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正是开始。
看着堆积如山的筹码,我的内心也是非常激动的。
甚至幻想过,这些钱如果都是我的,那么妈妈的手术肯定不成问题了,我们家还可以换个大点的房子,如果还有的剩,我还可以做点小生意,谈个女朋友……
在我一阵意淫后,牌桌上有了变化。
真的很邪性,第一把就碰牌了,而且看两人的架势,貌似牌都不小,不是在唬对方。
这个时候,所谓的心理战用处就不是很大了,完全是看牌说话,想吓住对方,绝无可能。
“两万!”
“我跟两万。”
两人就跟默念一样,来来回回的说了十几次。
我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筹码,已经足足有五十万了,并且跟注已经到了十万!
常哥的脑门上泛起汗珠,手心上都是汗珠,不断的揉捏这扑克,看的出来,他紧张到了极点。
“有孩子就养活这个月了!”
说完后,常哥继续跟注了十万,并没有怂。
而这时,李哥却轻飘飘的扫了常哥一眼后,继续跟注了十万。
由于我的位置比较特殊,是可以观察到三家牌的,并且我并不是局内人,精神并没有像他们那么紧张,专注,所以我观察的比较细致。
我发现,那位李哥每次拿牌的时候,动作都很奇怪。
扑克不过手掌大小而已,有很多客人喜欢捏牌,撵牌,搓牌,这都正常,可一般这种情况都需要两只手完成。
而这位李哥每一次都是一张一张的去看,而且都是单手完成的。
还有最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每一次看牌,臂膀都会有轻微的浮动。
场上的人都在关注这自己的牌,可能没注意到这一点,但我却看的非常清楚。
这一刻,我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但奈何赌局还在继续,而我又人微言轻。
说对了还好,说错了,那以后肯定没法在麻将馆混了,因为赌徒都很忌讳这个。
这一把牌,常哥整整输了三十万。
而现在仅仅是开牌不到十分钟。
“上趟厕所去,老子把内裤反过来穿,哼!”
常哥的心态还算不错,赌品也是一流,并没有因为输的太多而恼火,转身奔向卫生间。
由于赌桌上少了一个人,肯定无法继续了,两人等待之余,我找了个借口,也跟着去了卫生间。
“常哥,开下门,是我,小天!”
常哥此刻正在方便呢,但听见我的叫喊后还是开了门。
“怎么了?小天。”
常哥诧异的看向我,一脸不解。
我犹豫了一下后坦言说道:“常哥,我觉得这牌局有点邪乎,你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点,要么算了吧?就说嫂子叫你回家有事,你说呢?”
不管我跟常哥关系如何,毕竟我也是麻将馆的人。
那打开门做生意,就没有撵客人的道理,所以我不能说的太直白。
常哥沉默半晌后摇了摇头:“小天,你为了常哥好,常哥心里有数,但应该不能,你常哥也在外面玩这么多年了,谁是啥样我看的清楚,老李也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第一次玩人家输了,不是也没说什么嘛!”
“常哥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轻喃一声,没有在劝。
常哥咧嘴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面漏和善:“不管什么原因吧,你能跟常哥说这些,那常哥就记你的好,输输赢赢都正常,这才第一把而已,你看着咱怎么翻本吧!”
扔下一句话后,常哥返回了赌局,而我等了好一会后才回去,也是怕有人说闲话,这也是赌局的规矩。
接着,赌局继续。
在后面的连续几个小时内,三人都是各有输赢,筹码的变化不是很大。
“时间也不早了,咱最后十把牌呗,都有机会,然后算账吃饭去,明天也不是不玩了,你俩意下如何?”
李哥扫了一眼牌桌上的筹码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常哥沉默了一番后,只是点了点头。
我能看的出来,常哥是不想散场的,他还想捞本,其实赌徒一进入这个状态,基本就铁定输了,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心态了。
随之,我继续发牌,前六把牌,常哥都是大杀特杀,筹码已经变成了四十几万,就差一点就回本了。
而在第七把牌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常哥拿到了一把真龙,什么叫真龙呢?就是花色一样,并且还是顺子。
比如全是红桃的789,这种就叫做真龙,是仅次于豹子的存在。
并且,常哥的真龙还不是小顺子,是JQK。
三人的拖拉机,抓到这种牌面,梭哈都很正常。
常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后,脸上并没有出现得意的表情,闷头跟注,并不声张。
另外一人跟了两万块后直接选择了弃牌,看模样他最少也是个对子,而李哥则是一副我要跟到底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我是心生喜悦的。
我和常哥关系好,那自然是希望常哥赢钱了,而这一把常哥很可能就翻本,不,正常来说,翻本后在赢了十几万也正常。
果真如我猜想的那样,两人陆陆续续的都下注了三十几万,算上之前跟的注,桌面上已经差不多有七十万的筹码了。
“十万!”
李哥面无表情的推动这手边的筹码,常哥有真龙在手自然不怂,随之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注。
电光火石之间,我见李哥的臂膀又开始轻微晃动,而就在我要进一步观察的时候。
“哎,小天,把烟灰缸给我,看的我都怪紧张的。”
另外那位叫山哥的赌客突然绕到我身边,用手臂挡住了我视线。
“二十万开你,妈的!”
常哥一声怒吼,直接掀开了自己的牌面,随即自己的所有筹码也全部都压了上去,并且还欠了外账十几万。
“哈哈,真让我猜对了,信好我是豹子,不然输的回家要上吊了!”
真龙JQK碰上了豹子777。
常哥惨败,抛出去本金不算,又输了十四万。
我皱眉算着账,随即也开始通知二姐那边准备钱,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赌局,瞬间变的安静无比,只有计算器滴答滴答的响声。
我本想出言安慰常哥几句,可谁知我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呢,常哥就抢先说道。
“老李,大山,晚上要没事就继续呗,我媳妇带孩子回娘家了,我自己也没意思。”
这话一说,我就知道了。
常哥已然泥足深陷,这个时候别说我劝他了,就是他全家老小齐上阵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