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樊一凡等人准备出门之际,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压从门外传来。
符大毛、樊一凡、封雪晴同时一惊,祭出武器将李隆基和玉娘护在了后面。朵朵则是双手结印,随时准备召唤护驾。
这时,一个雍容贵气的中年道姑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每走近一步,樊一凡等人就感觉压力更增大了一分。
道姑慢慢的扫了一眼房内的众人,看到地上倒着的两个龙武军士兵的时候,突然勃然大怒,喝道:“好大的胆子,敢刺杀皇帝吗?”
说着一股更大的灵力扑面来而,樊一凡四人瞬间感到一阵窒息,这是一股怎样强大的力量!
这时,李隆基快步跑上前去叫道:“皇妹快停手,他们是天行者,不是刺客!”
来者正是李隆基的妹妹,那个一心求道,主动要求削去她公主名号,不再收受封地百姓的租赋,并归还公主府第的大唐奇女子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乃是当世最强的几个人之一,到底有多强呢,谁也没有见识过。
只知道开元年间,青莲居士李太白与玉真公主在终南山坐而论道之后,便为她写下了一首《玉真仙人词》:
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
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
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
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
玉真公主的强悍就在这首诗的字里行间。
话说玉真公主正欲对樊一凡等人出手时,突然听李隆基一说,便将灵压收了回来。樊一凡几个人这才如释重负,心中兀自惊疑不定。
原来玉真公主住在长安北侧的远郊,直到安禄山的叛军杀到长安城后,才知道宫中发生了变故,这才急忙前往皇宫寻找李隆基。
可是李隆基早已偷偷逃跑,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玉真公主四处寻找,终于探听到太子李亨入朔方组织兵力平叛的消息,这才转辗得知了李隆基的消息,赶紧往西蜀的方向追了过来。
跟在玉真公主进来的,还有她的两个女徒弟,其中一个女孩子刚一进门探了一眼,便立马退了出去。
这女孩正是在常山悄悄离开了大家的林媚儿。
林媚儿本来这次随师傅一同前往救驾,却不想符大毛和樊一凡他们居然也在这。
林媚儿躲在门外不知是惊是喜,一颗心按耐不住地狂跳起来。不过幸好师父的气息过于强大,符大毛等人都没有发现她。
这时,听到声响后的陈玄礼带着龙武军跑了过来。林媚儿悄悄地躲到了一边,任由他们闯进了房中。
李隆基见到陈玄礼后道:“将军不必惊慌,是玉真真人到了!”
陈玄礼闻言大喜,对着玉真公主跪下道:“参见公主。太好啦,公主一到,皇上便高枕无忧了!”
虽然玉真公主出家后便不肯再以公主身份自居,可是除了李隆基以外,其他人都改不了口,一直还是叫她公主。不过玉真公主生性豁达,对这些表面称呼也不是很在意。
玉真公主微微颔首道:“陈将军快起来吧,你们一路风餐露宿的保护皇上,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和皇上还有要事要谈,你的人都先退下吧!”
“是!”陈玄礼对着李隆基和玉真公主行礼后,让属下抬起两个晕倒的士兵一起退了出去。
陈玄礼不经意的看了那个戴着帷帽的素衣女子一眼,觉得这女子颇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既然玉真公主在这,说不定是玉真公主的徒子徒孙什么的,当下也没有放在心上,领着士兵们退了出去。
当下,李隆基向玉真公主一一介绍了樊一凡等人,述说了近来发生的一切。
玉真公主虽对杨玉环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不过倒也觉得不应该把祸乱之因推到一个女人身上。加上爱屋及乌,自己与这个哥哥的关系从小就最为密切,当然也不愿他沉溺在伤心和痛苦之中。
听到樊一凡的建议后,玉真公主想了想,便拿起桌上的笔墨写了一通,交给樊一凡道:“东瀛海外有一岛国名日本,我的好友鉴真大和尚此刻正在此国传道。鉴真大师是个得道高僧,他或许会知道些五尊者的消息。天行者拿着我这封信去找他,兴许能有些帮助。”
樊一凡拱手道:“多谢公主!”
玉真公主说罢,又转过头对着李隆基继续说道,“皇上放心吧,我在信中已经嘱咐了鉴真大师,有大师在,他一定会安置好玉娘的。”
李隆基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下甚是感激。
杨玉环上前缓缓拜倒在地说道:“玉娘多谢姐姐。”
玉真公主看了眼前的杨玉环一会,说道:“玉娘,你本有道缘,如今遭逢大难,当视做重获新生,不要再贪恋红尘富贵。”
杨玉环伏首道:“玉娘谨记玉真真人之言,今生将常奉三清左右,日日夜夜为皇上和真人祈福,绝不再恋红尘!”
玉真公主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痴儿。”
说罢,玉真公主转过身来,注视着封晴雪,封晴雪被她深邃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来。
只听玉真公主缓缓说道:“封姑娘,你可是峨眉山虎溪禅林门下弟子?”
封晴雪拱手道:“回真人话,家师正是虎溪禅林妙音大师。”
“难怪,难怪,原来是妙音师姐门下的高徒,难怪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力,将来成就定不可限量。”玉真公主点点头,却突然对封晴雪拱手作了个揖。
封晴雪不明所以,错愕地站在那里。
玉真公主说道:“封将军是一代忠良,力守边关却遭枉杀,此事全是我皇室之错。本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眼下战乱四起,大唐岌岌可危。这个时候,皇帝不能出事。玉真乃皇帝胞妹,原代兄受过,将此命还给封将军。”
樊一凡心里暗暗叹道:“不愧是皇室中人,全都这么攻于心计。”
封晴雪却是冷冷地说道:“不必了,父亲一生最重名节,皇上已然认错并恢复了他的清誉,祸首杨国忠等人也已伏诛,我爹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