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作证,她只是想把明沉“绑起来”拷问,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捉弄归捉弄,有些事可不能开玩笑。
男女身体各异,刑幽听说过憋着会难受,赶紧从床边退下,去找盒子拿钥匙。可是翻来覆去,小小的盒子全部掏空也没看见钥匙踪迹。
“钥匙呢。”刑幽嘴里嘀嘀咕咕,坐在床上的明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空手归来的刑幽站在床边,一脸难为情:“现在……怎么办。”
明沉抬眸看她,又垂眸移向别处:“你说呢?”
刑幽避开关键位置,余光还是会扫到:“它怎么还……”
“身体太好,没办法。”没有外人在,那人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小孔雀,这可关乎你后半生幸福。”
刑幽难以启齿:“你们男人不是可以自己解决吗?”
明沉双手靠拢,握拳相对,举着手铐让她自己看:“你教教我,怎么解决?”
手是她锁的,开关是她触发的,刑幽羞得没脸:“那你说怎么办!”
明沉竖起食指,下弯示意:“过来。”
于是刚起床不久的刑幽,又被迫钻进被窝。
生疏的手法让明沉时而锁眉时而舒展,他终是高看了刑幽,自己打开床头柜,从中取出一把小钥匙解开锁。
看着他这系列操作,刑幽错愕睁大眼:“你明明有……唔。”
抗议的声音都被吃拆入腹。
后来,明沉得意的声音携着湿润气息落在耳边:“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用它。”
那钥匙太小,放一起容易弄丢,他本来是打算过段时间使用,岂料刑幽猝不及防干坏事。
宽松的睡衣爬到腰上去,异样的感觉刺得她蜷起脚趾。
室内温度攀升,刑幽缩在被窝里,陌生的感受越来越清晰,早已忘记要审问的事。
明沉吻她眼睛:“别怕啊,小孔雀。”
“我,我不怕。”她怎么可能害怕!
刑幽做好了心理准备,明沉却紧皱起眉。他现在两只胳膊都被刑幽掐着,那劲儿,真不小。
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这样想着,他就要行动,却不料刚才被刑幽顺手揣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熟悉的铃声让刑幽走神,她想去拿,被明沉按下。
脱掉的睡衣就在床边,兜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持续不停。
打一次不接或许没事,持续不停肯定有要紧事。
“先接电话。”刑幽抵着他胸膛,伸手去拿手机。
当看清楚来电人那刻,魂儿都快飞了。
-
“爸妈,爷爷。”
十分钟后,两个年轻人穿得规规矩矩站在客厅,迎接刑幽最亲近的三位长辈。
原来,刑父刑母还有刑爷爷三人约好来宁城陪刑幽过生日,知道她目前住在金江溪,便偷偷来,打算给孩子一个惊喜。
进入金江溪需要经过业主确认,所以刚才他们才会不停地给刑幽打电话。
来到这里,刑爷爷最为自在,刑父一如既往不苟言笑,刑母别有深意地打量着两个孩子。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目光相触又飞速离开。
刑幽上前一步:“爸妈,爷爷,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刑母看向女儿:“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记得了?”
刑幽:“我生日。”
刑母理所当然道:“对啊,我们就是来给你过生日的,惊喜吗?宝贝。”
“嗯……”刑幽努力挤出正经的笑容。
好大一个惊喜,要是再晚一步,就是惊吓了。
刑家三人加入,打乱了两人的计划,从二人约会变成陪同长辈。
不仅如此,三人还带着行李,说要在这里暂住两天。
两人谈恋爱的事全家早已知晓,因为两家关系特殊,刑家长辈看待明沉跟大部分父母看待女儿的男朋友有所不同。
在他们眼里,明沉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为了招待长辈,明沉在厨房大展身手,亲自做出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赚足长辈的赞赏声。
刑幽歪头靠在他耳边:“你好心机啊。”
明沉:“?”
刑幽:“抓住了我们全家人的胃。”
被夸的人挑起笑眉。
“咳!”严肃的刑父故意咳嗽一声,提醒两人在饭桌前注意分寸。
刑老爷子睨他们一眼,不打算插手,倒是刑母推推丈夫:“家庭聚会怎么还板着脸。”
刑父当然是看女儿跟臭小子秀恩爱不自在,又不敢反驳妻子。
家长同住屋檐下,到了晚上,刑幽乖乖回自己的房间,其实这里已经好久没住人。打开衣柜准备拿套睡衣,猛地一拍脑门,昨天的睡衣还在明沉房间!
倒也不缺一套睡衣,就是想到今早未完成的事情有点尴尬。
打开房门见走廊没人,刑幽赶紧溜进明沉房间准备把衣服抱走。
见她警惕的模样,明沉直接笑出声:“小孔雀,你这是在做贼呢?”
刑幽搂住衣服示意:“嘘,小声点,别被我爸妈听到。”
明沉跟着点点头,伸手把人锁怀里:“我房间安全。”
长辈总不会随意闯入他的房间。
刑幽拍开他手:“你房间安全,我房间不安全。”
指不定她妈妈一会儿就要去敲门。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咚咚咚”敲门声。本就心虚的刑幽汗毛都竖起来,明沉朝她示意,前去开门。
“伯母。”明沉从容不迫地问,“有什么事吗?”
刑母往他房间看了两眼:“哦,我刚才去找星星,看她屋里没人,还以为在你这。”
刑幽:……
就说我房间不安全吧。
她现在已经躲起来,再出去就显得奇怪。
“星星?我也没看到她。”明沉摸着胳膊,“可能去猫房了,她有时候喜欢去找cake玩。”
刑母信以为真。
等人走后,刑幽赶紧出来,抱着衣服溜回房间,又去楼下假装偶遇。
刑母在猫房也没见着人,出来倒撞个正着:“你在这儿?”
刑幽面带微笑,假装毫不知情:“刚刚去了趟厕所,怎么了,妈妈。”
站在柱后的明沉目睹一切,嘴角微抽。
刑母还没问什么,就说自己去厕所,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刑母似乎没想到这层,接着之前的话聊起来。
母女俩许久未见,刑母来找女儿聊天,顺道将她房间打量一遍:“你这房间……”
刑幽心生警惕,生怕被母亲看出房间几个月没住人。
其实秋姨每周都会打扫清洁,她一直在外面学习,昨晚回来跟明沉睡在一起,这房间确实很久没住人。
在女儿提心吊胆时,刑母终于吐出后半句:“你这房间布置跟家里的卧室还挺相似。”
刑幽松了口气,回道:“明沉布置的。”
“倒是有心。”刑母点头,算是认可。
刑幽赶紧扯开话题:“妈,你跟爸爸这段时间不是特别忙吗?”
刑母笑着把问题抛回去:“再忙还能把女儿生日忘了?”
刑幽亲昵地挽起妈妈的手。
这些年父母虽然常年在外,但她并没有被冷落。
从小到大被爱包裹着的女孩心里是温暖的,并不需要父母时刻陪伴来证明,她有爱好、自由、亲情、友情、爱情,一切美好值得期待。
刑母在女儿这里坐了许久才离开,刑幽站在门边,目送母亲的背影在转角消失。
忽然,她肩膀被人扣住,拉进隔壁房间。
“嘘。”明沉竖起食指压在她唇边。
刑幽张口,牙齿擦过指间,留下晶莹水印。
明沉垂下视线,食指从她唇边移开,戳到脸颊:“小孔雀,想做坏事啊。”
她哼哧一声,架起胳膊:“你把我拉进来的,到底是谁想做坏事?”
“不是坏事,是好事。”明沉变魔术似的伸出另一只手,“打开它,里面的东西就属于你。”
这人又在给她设关卡,刑幽自知力气比不过,已经做好打不开的准备,反正最后明沉会把东西给她。
于是她随手一拨,岂料明沉故意放水,五指随之张开,一枚u盘静静躺在掌心。
刑幽好奇:“这是什么?”
“之前不是说喜欢听我唱歌,我在里面给你录了一百首,随便听。”那时刑幽在闵老师那里求学,他几乎徘徊在剧组,有时两人挂语音,他就唱歌给刑幽听。
他只想把刑幽喜欢的一切,亲自捧到她面前。
明沉牵起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将u盘交到她手心,低头亲吻在指尖:“生日快乐,我的星星。”
竟是她的生日礼物……
刑幽想起,先生也会每年送上一份生日礼物,只有生日时收到的祝福信最后会画一颗金色星星。
那时她以为在称呼她的英文名,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星星”,他的星星。
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
原来,他们的六年从未错过,都在用另一种方式陪伴在对方身边。
刑幽伸出手,紧紧与他相拥:“我收到了,明沉。”
或许还有许多不曾发现的秘密,但我确信,我收到了你所有的爱。
-
生日之后两天,三位长辈都住在家中,明沉顿顿都亲自下厨,赚足了夸赞。
品尝到明沉的手艺,刑家几人对未来女婿越发满意。
临走的时候,刑母把女儿拉到一边说悄悄话:“这两天我们住在这里就是想观察你俩生活的状态,看小沉对你上心,我们也就放心。”
“原来你们在观察他啊。”她还以为爸妈留在这里是为了离自己近些,这两天光听他们夸明沉做饭好吃,结果是个幌子。
刑幽背起双手,轻晃脚尖:“从小到大看了那么久,还不够?”
“小时候跟现在当然不一样。”刑母跟丈夫经商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有一套识人本领。
这两天明沉推了工作陪他们,又亲自下厨。
都是吃惯山珍海味的人,自然不稀罕外面那些餐厅美食,明沉厨艺好,肯亲自动手就代表一份心意。
除了这些表面,她还看到两个孩子相处时的一些状态。
她家宝贝女儿比较娇气,除了脾气,身体也是。就拿吃食方面来说,不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还对好些东西过敏。
他们忙于工作没时间下厨,有时连他们都记不清的喜好,明沉全都知道。
小时候顽皮的男孩长大了,对待喜欢的人,处处都细心。
这个女婿,他们是满意的。
刑母拉住女儿的手,默了片刻,又问道:“星星,你回国之后见过明沉妈妈了吗?”
“还没有。”刑幽摇头。
刑母叮嘱道:“爷爷说你已经知道明家那些事,孟思蕴确实做得不对,不过小沉对她感情复杂,你俩确定在一起,还是要去见见。”
“知道了,妈妈。”
她早就想见,只是明沉没提,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说。
刑爸刑妈来去匆匆,陪女儿过完生日又赶赴下一趟行程。
刑爷爷在繁华的闹市区待不住,回了宜北市。
也是在他们离开这天,明沉忽然问她,要不要去见孟思蕴。
刑幽惊讶于他突然提起,没问原因,只在他深沉的目光中轻轻点头。
第一次来到山上这家私人疗养院,跟想象中的极为不同,远远看着就像成年人悠闲放松的乐园。
那些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刑幽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突然有一人回头盯着她笑,那笑容十分夸张,刑幽下意识往后退,撞到明沉的胳膊。
明沉眉头一皱,扣住她手指给予安全感:“别怕,跟我来。”
明沉去孟思蕴的房间已经是轻车熟路。
时隔几年再次见到曾经熟悉的长辈,刑幽发现孟思蕴的模样几乎跟前几年没什么变化。
岁月从不败美人,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她。
孟思蕴靠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书,不知道在看什么。
当两人出现在门口,孟思蕴似有感应,从书中抬头。
看到儿子,她立马放下书。
很快,视线又落在旁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身上,孟思蕴迟疑:“你是,星星。”
明沉没喊人,刑幽一如既往称呼其为:“伯母。”
孟思蕴认出她,脸上流露出惊喜:“好孩子,咱们多久没见了?听说你在国外得了大奖,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思蕴的热情让刑幽有些不知所措。
她做好了面对孟思蕴发疯的准备,结果跟预想中的情况截然不同,孟思蕴似乎比以前更加热情。
曾经的孟思蕴非常注重明沉在音乐上的成绩,每次见到她,都是鼓励她跟明沉一起努力。
“抱歉,因为太忙,一直没时间来看望你。”刑幽顺着她的话作答,说到国外的学业已经完成。
中途有医生过来,叫家属去办公室,明沉递给刑幽一记眼神,刑幽朝他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见两个孩子悄悄互动,孟思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待明沉走后,孟思蕴提出去屋外走走。
刑幽不知道是否可行,显得犹豫。
孟思蕴猜到她的心思,叫她安心:“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和医生,我们就在外面,没事。”
孟思蕴手指的方向就在这扇玻璃窗外那片草地,刑幽点点头,陪她出去。
走的时候,孟思蕴还带着之前看的那本书。
说是书,更像是一个本子,封面没有标题,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两人慢悠悠散步,孟思蕴的话题还是围绕在他俩身上:“听说你跟小沉在谈恋爱,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句话似曾相识。
果然,到了一定年龄,都逃不掉被家长催婚的命运。
不等刑幽回答,孟思蕴已经自顾自畅想未来:“你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还有相同爱好。”
“将来你们的孩子一定会继承爸妈的音乐天赋,说不定就是下一代音乐家呢。”
“伯母。”刑幽出声打断她的憧憬,“如果我有孩子,我不会强迫他去学习什么,人生是属于他自己的,不能把大人的喜好加诸在孩子身上。”
她铿锵有力,意有所指。
清亮的声音落在孟思蕴耳边,砸在孟思蕴心头,她僵持着姿势许久才反应过来:“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听她赞同的反应,刑幽悄悄吐出一口气。
“这几年意识总是不大清醒,常常说错做错。”孟思蕴撺着书本一角,连头都没抬:“他已经告诉你,关于这几年的事了吧?”
刑幽点头。
孟思蕴撑起一只手:“他恨我,是吗?”
这话没法回答,刑幽轻磨牙尖,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孟思蕴垂下脑袋,痛苦地捂住脸颊:“让他恨我吧,本就是我错了。”
夺走儿子的爱好,害死丈夫一条性命,她这样的罪人怎配得到原谅。
见她如此,一时竟分不清,孟思蕴到底清醒还是糊涂。
“伯母。”刑幽抬起一只手想要安慰,迟迟没有落下。
在知道孟思蕴对明沉所做的那些事之后,她为明沉鸣不平,自己心里都有疙瘩,更无法违心地哄孟思蕴说明沉不介意。
她只能说:“明沉他,不讨厌音乐。”
或许曾经有过厌弃,但那个坚强的少年并没有被困在混沌的过去,他已经成功走向新的人生。
孟思蕴从回忆中挣脱,茫然抬起头:“不讨厌吗?”
可自那件事发生,她再也没见过明沉碰钢琴,哪怕提到音乐,他也是一脸的冷意。
“那是他曾经热爱的,就算放弃,也不会遗忘。”
热爱……
孟思蕴在口中默默念着这个词,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明沉小时候,吵着闹着要出去玩,说不喜欢钢琴的画面。
之后想到什么,孟思蕴脸上的表情逐渐松缓,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他小时候其实不喜欢音乐,突然有一天主动跑来跟我说,以后都会认真学钢琴。”
“你知道为什么吗?”孟思蕴扭头问。
刑幽摇头。
记得上次听爷爷说,刑家刚搬来宁城那会儿,明沉突然扭转心意,开始认真学习。
孟思蕴站在原地,手指在光滑的本子封面敲出节奏,她已经不太记得曾经失去的爱人,留在记忆里的,只剩下唯一的儿子。
明沉六岁那年,刑家搬来宁城,明老爷子带着孙儿去拜访老朋友。
“你那乖孙女呢?”
“星星在琴房。”
刑幽从小接触音乐,搬进新家之前,必定会为她准备好一间琴房。
都说小孩子爱玩、坐不住,刑幽对小提琴极其喜爱,把它当做娱乐。这样一来,调皮捣蛋的明沉跟热爱学习的刑幽形成鲜明对比。
明爷爷借此教育孙子:“以后要向妹妹学习。”
小明沉不服气,哼哼两声跑出去。
屋子大,只要不是出家门,大人们就不管。
小明沉在周围溜达,被一阵极轻的琴声吸引。聪明如他,很快猜出琴声来源,循着声音找过去。
他绕在屋子外圈,见路中间被一道栅栏隔断,干脆顺着旁边粗壮的树干从这头爬上去。
栅栏另一边是间透明的玻璃房,隔音效果极好,若非他刚才靠近,根本听不见。
白天阳光好,玻璃房的窗帘向两侧散开,阳光争先恐后跑进去,琴房里的景象完整呈现。
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孩侧身站在金色斜阳里,面对前方支架上摆放的曲谱拉弦,小小的身体随着拉弦动作微微摇摆,她沉醉并享受着音乐。
趴在树上的明沉挠挠耳朵,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外面的动静引起刑幽注意,她好奇地扭头看向玻璃窗外,见一个小男孩从地上弹跳起来,拍拍衣服,一瘸一拐朝她走来。
咫尺距离,一道看不见的玻璃将他们隔开。
刑幽好奇地靠近玻璃窗:“你是谁?”
外面的男孩没回答,双手扒在窗外,调皮地对她吐了下舌。
刑幽被他的鬼脸逗笑。
见她笑,明沉立马收起表情,作对似的用手指去戳她脸。
而刑幽见到的却是这个陌生小哥哥一下一下戳着玻璃,似乎在跟她打招呼。她将琴弦换了只手拿,右手抬起,伸出一根食指慢慢贴上去。
两只小小的手在阳光处交接,通过那扇透明玻璃紧紧联系在一起。
那天晚上,明沉回到家中,迫不及待找到妈妈:“我要学音乐,我要弹钢琴!”
孟思蕴深知儿子改变心意有原因,小孩子藏不住话,她很快就从儿子口中得知“星星”。
“自那以后,他不再抗拒我安排那些音乐课。”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天注定的缘分,孟思蕴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和,眼角浮现笑容,“所以你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不讨厌了吗?”
突然得知这段奇妙往事,刑幽惊喜又恍然:“他……”
前方不远处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明沉正一步步向她们走来。
孟思蕴弯起眉眼,将手中的本子交到刑幽手中:“他因你而热爱着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