看着温阮儿坐车离开,钟曦啧啧了声。
攥着方向盘的男人,直接踩足油门,跟了上去。
钟曦倒也没所谓,免费送上门的戏,不看白不看。
很快,温阮儿的车停在了一个不算特别高档的小区,但她进的是最后的三层别墅。
钟曦咧开嘴角,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偏侧过头去看,果然看到薄凉辰已经脸色铁青,而且眼神也非常冷淡的注视着那个方向。
“你们这些女人,都这样?”
车内憋闷的空气中,缓缓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钟曦即刻皱眉,“我们这些?”
下一秒,她看到了薄凉辰眸底一眼望不到边的冷漠。
钟曦咬牙,“薄总自己眼光不好,别认为所有人都跟温阮儿一样,她骗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钟曦从不在人背后说闲话,但薄凉辰刚刚那种眼神实在让她很不爽。
男人拧着眉心,缓慢的转过头去。
推开车门,下去打了个电话。
没几分钟,就见温阮儿哭着从那个别墅里跑了出来,身后是小玲在追着,但她直接坐上保姆车就离开了。
钟曦扫了薄凉辰一眼。
男人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但她感觉得到这男人已经在失控的边
缘了,这种时候,还是少惹他比较好。
钟曦偏侧过头,懒得看他。
随着车子再次发动,钟曦阖上眸子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车停在薄凉辰别墅门口。
那男人不见去向。
她就被他这么丢在车里了?
钟曦暗骂了句,薄凉辰这是要冻死她啊!
钟曦推开车门,迈步往别墅走,才走了没几步,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影,她仔细一看,是薄凉辰和温阮儿。
她顺着后面的树丛,偷偷的走了过去。
“凉辰,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跟他们吃个饭,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温阮儿哭哭啼啼的,拉着薄凉辰不肯松手。
男人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他们都知道我跟你已经结婚了,我都是你的人了,在云城,谁敢动我呢?”温阮儿说着,还往薄凉辰怀里钻了钻,“而且,我现在怀着孕,宝宝的月份也一天天大了,我怎么会不小心!”
“小心?”
薄凉辰眸底满是冷意,他低头,攥住了温阮儿的手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都穿什么用什么?你对这个孩子,真的足够小心吗?”
穿着高跟鞋,画着浓妆,经常戴着各种首饰。
还经常出入那种乱七
八糟的场所,根本没有一点要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下来的样子。
“我……”温阮儿哭声更重了,那样子委屈到了极点,“我不想放弃我的演艺事业啊,我不想嫁给你之后,就只是做一个家庭主妇。”
放弃事业,家庭主妇?
薄凉辰眸色晃动,他脑海里涌出了曾经听钟曦谈这件事的时候。
他只是偶然一句话,她就真的放弃了留学,专心的准备他们的婚礼。
那个时候,他一心沉浸在报仇的快感中,丝毫没有考虑过钟曦的感受。
如今听着温阮儿在他面前哭着说这些,他心神晃动,为了他们那短暂的婚姻,钟曦的青春被白白浪费掉了。
“凉辰,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温阮儿哭了半天,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她索性说,“那我以后都不出门了,就在家里,给你做饭,等着你回来,好吗?”
她扬起头来,因为流了太多眼泪,妆都哭花了。
但反而要比平时浓妆艳抹的样子,更加清丽。
只是……
薄凉辰慢慢推开了她的手,“回温家去吧,在我想好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之前,你别过来找我。”
一句话,等于宣判了温阮儿的死刑。
“不!”
她
疯了一般,冲上去狠狠攥着薄凉辰的外套,“凉辰,你也要体谅我的处境啊,现在这个世界,没人会为了结婚放弃自己的!”
那一瞬间,钟曦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树丛里的尖刺。
鲜红的血顺着皮肤冒了出来。
她拧着眉头,只听得夜风送来一句布满凉意,却沁人心脾的声音,“为什么钟曦做得到?”
她眸子瞥过去,薄凉辰束手站在别墅门口,一张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但钟曦分辨得出,他说这话的时候,对她没有任何恨意。
如果非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语调,大概是,充满了怜惜和无奈。
钟曦的手微微抖了下,怎么会,那可是薄凉辰。
他会在乎自己的死活?在乎她曾经对他的付出吗?
钟曦垂下头去,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温阮儿怔住了,“你到现在都想着那个女人是吗?”
“她是我的前妻,既然你要做薄太太,就得禁得起被比较。”男人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温阮儿杵在原地,吹了半天的冷风,也不见薄凉辰回来,她狠狠跺着脚,坐上保姆车离开了。
她走之后,钟曦才反应过来。
但等她想从树丛里面
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出来。”
薄凉辰声音森冷低沉,一双沉眸盯着树丛的某处。
钟曦扁了扁嘴,“我就是闲着没事做,逛逛。”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偷听呢。
薄凉辰头一次没有收拾她,而是嗯了声,把她从那边拉了过来。
手指触碰,他拧着眉头给钟曦披了一件外套,“刚才在车上,不是给你盖上了吗?下车不知道穿?你知不知道夜里几度?”
一连串的反问,让钟曦都懵了。
她闻着大衣上散发着的淡淡男士香水味,嘀咕了句,“没看到,我以为你要冻死我呢。”
“……”
薄凉辰无奈,“进去吧。”
俩人并肩往别墅里走着,钟曦没有再拿温阮儿的事刺激他。
直到临睡前,她脑海里环绕的都是刚才薄凉辰的那句,“为什么钟曦做得到?”
她的心揪着疼。
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她比任何人都要痛恨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心扑在薄凉辰身上,直到钟家被他害到破产,才如梦惊醒。
她到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
要不是她答应,她爸也不会逼着她嫁给薄凉辰,说到底,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