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甜言蜜语不可信,可是听着却总是乐在其中。
黄久久面上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心里却早已经乐翻了天。
世人皆爱美,尤其像驭非一样出众的男子,俊美自不必说,人家还会时不时说上两句情话,不时撩动着少女的心。
春儿见此,一脸哀怨,小姐开始明明不喜欢他的,没曾想他却将一颗心投在了小姐身上,看来无论是谁都会不知不觉喜欢上他。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眼下董氏入府,你我之事稍后再谈,你先出去吧!”黄久久找了个由头将驭非赶出门外。
驭非也算懂事,回头望了黄久久一眼,瞅着她的唇笑得意味深长。
黄久久怒瞪他一眼,这才作罢。
春儿扁扁嘴,提醒道:“小姐,我觉得那董氏虽年纪轻轻,却颇得老爷欢心,这次进府肯定是有背而来,我看小姐最近还是小心些,莫要被她抓住了把柄!”
黄久久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她再也想不到会有什么软肋,“放心吧!我与这驭非八字还没一撇,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她不犯我,我自不会与她计较,不过她要是敢在爹爹面前搬弄是非,我绝不会饶她!”
话音刚落,周管家便一脸愁容赶了过来,“小姐,老爷让你去他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为何愁眉苦脸的,你可知道爹爹找我所谓何事?”
“这个……”
黄久久见周管家还是吞吞吐吐,心下嘀咕,董氏已经进府了,他爹还要闹腾不成!?
“周叔叔尽管说,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周管家在黄府多年,黄久久更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对黄员外的决定颇有不忍,他瞅了瞅身后,四下无人,只剩黄久久与春儿主仆,“此事关乎小姐的婚姻大事,小姐早做打算才是!”
“小姐的婚姻大事?老爷是要小姐嫁出去?”春儿率先暴跳如雷,迎了新姨娘,便要将亲生女儿赶出去,老爷还真是狠心。
“我听老爷意思,在回府的路上已经为小姐张罗了一门婚事,只怕此事与那董氏脱不了关系!”
黄久久满眼难以置信,曾经视她如珠如宝的爹爹,怎么会出去几日就如此狠心将她嫁出去?
看来董氏这枕边风煽得可不清!
“久久谢周叔叔提点。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也不要忧心了!我现在就去会会他们!”
“奴婢陪你一起去!”春儿一脸诚挚,好像要与那董氏拼命一般。
黄久久点头,两人便来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黄员外主屋,遣走了两旁的侍女、婆子,推门而入。
只见那董氏衣衫半褪,躺在黄员外胸前,肆意抚摸。
见黄久久与春儿进门,确确实实被吓得不轻。
“啊……”董氏尖叫一声,随后躲进了黄员外身后。
黄员外此时愤怒至极,“黄久久,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规矩,爹爹的房间也是你随意出入之地吗?”说着赶紧用那松垮的衣服遮了遮胸前的赘肉。
黄久久与春儿还是第一次见这**情景,都感到惊骇。
“女儿先前都是随意出入爹爹房间,也不见爹爹斥责,怎的今日就不同了?”
“你难道不知道柔儿也住了进来?”
“她住进来女儿就不能来了吗?还是说女儿来得不是时候,您那柔儿青天白日就在这里与爹爹交颈而卧,还真是有规矩!”
“老爷,奴家……呜呜呜……”董氏半掩面颊,轻声呜咽。
黄员外听此转身一看,只见那董氏如受惊的小猫一般颤颤巍巍,好不可怜!“你个逆子,还不滚出去?!”
黄久久摸摸鼻子,拉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春儿大步走向门外。
“小姐,我看那董氏也忒下贱了些!你说她年纪轻轻守寡本是让人可怜,可是她才多大,竟然打上了老爷的主意,还在这白天里与老爷那般行事,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就算了,也不想想怎样保护肚子里胎儿!要是这么折腾流产了,可不是得不偿失!”
“你想啊,我爹爹一大半年纪了,她能看上他什么?要说才华,我爹当年确实读过两年书,不过写不出什么艳绝众人的文章。再说相貌,据大娘说,他当年也不过是相貌平平的一个毛头小子,如今更是皱纹赘肉堆积,与那驭非更是天与地之差。再说德行,我爹自幼家境贫寒,以至于后来富有之后还是以吝啬著称,云州有名的黄不拔,一毛不拔。无才无貌还缺德,你说那董氏图他什么?明知道我爹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还巴巴的缠上了。除了图黄家的财产还能是什么?”
为了银子,有些人还是奋不顾身。
“可是奴婢觉得她这样做也太不值了!其实她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白头到老,岂不是更好?何必……”
“何必跟着我爹这一脚踏进棺材里的糟老头子,对不对?”
春儿犹豫的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人各有志,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已然没有给自己选择退路。其实她也算得个可怜人,父母病故,夫君遇难,被婆家赶回了娘家。你也听说了,她在娘家饱受哥嫂子辱骂,吃穿不足,好不容易有了攀上富贵的机会,岂会就此放弃?”
“唉!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之人!”春儿只得又摇头嗟叹。
黄久久不以为然,“说她可怜也不错,只是她将这可怜带进了我黄府,害得我娘亲这病又加重了两分,还是让我有些厌恶!”
春儿听此,又开始义愤填膺,“小姐说得是,她还是不值得可怜!”
黄久久望着变来变去的春儿,轻笑出声,“我说你,我说她可怜你也说是,我说她不可怜你也说是,你这般真像拨浪鼓,随意怎样敲打!”
春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向来没有主见,这小姐还真是一针见血。
这厢吃过晚膳,黄久久故意支上窗户,与两百米开外的驭非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