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个人的搅局,朝朝虽然玩得开心,但后来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总是会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苏鸢,看到苏鸢还在,就转头继续玩。
这个状态,还是薄斯臣第一次在小孩子身上看到。
他抬手摸了摸朝朝的头发,声音低低地问:“怎么了?”
“是不放心你姨姨吗?”
朝朝摇了摇头,她此时有些不太像一个小孩,她抱着自己的腿,蹲在薄斯臣的面前:“叔叔,我是不是不好呀?”
“我是不是让姨姨难堪了?”
这个问题,直接让薄斯臣愣住了,朝朝还那么小,就考虑了这个问题,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除了没有想到,更多的是心疼。
他抬手摸了摸朝朝的额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动作中有些生疏:“为什么这样说?”
“你要这样和你姨姨说,你姨姨能当场和你急。”
“所以我没和她说呀。”朝朝咧了一下嘴唇,然后嘴角又迅速地往下撇了撇,“我知道的。”
她眼圈有些红,用力地扣着手指:“我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世,我就是一个累赘,所以我下次一定会更乖,争取让姨姨不难过。”
薄斯臣本来很心疼,朝朝那么小,但是他忽然注意到了朝朝后面的那句话,他忽然定住了:“你的身世?”
“怎么了吗?”
这话一说出来,他才觉得这么说很艰难,异常的艰难,之前他都是调查,但是很多路都被堵死了,朝朝的身世就像是一个迷一样。
他每次探查,都快要查到时,被人故意挡了一下,然后挡得严严实实。
这还是第一次他找到线索,竟然还是从朝朝口中听到的。
朝朝还是伤心的,她眨着眼睛,看着薄斯臣半晌,随后抬手,抱住了薄斯臣的脖颈。
这个动作之前朝朝就做过,她说是姨姨教她的,这是表示喜欢,同时,也是一种依赖。
朝朝的这个动作,让薄斯臣心里下意识的一软,他拍了拍朝朝的后背,声音低低地道:“乖。”
“嗯。”
朝朝把自己的脸埋在薄斯臣的肩膀上,她其实很少撒娇,和席言更不会,有时候过界席言都会让她端庄。
但是她却敢在薄斯臣身边这样,薄斯臣身上总是有一种能够让她安定的气息。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之前在国外,有一次我发烧,那次我病得很重,我听到爹地和云茵姨姨说,怪他,匹配不上我的血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不是爹地的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薄斯臣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抬手拍了拍朝朝的后背:“就算如此,你也是他们的宝贝,不是吗?”
这话说出来,他都有些意外。
朝朝张了张嘴,抱着薄斯臣,忽然哑着嗓子道:“但是我想要爸爸妈妈。”
一句话,让薄斯臣彻底的说不出来话了。
朝朝说完这句话,只是缓了一小会,就缓过来了,她抱着薄斯臣道:“我刚刚有些任性,叔叔你别告诉姨姨好不好?”
薄斯臣点了点头:“好,不告诉。”
“叔叔陪你一起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朝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薄斯臣把自己手伸了过去:“拉勾?”
朝朝看着薄斯臣的手半晌,然后用力地扑了过去,紧紧拉住了薄斯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