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做背叛东濮之事!”
顾漫青横眉冷对,对着二皇子的脸,鄙夷不屑的唾弃了一口。
她最厌恶的就是东濮狗皇帝和太子那样昏庸无道之人,还有大漠二皇子这样没有底线的卑劣之人。
他们伤害不到墨裘卿和他羽翼下保护的东濮,就想利用她来威胁墨裘卿。
绝无可能!
二皇子的目光顿时幽深无比,“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到底写不写!”
“我不写!”
缇娜听见顾漫青的拒绝,冷笑着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根坚韧的鞭子。
“皇兄,不必再和她多说废话,既然她不肯写,那就打到她写为止。反正留她一条命就行了,只要不打死,就没关系吧?”
二皇子思虑一番,认可了缇娜的话,“那就交给妹妹了。”
顾漫青被人架在刑具上,浑身无法控制的颤抖着,鼻尖萦绕着上一个人留下的血腥冷臭。
她被捆住四肢,连挣扎的力道都没有。
缇娜
缠绕着手里的鞭子,嘴角绽放出华丽无比的冷笑,“虽然没法杀了你解恨,但是折磨你看着你想死都不能死的样子,也很痛快,顾漫青,你知不知我有多恨你!”
缇娜眼角厉色一闪,一道恶狠狠的鞭子抽在顾漫青身上,瞬间带出血淋淋的伤疤。
紧接着,又是几鞭子下来,顾漫青痛的失去声音。
缇娜怨恨道:“这一鞭子,是赏你夺我夫君之仇,这一下,是赏你杀害我大皇兄,还有这一下,是我父皇……”
缇娜嘴里念叨着,一鞭子又一鞭子,打的顾漫青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直到看顾漫青看坚持不住了,二皇子才派人拦住缇娜,把她带走。
黑暗的囚牢内,顾漫青嘴角带血,奄奄一息的看着角落里唯一的烛光。
她的嘴角带出苦笑,感觉自己的生命 在虚空中流失。
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墨裘卿了。
希望他一切都好,打赢这场战役,守护东濮,不要受伤。
至于她自己,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在乎了……
顾漫青宁死不肯写书信给墨裘卿。
二皇子没办法,只能伪造了一封顾漫青的血书送了过去。
收到血书,军营里乱成了一锅粥,支持开城门的,和不肯开的,吵成一团。
将领们的争吵和咆哮,刺激的墨裘卿头疼欲裂。
他用力压着眉心骨,再三思虑之后,哑声宣布了决定,“……城门,绝不能开。”
“王爷英明!”不少将领明显松了口气。
这城门一旦打开,任由大漠军长驱直入,国都危矣!
虽说黎阳郡主也立了不少功,可也不能为了一个人,就放弃一城百姓。
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也是命。
晋修宇惊诧的看着墨裘卿,把那封血书拍在他面前,怒吼道:“墨裘卿,我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负心之人,你知道漫青为了你做了多少吗,如果不是为了救你,她怎么会和我深入大漠王宫,冒着会死的风险前去搭救你,还引起了缇娜他们的注意!”
“如果不是
你,漫青根本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晋修宇的声音越发低落,带着仇恨。
“你为了百姓不愿打开城门,可是漫青又有什么错……我真是为她的付出感到不值,是她看错了人!”
他不愿意再和墨裘卿共处一室,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墨裘卿脸色铁青,指尖用力到捏碎了手上的文书,却不发一言。
他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众将士看着他的神色,都知道,这回王爷大约是要为了一城百姓放弃黎阳郡主了。
可惜黎阳郡主年纪轻轻,智勇双全的奇女子,就要死在大漠人的手里。
是夜,月色低垂,风声呜咽。
一匹快马从东濮军营疾驰而离,直奔大漠军营。
被关在囚牢的顾漫青移到了帐篷,二皇子叫人来给她治疗,免得城门没开,她就伤口感染而死。
一个军营中的粗使丫头来给她送饭,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书信已经送到东濮军中了,那位四皇叔看
见后还是不肯开城门呢,怕是要放弃你了,他只要东濮皇位,才不管你生死。”
“我看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了一个不爱的女子放弃城门更是不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归顺大漠吧,协助二皇子攻下东濮,说不定能免除死罪呢。”
听着丫鬟的议论,顾漫青垂下了被血沾染的眼皮,疲惫一笑。
墨裘卿……没有救她。
算了,也好。
她不怪他,他的心里装着东濮百姓,怎能因为她一个人,就放下那些百姓们不管呢?
她没什么可怨恨的,只是心里凉彻骨,她怕是这一生再也回不去东濮了吧。
想到远在京城,还在期盼她回家的顾谏,顾漫青的眼底泛起水色。
忽然,营帐外传来嘈杂的打斗声。
顾漫青泪水模糊,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理会。
外面灯火如昼,无数大漠将士围着一人。
墨裘卿单枪匹马闯入军营,手上的长剑滴落鲜血,夜色之中犹如杀神。
“交出顾漫青,我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