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裴姝儿不知林姨娘满腔怨恨,她正在野猪圈里照顾那两对野猪。
因为野猪对自己的领地意识都很重,两对野猪关在一起的话,肯定是会打架的。
所以为了养这两对野猪,分别挖了两个大坑,将它们关在一起喂养。
喂养的食物是裴姝儿单独配置的,其他人闻着好闻的猪食,都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都庆幸,幸好是他们见到了这些猪食,毕竟他们见惯了美食嘛。
要是见到猪食的人是外面的流犯,那么猪还没有吃到,就被人给吃完了。
那多亏啊。
喂养重要,配种同样也重要,吃饱了野猪才好干事。
毕竟,春天到了嘛。
又到了万物复苏,动物那啥的季节了。
空气中都是异性的荷尔蒙。
两对野猪很快就躁动起来了,搞的母野猪总是发出刺耳的嚎叫。
这样的效果也是极好的,在不久后,两头母猪都成功受孕。
把三房的人都高兴坏了,然后又被二房和四房的知道了这个喜讯,上门来蹭了顿饭。
怀了孕的野猪可是重点保护动物。
裴姝儿为了保护两只母野猪,又让人挖了两个大坑,将两只公野猪单独关押了。
恩,它们的作用也就只有这个了。
裴姝儿笑着往回走,忽然听到身后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回头,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林宇。
他脸颊有些红,额头上布满冷汗,双眼紧紧的闭着。
她连忙走过去查看,发现林宇发烧了。
既然发烧,那么身体里肯定是有炎症了。
她皱起了眉头,想起了林宇之前受伤的腿。
她挑起林宇的裤脚一看,发现那伤口已经化脓,裹着的布料上也渗出了红黄粘稠的血水来。
她皱眉看向林洪:“你们怎么不来找我看?”
她的语气有些凶,林洪嘴唇同样惨白,最后单膝跪地。
“对不起,姑娘,我们只是不想再给你惹麻烦了,就让我们再为您尽最后的力。”
裴姝儿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
“什么叫做最后的力?你们找好下家了?”
林洪眼眶通红,眼睛里的眼泪总算是流了下来。
“姑娘,我们知道你好,可我和哥哥已是废人。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我们只想着,待我们承受不住的时候,就偷偷离开。”
说到这,林洪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忠诚。
“我们两,即便是死,也不会死在姑娘面前,让姑娘忧心。”
裴姝儿心中大受触动。
在人人为自己的现代,哪里会有这样忠贞为主的人。
裴姝儿暗下决心,无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她一定要让这两兄弟像个正常人一样,不留下任何后遗症。
“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胡话了,既然决定跟了我,我便会对你们负责。”
说完这话,裴姝儿发现唐瓒正阴冷的看了过来,她也意识到这话有些歧义。
可她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她和唐瓒这塑料夫妻,也没啥可以解释的啊。
她道:“快把你哥送到医疗室中,我给你哥哥治疗一下。”
医疗室位于这院子最中央偏右的位置,那里有一栋独栋的小楼,小楼里有着收集到的草药,以及各种手术用具。
裴姝儿看着林洪。
“你给我撑开你哥的伤口。”
说完这话,裴姝儿便从包裹中拿出了手术刀来。
这刀子她也跟大家过过明路了,说是从集市中的海外商人手中买的。
不然这手术刀都没有,真的很影响她手术的精准度的。
裴姝儿用银针扎了林洪的穴道,将痛觉止住,同时也止了血。
林宇全程像个无知无觉的人一样,被裴姝儿用刀划开伤口。
林洪在一旁用两片板子将林宇的伤口撑开。
他这才看到,自己大哥的小腿上的筋脉都已经被野猪撞断,现在已经萎缩。
同时鲜血又流不出去,已经化脓,肿成了很大的一块。
这样的伤势,其实并不算多么严重,在裴姝儿医治过的人中,也属于轻症。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野猪的獠牙,有一小节留到了这腿里了,所以才会如此。
裴姝儿连忙给林洪将獠牙取出,又清洗了伤口,之后涂药物缝合。
连带着那些萎缩了的经脉也被她细细的缝合。
她缝的是那样工整,看着都不想是伤口,倒像是什么艺术品一样。
做完这个手术后,前后也不过只用了十分钟而已。
林洪却累得除了一身的汗,刚张了张嘴,人就已经倒下了。
裴姝儿:“......”
这兄弟两,真够可以的,都撑到了这个地步了。
林洪的伤势较轻,也是因为伤口感染,但是他的身体底子没有林宇的好,所以才会如此。
她一个人便将林洪的伤势处理好了,之后喝了口灵泉水,将林洪打横抱了起来。
刚抱起的时候,就看到唐瓒站在了门口。
唐瓒的眼神是那么冷,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好像她给他戴绿帽了似的。
裴姝儿还没说话,就见唐瓒拎起了林洪的衣领,将他丢到了病床上,角度恰好没有伤到伤处。
唐瓒冷哼一声:“裴姝儿,你倒是善良。”
裴姝儿挑眉:“他们拿我当主子,我也自然是要这样的。”
唐瓒道:“可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主子,从来没有听过,主子还要抱手下的!”
裴姝儿皱眉,看着唐瓒这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是吃醋了吗?”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怎么会这样天真。
唐瓒这人哪有什么儿女之情。
唐瓒见裴姝儿云淡风轻的样子,还问出这样离谱的话来,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老虎一样。
声音都提高了一个调。
“吃醋?裴姝儿,你在做梦,我怎么可能会吃醋?”
说完这话,唐瓒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忽然冷笑着朝着裴姝儿一步一步靠近。
“你既然说我吃醋,那么你说说,我为什么吃醋?”
他这样子比刚才的样子柔和,可是裴姝儿却觉得,他又戴上了面具了。
此时的他,比刚才还不好对付。
裴姝儿挑眉:“我哪知道啊。”
唐瓒冷道:“不,你知道,因为你心虚,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三书六聘的,也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妻子。”
“可是你和男子这样没有距离感,我身为你的丈夫,难道我连......”吃醋都不可以吗?
话没说完,唐瓒又猛地僵住,将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心底是醋了的。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为裴姝儿吃醋。
他们的开始那么的不堪。
而且,他们之间还一直横亘着一个......
始终逾越不过去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