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克拉格俱乐部,地下射击练习场。
罗尔斯单手持握一把左轮,对准10米靶,连续开枪。
“砰砰砰”
打完弹巢内的六发子弹,罗尔斯甩出转轮,将弹巢内的子弹壳甩出,熟练的重新装入子弹。
罗尔斯的射击教练亚特伍德取回靶纸,报出罗尔斯刚刚六发子弹的射击成绩:
“阿德里安先生,两个七环,三个八环,还有一个九环。”
听到自己的成绩,罗尔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两个月以来,他几乎每天都花费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来训练自己的枪法,光打出去的子弹都超过3000发。这些子弹换算成金镑,再加上枪支和靶纸的使用费用,以及雇佣亚特伍德的钱,加起来都要超过220镑。
220镑,如果某些家庭的年收入有这个数字的话,就可以对外宣称自己是中产家庭了,而这只是罗尔斯两个月在射击上的花费.
在这两个月内,罗尔斯在家中举办了三场宴会,六场沙龙,参加了三场慈善拍卖,五六次慰问退役伤残士兵活动,在加上支付给仆人的薪水,罗尔斯银行账户内的数字成断崖式下降。
原先,罗尔斯的银行账户中有着七千多镑的存款,可现在仅有三千出头!
要不是罗尔斯还有一家律师事务所,再加上交际圈基本稳定下来,不用在大费周章的举办宴会沙龙,他都有着想把贝克兰德的另两处房产和廷根的那一套挂出去卖的想法。
至于罗尔斯的枪法已经是不错了,10米靶枪枪上靶,而且都是七环以上。要是敌人的话,罗尔斯10米之内,不说枪枪爆头,打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对于目前的罗尔斯而言,再练下去,短时间内已经不会再提高多少了,所以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来这里练习射击了。
“砰砰砰砰砰砰”
将最后六发子弹打完,罗尔斯将左轮扔在面前的长条桌上。
一旁的亚特伍德一愣,随即笑着说道:
“阿德里安先生,要休息一下吗?”
自从他成为罗尔斯而射击教练后,罗尔斯每天都会训练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而他也因为罗尔斯赚到了将近七十镑,这可是他四个月的薪水。
罗尔斯摆了下手,喝了口男仆送来的甜冰茶:
“不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阿德里安先生,有事要忙吗?”
这两个月,亚特伍德和罗尔斯也算混熟了,可每次罗尔斯有事情要忙,也要打完三十发子弹,从不会低于这个数字,而今天只打了十八发。
“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而且今天已经是6月28号了,练习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6月28号,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吗?难道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带了许多其他客人?
6月底,马上要进入7月,贝克兰德一年一度的社交季已经开始了。鲁恩王国的贵族们已经按照传统前贝克兰德,参加各种宴会、舞会、沙龙了。
当然打猎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还未入秋,这种活动会少很多。但是一些年轻贵族已经迫不及待了,而枪法练习也提上了日程。
这几天,亚特伍德的客人多了许多。罗尔斯的话让他以为自己的服务不够周到,焦急问道:
“阿德里安先生是觉得我的服务不到位吗?”
罗尔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是误会了什么,解释道:
“不,我对你非常满意,只是觉得再继续练下去,也不有太多进步。而且对于我来说,枪法太好,也没有太多用处。”
“那就好,我替您去退子弹和枪械。”
亚特伍德也没办法,失去了一个大金主的他只能垂头丧气的拿走剩余的子弹和左轮手枪。
罗尔斯见亚特伍德走远,对着一旁侍立的贴身男仆摩里斯笑着说道:
“看来亚特伍德先生从我身上赚钱赚上瘾了。”
贴身男仆摩里斯僵硬的扯出笑容,他这个主人总是有一些超出常人的幽默。
罗尔斯看到摩里斯脸上僵硬的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贴身男仆高大帅气,衣品更好,对于音乐和舞台剧也颇有研究。除了长的黑一些,没有其他什么缺点。
当然罗尔斯认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得迎合他这个主人幽默,这很伤他的面子。
等了一会儿,见亚特伍德还未回来,有些不耐烦的罗尔斯走出训练室,直奔维特·达蒙的办公室。
还没走几步,亚特伍德已经快步返回。
“抱歉,阿德里安先生,让您久等了。”
“还好。”
罗尔斯脸上不耐烦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关切,这是这两个月各种宴会、沙龙、慈善活动,和一群演技大佬们锻炼出来的。
“是有什么事吗?”
亚特伍德喘着粗气:
“实在是抱歉,达蒙先生回家了,又没有临时负责人,我是找经理签的批条。”
枪支在鲁恩一项管控十分严格,在克拉格俱乐部,枪支和子弹的进出都是要有批条登记的,维特·达蒙就是负责这个的。
罗尔斯关切问道:
“怎么会,达蒙先生是生病了吗?”
维特·达蒙曾是一位军人,参加过二十多年前的鲁恩和因蒂斯决战,隶属于阿霍瓦骑士团。在那场战斗中,身受重伤,甚至丢失了左臂。
罗尔斯在慰问退役伤残老兵时,和他见过几面。
亚特伍德的气息总算平稳下来,深吐一口气道:
“不是,是达蒙先生和一位客人发生了冲突,被经理先劝回家了。”
罗尔斯皱起眉头,他见过维特·达蒙几次,达蒙虽然是退役士兵,还丢掉左臂,但却性情温和。更何况他虽然负责射击训练场,但客人就是客人,他怎么会与客人发生冲突呢?
亚特伍德见罗尔斯皱眉,便解释道:
“那位客人喝了酒,想进入弹药库房,达蒙先生拦着,才起了冲突。”
“那你们经理怎么会劝达蒙先生回去?”
“那位客人的身份比较尊贵,是新党一位首领的儿子,被他朋友劝去休息了。经理怕在起冲突,只好先将达蒙先生劝回家了。”
罗尔斯内心轻蔑一笑,呵,新党首领的儿子!
……
深夜,罗尔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血色的满月,低头看了一眼怀表。
时间差不多了!
……
廷根市,西区、铁十字街。
头疼欲裂的周明瑞艰难从床上起身,来到书桌前,顺着绯红色的“轻纱”看向窗外:
半空之中,黑色“天鹅绒幕布”之上,一轮赤红色的满月高高悬挂,宁静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