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儿避开了。
其他的伤者也纷纷跪了下来,裴姝儿连忙往旁边闪避,没有受他们的礼。
“抱歉诸位,我精力有限,实在是......”
她这话一出口,其他人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失望,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症状比他们严重了很多的林植被治好了,也看到了医者。
他们沉寂许久的心总算是找到了希望。
可是现在,裴姝儿告诉他们,她精力有限。
是啊,她那么宝贵的时间,怎么能用来治疗他们呢?
就连她在军营中当军医,那也不过就是赵将军让人去请她来,她才会来上一段时间的。
而且挑的也都是要死的重症。
他们这些人的伤势,又不危及性命,也还能为军中所用,所以她不浪费时间,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只是他们要一辈子都做残废,再无翻身之日了。
裴姝儿看到这些人的样子,不由的叹息一声。
“我没办法每个人都救,只有那些能够对我提供助力的人才能救上一救。”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失望的心,慢慢的又跳动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还有机会?
裴姝儿道:“你们做一件事情,我便会给你们一个信物,攒够了二十个,我就给你们安排一场手术吧。”
大家一听这话,立马就高兴了起来。
他们的人生,又重新有了盼头!
裴姝儿和唐瓒走过之处,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知道,被治好的唐瓒是如此的光芒四射,他像是战神降临一样。
也有很多的伤者,希望的就是能够得到裴姝儿的医治。
这姑娘,说是华佗再世都不为过。
裴姝儿看着这众人簇拥着的场景,好像在书中看过。
可是,那不是女主才有的剧情吗?
不,不要多想,她现在只是一个快要死去的炮灰啊。
要清醒一点,这样的场景,不过就是巧合罢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裴姝儿便看到了阴沉着脸,站在了军帐门口的刘军医。
一直以来,被簇拥着的人是他,可是自从这个裴姝儿进入军营后,他的光环,他人的尊重,都被裴姝儿一一抢走。
现在士兵们恐怕都记不得,军营中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刘军医了。
恐怕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个叫做裴姝儿的女流犯!
每每想到这,刘军医都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把裴姝儿弄死。
刘军医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看向了一旁的十五皇子,低沉着眉眼劝。
“十五殿下,裴姝儿跟我们有仇,她又擅长唆使人,若是再让她继续嚣张下去,得了军营中其他士兵的吧,只怕这古兰军营都不愿意听殿下的话了。”
“陛下派殿下来古兰军营历练,若是军营中的人不听殿下的话,那对殿下的前途也不利。”
十五皇子脸色阴沉,他倒是想要上去找裴姝儿的麻烦,他讨厌这样骄傲不可一世的人,好像随时在发光一样。
他非要将她拉进泥里,让他看看她的狼狈。
燕珩锦看向了随从,随从会意的怒喝。
“这里是军营,你们这样聚在一起,是要闹事吗?”
这一个大帽子扣了下来,那些士兵纷纷做鸟兽状,散去之前,还对着裴姝儿开口。
“裴姑娘,多谢了,我们明日便来荒山找你。”
刘军医看这些士兵这样,更是对裴姝儿恨得牙痒痒,即便他威望最高的时候,这些人也未曾这样巴结过他。
而裴姝儿,不过一介女流,也配得到大家的爱戴?
不过就是靠那一张脸罢了!
他冷笑一声:“裴姝儿,看来你笼络人心很厉害啊,就是不知用的是医术,还是别的了?”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在裴姝儿的身上扫过,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痛,温热的鲜血流淌而下。
转身看去,发现竟是唐瓒看着他,他那眼神黑黝黝的,他看着便觉得发寒。
裴姝儿嘴角勾了勾:“我不过是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还请刘军医收起自己龌龊的心思。”
十五皇子冷哼一声:“裴氏,见到本皇子,为何不行礼。”
裴姝儿礼数周全的行了个礼,十五皇子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之后她朝着燕珩锦走了过来,士兵们纷纷对裴姝儿拔出了刀,似乎她再往前进一步,就要将她乱刀砍死似的。
裴姝儿笑笑:“无须紧张,你们十五殿下,会感兴趣的。”
说完,她将手中的一个东西塞到了燕珩锦手中。
她看向刘军医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嘲讽,之前刘军医鼓动雨花谷的人收拾她,她不是不想动手,只是最近太忙了而已。
既然她现在抽出了手,刘军医又恰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来,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不过就是顺手的事。
燕珩锦感觉自己手中被塞了一样冷硬的东西,待摸到是什么后,他立马大怒。
“来人,裴氏竟敢行刺皇子,将她给我拉下去。”
唐瓒皱眉,他走了过来,挡在了裴姝儿前方,他周身散发着煞气,让那些士兵不敢朝着裴姝儿靠近。
刘军医怒道:“你这个瘸子千户是不敢当了是吗?竟敢忤逆殿下!”
唐瓒冷笑着要收拾刘军医,被裴姝儿拽了拽衣袖,他会意地俯身,裴姝儿笑着。
“你不用动手,他猖狂不了多久的。”
裴姝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唐瓒这才阴沉着脸看向刘军医和燕珩锦。
士兵们已经围了上来,裴姝儿却一点不怕。
裴姝儿淡然道:“哦?我何时行刺殿下了?”
燕珩锦将手举高,他手中,赫然是一把匕首,看样式,还是鞑子的匕首。
“你不仅行刺我,还与鞑子有所勾结,裴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在看到匕首的时候,刘军医的脸色就变了,他眼里满是惊恐,声音都变了调。
“大胆,将裴氏拉下去。”
裴姝儿却笑了起来,她笑得嘲讽,笑得肆意,她看着燕珩锦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十五殿下就不问问,我是从何处得到这匕首的?怎么就认定了我是勾结鞑子了?”
刘军医哪里敢让裴姝儿继续说下去,继续抢白。
“这可是鞑子统领的匕首,怎么可能随意给你一个小小的流犯,一定是因为你和他勾结,这才得到了这样的信物!”
“来人,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