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启元越想越恼怒,今日早朝时那些朝臣幸灾乐祸的目光,像是针扎在他背上!
“我都不知他何时要废了我,让我如何隐忍,难道我要坐以待毙吗!?”
贺文诡异的笑了笑,低声道:“那当然不是,太子必须抢占先机,方能笑到最后。”
“你什么意思?”
贺文没有吭声,他走到窗户附近查看几下,见附近无人,才把门窗关好,沉声说:“与其等你父皇废了你,不如先弑君,不然万一真的有一天他要杀你,你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要是不想死,就必须这么做!”
“弑君?”墨启元虽然曾经动过这个念头,但是说出口,还是心惊肉跳了下。
他谨慎的压低声音,捏紧拳头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他到底是我的父皇,我的生父,我如何能做出这般六亲不认之事来?”
贺文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多了抹失望,冷冷道:“太子,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我是认为你有做皇帝的潜力才前来助你,可你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说着,他哼笑道:“你可知道,你的父皇也是杀了先帝才夺得皇位的?你父皇都做得出,你有何做不出的?”
咣当一声。
墨启元手抖了抖,杯子掉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文,声音发颤,“你说,我父皇是弑父登基的?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这种事除了皇帝,就不该有其他人知道,一个小小谋士能知道,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背景。
墨启元的心越来越沉。
贺文但笑不语,捡起杯子重新泡了杯茶,眯起了深不可测的眼神。
“这些事,太子就不用知道了,太子只需要问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若是你真的想要皇位,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坤宁宫内。
自从册封皇贵妃后,皇后就深入浅出,每日吃斋念佛,心里惦记着远在天
启国的女儿,根本无意其他。
“愿佛祖保佑我的羽儿健康平安。”
皇后磕了几个头,刚被玉心扶起来,就看见一个宫女匆匆忙忙跑进来。
“娘娘,大事不好!”
皇后这几日坐立不安,昼夜难眠,脸色仿佛久病不治的病人,有气无力道:“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宫女道:“是静怡公主!听说公主在天启国受了委屈,亲笔写了书信回来,要求娘娘做主呢!”
一听是女儿出了事,皇后猛地瞪大凤眸,不由分说抢过书信看了起来。
看完后,两行清泪流淌而下,哽咽着把书信捂在心口。
“我的羽儿从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般欺辱,来人,摆驾去御书房,本宫要面见皇上!”
一刻钟后,皇帝望着墨乐羽的亲笔书信,怒火难掩。
“这个天启国三皇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带朕女儿离开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分明答应要护着
乐羽,可转眼就让她在天启国备受欺凌!”
皇帝一拳打在上好的红木龙桌上,玉玺都被震的轻颤两下。
皇后泣不成声,恨不得亲自去天启国把女儿接回来,“皇上,乐羽是我的女儿,是我们东濮的嫡出公主,天启国这般不仁,是看不起我们东濮,皇上绝不能善了,还请您把乐羽接回来吧!”
望着肝肠寸断的皇后,皇帝也有些于心不忍,虽说他忌惮皇后娘家,可是毕竟是发妻。
“皇后放心。”
皇帝扶起她,扭头呵斥福安,“去召集重臣,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说得上话的大臣们几乎都被叫到了御书房,众人看着皇帝阴沉的面色,谁也不敢多言。
“诸位爱卿可曾想到什么对策?”
“这……”大臣们面露难色。
东濮内忧外患,不适合开战,可公主受了欺负皇帝也不能不管,倒是为难死他们了。
一个太子党的佞臣眼珠微转,上前
道:“皇上,不如让四皇叔前去天启国一趟,看看公主说的是否属实,若是属实,我们再商议其他法子。有皇叔在那里,起码天启国是不敢明着欺负公主了,也给我们多了准备的时间不是?”
这话明摆着是送墨裘卿去解决这个两难之事。
墨裘卿薄唇轻抿,眉头不悦皱起道:“此事关于两国安危,本王贸然前去,只会徒增天启国不喜,还是再三思吧。”
皇帝却道:“朕觉得你去一趟最好,既能帮乐羽撑腰,他们又惧怕你的威名,明日就启程,不必多言了。”
他这是心意已决,只怕在叫人来商议之前就决定了。
事已至此,墨裘卿不动声色冷了脸,寒声道:“臣弟领旨。”
一众人离开御书房前,皇帝盯着墨裘卿的背影,忽然若有所思开了口。
“既然你都去了,那顺便把黎阳公主也给捎上,她口才了得,应付天启国有一手,有你们二人出使,朕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