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兮兮款款而来,轻风徐来,青丝拂面,她的眼眸勾勾,细腰袅袅娜娜。
她姿态倨傲地望着神色震惊的容姝雅和玉贵妃,勾了勾唇。
打脸后宫小婊砸成就,已达成。
接下来,该是看她们自作自受的好戏!
容姝雅几乎是被宋兮兮唇尖的笑意刺疼了眼,她紧紧咬着牙根,口中尝到了血腥味。
宋兮兮不是应该和皇兄在畅音阁亲热交欢,为什么会安然无恙?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这个蠢货才会逃过一劫?
玉贵妃看着沉不住气的容姝雅,她心底有些失望。
姝雅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竟然还斗不过宋华裳的侄女?
皇后与宋兮兮走近,凤眸一眯,她威仪十足地望向几个嚼舌根的妃嫔。
她的声音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兮兮从宴会退下,便回了本宫的坤宁宫。”
“你们为何要污蔑她,如此欺她!”
有皇后撑腰,完全挡住了污蔑宋兮兮的可能。
几个妃嫔当即吓得腿脚一软,跪下求饶:“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冷笑一声:“后宫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宫以为你们会明白。你们既是宫中的老人,也如此糊涂,当真该罚。”
“你们自掌嘴巴三十!”
几个妃嫔心下悲愤又屈辱,她们不过是顺着姝雅公主的话说了几句话,就落得招来皇后如此严厉的责罚。
无法,她们抬起手,用力地朝着自己的脸上。
啪啪啪直响,她们脸上红肿了一片,唇边渗出血丝。
宋兮兮站在皇后旁边,笑得娇软乖巧。
背靠大树好乘凉。姑母好霸气!
锦和帝锐利的龙眸紧紧盯着皇后,四年了,他不过是宠幸了她宫里的婢女,她气性高,一直不与他相见。
一见面,还是当年的跋扈姿态,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他嘴唇禁闭着,呼吸微重。
皇后似乎这才看见锦和帝,她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臣妾听闻畅音阁有狂徒在颠龙倒凤,臣妾作为皇后,掌六宫事,自是责无旁贷。”
她转向宫人,下令道:“来人,把门打开。”
容姝雅这才恐惧起来,今日的事已经脱离她的掌控,畅音阁里面的人不是宋兮兮,那是谁?
皇兄的声誉受损,母妃最是疼爱皇兄。她不仅没算计成宋兮兮,还吃了一个大亏,母妃定是会责怪她。
她失声惊呼:“不许开门!”
皇后凛然的眼眸扫向了容姝雅,语气漠然:“姝雅公主,为何不能开门?”
她意味深长道:“难道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容姝雅做贼心虚,她低垂着头,低声道:“姝雅不知。”
玉贵妃望着紧张的容姝雅,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猛然,她明白过来,在人群中寻找容长渊的身影。
姝雅竟然如此愚蠢,为了算计宋兮兮,把自己的皇兄赔上!
门被打开,好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
容长渊与宫女一丝不挂地交缠在一起,胸前白皙的肌肤遍布着鲜红的抓痕。
他神色迷离,双手紧紧搂住宫女,眼眸涣散又贪婪。
哪里还有平日里玉树兰芝的模样。
“是四皇子!”众人慌张地掩住眼睛。
她们脸上泛着红晕,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的好色狂徒竟是皇上最宠爱的四皇子。
玉贵妃眼前一黑,长长的手指甲陷入了手掌心,血滴在流淌着。
果然,是他的长渊被算计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身边的太监呵斥:“还不把那勾引四皇子的宫女拖下去。”
“快!请把四皇子送至太医院,”
这个说话极妙,把脏水全部甩在宫女身上,说是宫女对容长渊下药,将他摘得干干净净。
太监领下了命令,将容长渊与宫女分开。
他眼眸一冷,搂紧宫女不放松,沉沦在鱼水之欢中。
太监实在尴尬,他只能将容长渊和宫女一起抬了下去。
皇后毫不留情地嗤笑,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玉贵妃。
“没想到向来有温文尔雅之名的四皇子,暗地里是如此风流。”
“在皇家宴会,与宫女缠绵。”
玉贵妃被皇后明里暗里的嘲讽气得心口疼,她最是厌恶宋华裳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硬生生将心中恨意忍住,道:“臣妾知罪,请皇上,皇后责罚。”
锦和帝沉默地看完了一场闹剧,他声音低沉道:“玉贵妃,容姝雅留下。其余人退下!”
龙颜大怒,让人心惊胆战。
众人恭敬道了一声“是,皇上”,便纷纷离去。
宋兮兮不经意回头,她望着玉贵妃与容姝雅,嫣然一笑。
她在无声地嘲弄道:你们,输了。
容姝雅脸色难看,她几欲上前,将宋兮兮的狐媚子脸刮花。
玉贵妃拉住容姝雅,她眼中阴毒的冷意一闪而逝,是她小看宋兮兮这个小贱人。
过了片刻,众人离去,只剩下锦和帝,玉贵妃,容姝雅三人。
天子的威压,压抑且沉默。
锦和帝锐利地盯着容姝雅,他阴沉着声音问道:“容姝雅,告诉朕,刺客何在?”
容姝雅听到锦和帝直呼她的名字,手掌心流淌着汗水。
她颤着声音道:“父皇,儿臣驽钝,实在不知。”
锦和帝怒极反笑:“你驽钝?”
“你收买侍卫,假传有刺客,欺君犯上。”
“容姝雅,你哪里是驽钝,你是自作聪明啊!”
容姝雅脚底冒起一股凉意,欺君犯上这一罪名,就算她是父皇的亲女,也当不起。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声求饶:“父皇,儿臣错了!”
玉贵妃泪眼婆娑,她随着容姝雅一同跪下。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哭闹,只是眼眸凄切:“皇上,是臣妾教女无方。”
“臣妾难辞其咎,也请皇上责罚。”
锦和帝龙眸锐利地望着玉贵妃,沉吟不语。
这么多年,他一直宠爱玉贵妃,是因为她长袖善舞,知书识礼。
他沉声落下一句:“容姝雅禁足一个月。”
言罢,锦和帝转身离去。
容姝雅如遭雷劈一般,禁足一个月?那她不是不能见到她的心上人魏世子,白白让宋兮兮看了笑话!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拉住玉贵妃的手:“母妃,您救救儿臣,儿臣不想禁足……”
“父皇这么宠爱母妃,您在他面前求情,父皇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玉贵妃脸色铁青,她聪明一世,怎么教出这么愚不可及的女儿?
姝雅犯了弥天大错,皇上只是禁足一个月,已是轻饶。
她恨铁不成钢地甩了一巴掌容姝雅,疾言厉色道:“技不如人,就要认输。”
“你算计宋兮兮不成,反而连累你的皇兄。父皇让你禁足一个月,你好好反省!”
玉贵妃起身,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太医院走去。
徒留容姝雅在原地,她捂住脸,含泪的眸子迸射出惊人的恨意。
她一直知道,母妃偏心皇兄,这一次她连累了皇兄,母妃怕是恨毒了她。
而这一切,都是拜宋兮兮那个贱人所赐。
容姝雅低垂着脑袋,遮掩着眼中的杀气。
她低低地,阴恻恻地冷笑:“宋兮兮,你把本宫害得如此凄惨,本宫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泄本宫的心头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