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青颇有些担心,这个计划一旦开始,必然打破目前的局面,很有可能会受伤。
她担心墨裘卿,可她没有办法去劝阻……
那么多的人,都在等着东濮有盛世太平的一日,连她自己也期待着,她不能让那些抱有希望的人,再度失望。
得知杭州勾结天启国一事后,墨裘卿立刻派出昭羽前去安查。
果然发觉杭州此地不少诡异之事。
这些日子,墨裘卿日日带顾漫青外出游湖玩乐,表面上对这个舞姬甚是宠爱,连巡抚的眼线都骗过去了。
让巡抚误以为,墨裘卿耽于享乐,不足为惧。
其实私底下,墨裘卿一直带着顾漫青暗访顾谏的案子。
一连三日,他们把整个杭州能逛的地方都给找遍了,可是却没有见到顾谏的人影。
顾漫青坐在画舫上,心境随着起起伏伏的湖泊一般,难以安定,“朝廷如今没有抓到爹,我们也找不到,爹到底去哪儿了,莫非是……已经遇害?”
想到这个念头,顾漫青被自己吓了一跳,脸色惨白。
墨裘卿沉声安慰道:“若是国相真的身死,杭州这儿早就公布尸体,伪造意外死亡,上报给朝廷了。既没有死讯,一定是还没有找到人,我们还有机会。”
“但愿吧……”顾漫青无神呢喃。
她下了船,走了几步,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巡抚那张攀附权势的丑脸。
她灵光一闪,“对了王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爹被巡抚送到了天启国当人质?他一向会攀龙附凤,天启国得到了我爹,就能打听一些朝堂秘辛,对天启国的布局大。大有利!”
墨裘卿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扣住她的手道:“说的不错,你倒是提醒了本王,这的确是极有可能的,越发聪明有长进了。”
顾漫青撇了撇嘴。
她一直很聪明好不好?
二人打道回府,没想到才踏入巡抚大门,就听见太子也来的消息。
看来是皇帝按捺不住,担心墨裘卿再次
立功,所以让太子来盯着。
太子的目光落在顾漫青的身上,眸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指着她便道:“四皇叔,这女子是谁?”
顾漫青为了避人耳目,一般都带着面纱,只有跟着墨裘卿回到房里才摘下。
在太子眼里,自然是墨裘卿搂着一个不知名的貌美女子寻欢作乐。
墨裘卿最厌烦别人插手他的事,眉梢冷淡道:“这是本王新纳的妾室,太子何必管这么多?”
“妾室?”墨启元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皇叔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吗,怎么忽然来了一次杭州,就有了小妾?”
墨裘卿不悦道:“这杭州人杰地灵,女子也生的比国都的秀美,本王喜欢便纳了,有何不可?”
他一番理直气壮的话,堵的太子说不出话。
墨启元莫名有些来气。
他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知晓墨裘卿和顾漫青之间只怕是已经有了情愫,可顾漫青本来该是他
的太子妃!
如今看上皇叔不说,皇叔居然还纳了妾!
墨启元昏了头,下意识脱口而出,“皇叔就不觉得自己对不住远在国都的黎阳公主吗!?”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失言,为了掩饰,脸色不善的甩袖走进府邸,“行了,本太子也懒得管这些事!”
眼看着墨启元愤怒离开的身影,顾漫青也是一头雾水。
没想到太子还能说句人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察觉到女人失神,墨裘卿有些吃味的贴着她耳边道:“太子以往对你爱答不理,忽然帮你出气,莫非,是看上你了?”
顾漫青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就差把不可能三个字打在脸上。
“王爷多虑了,区区太子,还不配惦记我。”
她努力把自己和墨启元的关系拉的要多远有多远。
墨裘卿这才露出笑颜,心情颇为不错道:“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太子一来,巡抚又召开了一回迎接他的宴会。
宴会上巡
抚对太子吹溜拍马,墨启元很是受用,一脸多喝了几杯,目光却落在顾漫青的身上。
“皇叔,你这小妾也太奇怪了,你为何时时都带着,而且这场合,她不该脱下面纱?为何还带着,就连身形,看着也有几分像黎阳公主。”
墨裘卿对他的目光打量很不悦,不动声色的把身体挡在顾漫青面前,阻拦了墨启元的视线。
“本王就喜欢这样的,太子很介意不成?怎么本王贵为皇叔,纳个妾也要看太子的脸色吗?”
墨裘卿佯装动怒,整个晚宴便冷寂下来。
墨启元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越想越来气,扭头转移了话题。
“顾国相至今未曾找到,父皇发了很大的火,只是这次父皇处决的太过草率,居然也不命三司会审就抄家处决,实在古怪。”
墨裘卿和顾漫青同时看向墨启元,眸中多了几分讶异。
想不到太子那个贪生怕死的德行,居然还能想到这一层?看来也不是昏庸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