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青本想悄悄的来探望顾谏,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
她无奈的走上前,挥了挥手,“不用行礼了,就当我从未来过,记住不要把我来的事告诉任何人。”
她声音平和,可是却带着身为皇后的威严。
家丁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想把药送进去,顾漫青却摆摆手让他先下去了。
“这药先端下去吧。”
这些普通大夫开的药,估计还没有她随便开的一剂方子有效。
顾谏究竟怎么了,还得她进去搭个脉才知道。
走进屋内,里面昏暗不已,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顾谏卧病在床,不断的在床榻上咳嗽着,还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看着他这副瘦弱病骨的模样,顾漫青说不心疼是假的。
她轻悄悄的走了过去,顾谏感觉到有人接近,头也不回,无力的说道,“药就放在床头吧,我一会儿会喝。”
他说着,又开始咳嗽。
自从上次受伤他就落下了病根,这咳嗽就没有停下过。
“
爹,是我。”
一听见顾漫青的声音,顾谏吃惊的睁大了眼眸,豁然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女儿,顾谏的眼角湿润了。
他不顾自己还病着,便下床握住了女儿的手,“青儿,你怎么样了?爹听说你被那废太子劫持了,后来又回来了,只是爹病得太重,出不了门,一直没法去宫里看你。”
顾谏在病中听说顾漫青遭到劫持的消息,立刻带人想要出去。
可是还没踏,出门就昏倒了,后来就一直缠绵病榻,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要不是今日看到了顾漫青,他不知要多久才能够攒足精神。
顾漫青怕他一个激动,病情加重,连忙扶着他躺下,温柔劝说,“女儿好的很,什么事都没有,你安心养伤便是。对了,你这病让我看看,我来帮你开一些更有用的药方吧。”
她把手搭上了顾谏的脉搏,给他开了一剂药方,然后让管家把熬药的东西都准备好,她亲自给顾谏熬药。
半个时辰后,一碗乌黑浓郁的药熬好了。
顾漫青
偷偷的从空间里取来了一些特效药,放在药汤里面,一起融化了,给顾谏喝。
“爹,女儿不孝,您病了这么久,女儿都没能亲自服侍您,这碗药女儿喂您喝吧。”
顾谏本想拒绝,可是看着顾漫青担忧的眼眸,他叹息着点了点头,“也好,只要你平安无事,为父就别无所求了。”
顾谏喝了药,顾漫青仔细的擦去他嘴角的药汁,轻声说,“爹就别担心女儿了,我现在在宫里安全的很,到处都是禁卫军在巡逻。”
“看你没事,为父也就放心了。”
顾谏咳嗽了几下,但这一回倒的确感觉那些浓痰都给咳出来了,嗓子眼里也清爽了不少。
他想了想,提起了顾烟儿,“你还记得你那个不中用的妹妹吧,虽然说她住下了大错,可总归也是顾家的血脉,如今也在农庄里反省许久了,那柳姨娘不久之前病死,人还是接过来吧?”他用探寻的语气说着。
顾漫青如今是皇后,和那顾烟儿天壤之别,况且她的性格,也不想过多的刁难顾烟儿,淡淡
的说,“你是顾家的主人,你做主就行。”
她是担心顾烟儿回来会使坏,不过还是得尊重顾谏的意思。
顾谏道,“她人已经来了,是来汇报柳姨娘的死讯的。”
顾漫青挑了挑眉,没想到人那么快就到了,想来或许是有备而来。
便道,“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也省得妹妹在外面待的久着凉了。”
她把药放下,亲自在府上等着顾烟儿过来。
之前顾谏还担心顾漫青会不同意顾烟儿回来,但一看她如今如此大度的模样,这一高兴,连身子骨也好了不少,精神的从榻上站起来,在管家的搀扶下来到花厅。
他对管家吩咐道,“去准备晚饭过来,如今我们一家人,总算能和和气气的吃一顿饭了。”
他侧眸看向顾漫青,“你如今这乔装打扮,皇上可知道?要不要我去派人给皇上传个信,省得他又开始担心了。”
墨裘卿对自家女儿的爱重程度,他可是心知肚明。
顾漫青走之前就吩咐了兰心,说自己出宫了,若是
墨裘卿来了,只管告诉他便是,反正她在国相府,也跑不掉。
“放心吧,爹,他知道的。”
不一会儿,顾烟儿就被人带上来了。
她与一年前的模样也差不多,只是瘦了一大圈,连颧骨都瘦的凸了出来。
一进门,顾烟儿就扑通跪在了顾漫青的面前,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个真挚。
“姐姐,都是妹妹从前猪油蒙了心,才对您不敬,日后妹妹再也不敢了,您说东我绝对不敢向西,多谢姐姐还肯接纳妹妹,妹妹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典!”
听着她诚惶诚恐的话语声,顾漫青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手中扶着茶盏说,“你能够悔过自新是一件好事,回来了就别让爹担心,起来吃饭吧,在外面待了这么久,饿了吧?”
顾烟儿感激道,“妹妹不饿,能够见到姐姐,妹妹就觉得万分荣幸了!”
顾漫青淡淡一笑,眉头却悄然一皱。
她不知道顾烟儿到底安的什么心,不过既然她还没有露出马脚,那就先和她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