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烟笑了笑，走到了他跟前，伸手拂去他落下来的碎发，“凌潇，你别和你爷爷置气，他是气急了胡说的。”
“嗯。”霍凌潇淡淡的嗯了一声，毕竟不管怎么样，奶奶待他倒是极好的，他不能因为和爷爷有矛盾，就再气奶奶，那样，他倒真成了不肖子孙了。
“凌潇，可你做的事儿，是不是也太过了一些？”曲如烟轻声道。
“那爷爷呢？他对我做过的哪一件事不过分了？”霍凌潇微微冷哼，眉目间尽是生冷，“也亏得爷爷，我失去了飞飞，失去了我儿子。”
“凌潇……”曲如烟也知道这件事，是霍鹏华做得太过分。
就算他恨沈飞飞，也不该对沈飞飞的那孩子不管不顾，凌潇倒是说对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霍家的子孙，是霍凌潇的亲儿子。
“天气凉，奶奶你进屋吧，凌潇先走了。”霍凌潇笑了笑，伸手去握住了曲如烟的手，“你看看，手都凉了。”
“凌潇，奶奶知道你受苦了，也知道你和沈丫头之间的事是你爷爷造成的，可是你也要体谅他，不要怨恨他，好吗？”曲如烟叹息道，反手去握住了霍凌潇的手。
霍凌潇微微苦笑，“凌潇不敢恨爷爷，只恨我为什么生在霍家，成了霍鹏华的孙子。”
“凌潇，你说这话就是在怨恨你爷爷啊，”曲如烟的声音越发苍凉起来，她其实早就提醒过霍鹏华，不能将事做绝，现在好了，和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闹成这样。
也不知他现在满意了没有？
“好了，你回去吧，别着凉了，”霍凌潇笑着，顿了顿，才又道，“告诉爷爷，别气坏了身子，我答应他，只要霍霆延安分守己，回澳洲去，我……不会动他，这是我唯一能妥协的。”
“好，好，我会与你爷爷说的。”曲如烟见霍凌潇松了口，连连点头，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她抬头着霍凌潇，想了许久才说，“沈丫头，真的没死吗？”
霍凌潇点了点头，“嗯。”
“她恨你？”曲如烟又问。
霍凌潇一听这个，不由得苦笑着，如果沈飞飞恨他，他还好受些，可她偏偏不恨不怨，只想和他划清界限，这才是最让他接受不了的。
“她不恨。”
不恨？
怎么可能？
曲如烟苍老的眼中泛起了惊讶的神情，愣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不恨？怎么可能不恨？”
“因为不爱了，所以不恨。”霍凌潇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苍凉，就连那双好看的凤眸在阳光下也显得格外残破了起来。
不爱，所以不恨。
曲如烟这才明了为什么霍凌潇看起来会这副神情？
倘若沈飞飞恨他，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可现在这种情绪，却让人难以把握。
“凌潇，那你呢？你还爱她吗？”
霍凌潇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眉眼里含笑。
曲如烟见他这样，不由得微微叹息，心里不由得感叹道，冤孽啊。
真是冤孽啊！
霍家两代人都出了情种，还都同时爱上了沈家的女人，真是冤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