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古兰军营。
他们好不容易将鞑子打退,正是调养生息的时候。
唐瓒皱起眉头,他发现自己寄出去的信件都没有落到裴姝儿的手中。
荒山的人告知他,在他去古兰军营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去肃县了。
他让天机阁分部的人在肃县找了一躺也没有找到。
然后他自己又去找了一趟,也没有找到。
唐瓒心里开始有些慌了,一直到找了好几天,都没有裴姝儿的下落后,唐瓒的脸色都较以前要苍白的多。
他不敢想象,他若是失去了裴姝儿,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派了一队人马,朝着沿途的路找去,他其实担心的是裴姝儿是流民给冲散了。
但是后来一想,裴姝儿对这一片的地形十分熟悉,她即便是走散了,也早就已经回来了。
可是已经十天了,裴姝儿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唐瓒心中也有些着急起来了。
直到找人的第五天,他们在路途中发现了一辆马车,那马车被推入了山下。
好在这山并不如何高,否则大家还难以发现这一辆马车。
唐瓒心有些沉,这么高的地方,裴姝儿要是摔下去的话,说不准都已经遇难了。
他的手有些抖,眼眸深邃还带着沉痛。
玄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自家主子,发现主子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由的安慰了一句。
“主子,你放心吧,少夫人她是不会有事的。”
地一也难得的开了口:“主子,少夫人人聪明,应该逃到了别处去了。”
唐瓒冷声道:“下去看看。”
这里距离山崖一共有二三十米的高度,在只看到马车,没有看到人,更没有血迹的时候。
唐瓒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越发的担忧了起来。
裴姝儿到底去了哪里?
唐瓒派出去的人一批又一批,就连他自己也找了许久,都没有什么下落。
最后还是一个流犯突然跑来告诉他,他才知道了裴姝儿的下落。
“唐夫人是个好人,也是因为她,我们这个冬天冻死的人才没有那么多,我们也不忍心她有事情。”
“唐将军,我当时看到了,裴姝儿是被一个女子打晕带走的,走的是那个方向。”
说完朝着一座山头指去。
唐瓒在看到那山头的时候,眼眸便眯了起来。
这山头是鞑子和大燕的边界,一般人其实是翻越不了的,但是那些高手却是可以。
唐瓒又问了问那个女人的长相,那流犯想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开口。
“那不是令堂吗?”
这话一出口,唐瓒的气质便阴冷了下来,眼眸中也满是阴郁。那流犯脸色一白,吓得跪了下来。
“将军饶命,大概是罪民看错了。”
唐瓒却摇头:“不,你没有看错。”
他之前就说,他爹的这位老相好,怎么会突然来拜访他们。
现在看来,那都是有原因的,说不准,就是为了裴姝儿而来。
毕竟,他的娘子,实在是个传奇一样的人物,她在古兰军营中创造了多少的神话,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要不是她,那么也就没有古兰军营的今天。
说不准,古兰军营早就已经被鞑子踏平了。
唐瓒眼眸中都是戾气,他现在是真的恨不得冲到鞑子军营去了,更恨不得将那个景慈千刀万剐。
唐瓒为了求证,派人去找来了唐沛忠,将这事情跟他说了。
唐沛忠听到的瞬间就是皱眉头,而后声如洪钟的反驳。
“不可能,景慈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唐瓒脸色阴沉:“她都做得出嫁给可汗的事情来,她当时还是女将军。现在她都是可敦了,又怎么可能会做不出掳走裴姝儿的事情。”
唐沛忠看着唐瓒,眼眸中有些愤怒。
“她当年之所以嫁给可汗,都是为了救我。唐瓒,我不许你这么说一个英雄。”
唐瓒道:“那好,即便她当年是英雄,可是现在也二十多年了,她在鞑靼生活了那么多年,还越过越好,说不准早就已经将自己当做了鞑子。”
这话一出口,唐沛忠脸上的气质越发的阴沉,唐瓒却觉得越发的心寒。
自己的父亲,在家国大事上,从来没有这么糊涂过。
可是为了这个明显犯了错女人,居然还袒护她。
这样的铁证都摆在了眼前了,他都不愿意相信。
而且,那还事关他的裴姝儿,那是他的命,他不容许裴姝儿出半点事情。
就在唐瓒要带着人去鞑子军营的时候,唐沛忠冷道:“若是守城战,那么你们一定赢,但若是攻城战,唐瓒,你别怪我不提醒你,你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唐瓒眼睛猩红地看着唐沛忠。
“那又如何,即便是赢不了,我也得去救裴姝儿,我这辈子认定她了。”
唐沛忠看着唐瓒的眼睛里带着探究,最后叹息一声。
“可以,那么我就带着你去吧,你父亲我,还宝刀未老。”
唐瓒没有拒绝唐沛忠的好意,毕竟只要不涉及那个女人,自己的父亲还是十分理智的。
只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让唐沛忠和那女人接触,不然说不定还会导致计划的失败。
毕竟他也看出来了,自己的父亲,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实在是不一般。
那缠绵悱恻的眼神,让他母亲的脸白了多少次。
他和母亲二十年的感情,母亲还为他生了四个孩子,就比不上一个二十年前的人。
当古兰军营的士兵接到命令,突然要攻打鞑子军营时,他们还觉得自己没睡醒。
这......为什么要突然攻打鞑子军营,之前不是才打退了一波吗?
而且,攻打和守城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古兰军营的人体质这么差,怎么可能打得过鞑子?
唐瓒先是带了一批人去偷袭鞑子军营,放火烧了他们的粮草,鞑子军营也彻底乱了起来。
鞑子以为是敌袭,找了一圈才发现并不是,只是守备粮草的人睡着了走水了。
唐瓒则趁机潜入军帐中,开始找寻裴姝儿的下落。
可是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军帐,急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都没有看到裴姝儿的下落。
裴姝儿带着沈婉清深入鞑子军营,她怎么可能还跑得了?
他越找,心也越发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