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青嘴角忍不住抽搐,之前她还觉得伊布科尔比伊布阿勒聪明多了,谁知道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也掉链子。
虽然她才来草原不久,但是也知道纳兰家都非常忠心于可汗,居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伊布科尔还会怀疑纳兰性德。
可真是无稽之谈!
“绝不可能,我纳兰性德发过誓,这一生只会追随可汗,并且纳兰家永远不会背叛伊布族。”纳兰性德举起左手,对着天说道。
这番话,他问心无愧。
伊布科尔追问道,“难道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力,已经那个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赤手可得的汗位,你会不心动吗?”
纳兰性德鄙夷道,“就算是死,我也会忠心不改!”
忠魂赤骨,怪不得这么多的将士愿意追随。
顾漫青心里不禁佩服,可以一生坚守自己的信仰,需要多么大的魄力啊!
“伊布科尔,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搞清楚现在的敌人是谁,给可汗下毒的人是可敦,不然
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人察觉,还有我让可汗醒了,她为什么着急要给我定罪,你应该好好想想!”顾漫青冷声道。
“不可能,可敦不可能会给父汗下毒的。”
还没等伊布科尔说话,伊布阿勒就率先否定。
顾漫青很无奈,看来这孩子被韶华保护的太好了。
以至于真相摆在面前,他也不愿意相信。
“我想大皇子你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不愿意相信,一直这么温柔的可敦居然会欺骗你,不愿意相信明明你的父汗对可敦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下毒。”顾漫青无情的拆穿道,一脸决然。
“如果你压根不知道的话,那就是可敦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不希望让你知道这些,希望你可以安安稳稳的坐上那个位置,并且替你扫清一切的障碍。”
伊布阿勒受打击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双神无主,嘴里也一直喃喃自语,念叨着这一切不可能。
相比较之下,伊布科尔心
中早已经有了猜测,对于顾漫青说的并不是很惊讶。
但是也理解了纳兰性德为什么会带兵控制王帐,现在可汗的性命危在旦夕。
“纳兰将军,那现在要怎么做?”伊布科尔着急问道。
纳兰性德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眼神定格在了墨裘卿的身上,不在说话。
“纳兰将军,这关键的时候怎么可能指望一个外人呢,而且卿裴还是个东濮人!”伊布科尔不满道。
很显然心中还是对墨裘卿有怨恨的,之前擂台比武招亲的时候,明明他就已经可以获胜了,结果在最后关头被墨裘卿截胡,这个仇,他心里记着的。
纳兰性德摇了摇头,“二皇子有所不知,今天这一切的布局全部都是军师布下来的,并且我们也要指望苏姑娘可以救治可汗,眼下草原的定局就在今晚。”
听到这番话,伊布科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办法反驳。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草原这次就需要借助外界的力
量了。
“在亲王还没醒来之前,只要一切成了定局,那么他就没有办法改变。”墨裘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看苏姑娘有没有办法让可汗醒来了。”
顾漫青立马说道,“能不能帮他排除体内的瘀毒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让他今天晚上醒过来。”
“只要今晚能醒过来就行。”墨裘卿答道。
跌坐在地上的伊布阿勒爬了起来,也不顾衣服上沾着的泥土,用剑撑在地面上,站稳了身躯。
“可敦不会这么做的,你们肯定是在骗我,是不是想要扶持伊布科尔这个家伙登上汗位!”伊布阿勒愤恨道,眼眶也是充满了血丝。
伊布科尔实在是忍不住了,冲过去就掐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父汗从小到大就是在用我历练你,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我始终是养子,不可能会坐上那个位置,兄长,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可敦她是你的母亲,但她曾经也是东濮的尊贵的公
主啊,这一点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伊布科尔的这番话彻底把伊布阿勒给弄醒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可能一开始就是他自己在欺骗自己罢了,只是真相太过于残酷,他并不想知道。
还记得小时候,他跟伊布科尔本来是最好的兄弟,但是因为父汗的教导,后来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就敌对了。
一直以来,他真的想要的是那个位置吗?
还是说仅仅赢过伊布科尔?
“好啊,让纳兰晴雅那个丫头拖住我,居然妄想控制王帐,苏姑娘真的是好魄力,既然让军师,纳兰将军对你唯命是从!”
不远处走来的女子,正是可敦,身旁还跟着一个侍女搀扶着她。
伊布阿勒缓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母亲,“可敦,他们说的可是真的,父汗中的毒真的是你下的吗?”
可敦神情顿了一下,嘴唇勾起,“阿勒,难道你不相信母亲吗,母亲怎么会害你,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