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苏沐儿上前抬手帮她擦掉流落到脸蛋上的泪痕,温柔的看着她,
“等我安排好了,就回来接你们,三姐做的这个决定有点突然,可能让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你要在这里替三姐照顾好娘和二爷知道吗?”
晴儿一边红着眼眶抽泣一边点头,
虽然心有不舍,但是三姐急着离开是为了保护兜兜,这点,她还是很赞成的。
“我知道,那三姐你可要早点回来,我还想兜兜呢。”
晴儿一边抬起手中的帕子擦着眼泪,一边咬着嘴唇嘀咕。
大州见状,也在一边挥动着拳头嚷嚷,“小姐,家里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照看好的。”
虽然不知道小姐这突然离开的决定是为什么,但是既然她想离开,那一定有她要离开的道理。
她看着大家,有些不舍的点头,“这里就辛苦大家了,大州哥,若是生意好,适当的给大家涨些月俸。”
阿良赶忙开口拒绝,他刚刚还在为不能与小姐同行而感到愧疚呢,怎么能要加工钱呢。
“小姐放心吧,不用涨月俸,我们也会替小姐看好家的。”
次日清晨,叶世寒刚欲出门,娇月公主便匆匆赶来了。
“七哥,你要去哪?”
“苏家庄,你怎么来了?”
“我也要同去,正好有事找苏元敏。”
娇月说到这时,脸有些红,想到几天未见苏元敏,她这心里便有些急迫。
“皇上没有关你禁闭吗?”
“才不会,皇哥哥这次大病初愈,脾性对比之前好了许多,再说你不也是一样嘛。”
娇月扬起嘴角,一副与他同病相怜,谁也不要笑话谁的表情。
叶世寒蹙眉,瞪了她一眼,“就你嘴快,走吧。”
话落,他大踏步离开,娇月像个跟屁虫一样带着丫头小敏紧随其后。
……
一条不知名的官道上,两辆马车在慢慢悠悠的行进着,用人困马乏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兜兜揉着惺忪的眼睛抬起头,见娘亲似乎未睡的样子,忙从她的腿上爬了起来。
“娘亲,你一夜未睡?”
苏沐儿见他醒了,温柔的抹着他的头,轻声浅笑,
“娘亲不困。”
她不是不困,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头。
这一夜她都在想,自己这算是落荒而逃吗?
可是为了兜兜,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她也不怕。
她们就这样在路上走了十几天,遇客栈睡觉,遇饭馆吃饭,实在遇不到就在路上吃些饼子充饥!
“小姐,我们到哪了?”
“大概要到莱阳了,我们在那里落脚。”
“为什么要来莱阳?”
阿秋有些不解。
“一来这边离京城较远,二来这边距离邻国青成国较近,往来贸易比较频繁,人流量大,做起生意来相对容易一些。”
阿秋有些领悟的点点头,
“小姐懂的真多,这地方我都没听过,你怎么知道的?”
苏沐儿苦笑,其实这是在去往北疆时,叶世寒给她讲的,但是叶世寒肯定料不到她会来这里。
可是她现在才发现,那一路的情份,不过是他为了得到兜兜,在自己面前演的戏罢了。
男人,呵呵,不过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离开那里,重新生活,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东晋国这么大,这次他肯定找不到她吧,她有时候不禁在想,如果当初她不离开苏家庄,不去城里开铺面,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所以她有点后悔,看来以前自己做事还是太过欠缺了,以后凡事要考虑周全才行。
“三姐,前面进城了,我们是找客栈吗?”
听到元敏的话,她掀开轿帘门张望一眼,前面城门口上赫然写着:莱阳城,三个大字。
“对,找客栈先住下,然后再去买个院子,我们要先把家安顿下来,才能想其它。”
她很庆幸,这些年存了不少银子,不然这样像逃难一样出来,肯定会挨饿的。
元敏应了一声,将马车赶进了城,小伍赶着装满物品的车紧随其后。
……
她们走后的第二天,叶世寒和娇月公主满怀着兴奋的心情到达苏家庄。
“刘海,去叫门。”他的目光深邃,却带着点点清亮的目光。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为昨天母妃所做的事和她道歉,他要向她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刘海应了一声,翻身下马,叶世寒和娇月公主也随后下了马,站在门口处等着。
这兄妹俩可谓是各怀心事,她期待见到苏元敏,而他,则是诚心替母妃来给苏沐儿道歉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开门的是晴儿。
她看到叶世寒和娇月公主时有些意外,然后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们,有事吗?”
刘海退后两步,叶世寒上前抱拳道:
“我来找你三姐,也就是苏沐儿。”
“她不在。”
“那苏元敏呢?”
“也不在。”
“她们去哪了?”叶世寒深邃的瞳眸中布满一丝灰暗,他知道这定然是苏沐儿不想见他找的理由。
“走了,去哪了不知道。”
晴儿耸耸肩,“昨天就走了,现在怕是已经快到天边了。”
“你说什么?”妖月公主双手叉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让苏元敏出来,他为什么不见我?我们之前说的好好的,有什么事都一起面对。”
娇月说话时,特地提高了嗓门,她要让院里的人听到。
叶世寒的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昨天的事确实是他母妃做的不对,他也因此责怪过母妃了,可是她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啊?
晴儿耸耸肩,将大门敞开,
“你们自己进去找,看看人在不在?那个,是元敏的房间,那个是三姐的,对了,他们可能会给你们留信,自己去看吧。”
见晴儿让出路来,娇月公主像疯了一样快步跑向苏元敏的房间,叶世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朝苏沐儿的房中走去。
可是这间屋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依旧还在的行李被褥,她个人的物品真的不见了。
他冷眼扫视一周,见桌子上的茶杯下真的压了一张纸条,他忙快步走过去,摊开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