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怕。”
明玉扑通一声跪下,“明玉和明月的命,都是太子妃给的。奴婢愿为太子妃肝脑涂地!”
“若再有下次,你不要站出来。”李玉莲低声说,“本宫身边只剩你了。”
“明玉誓死守护太子妃!”明玉道。
李玉莲沉默了下去,手轻轻的摸了摸明玉的头。
“殿下来追我啊,追到就给你摸……”
“殿下,我在这边……”
“……”
阵阵嬉闹声从院外传来,轻佻无状,言语之间颇为香艳。
是慕君言又和在宠妾嬉戏。
李玉莲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指甲咯痛了掌心也像没感觉似的,一张脸惨白如纸。
本来就姿色平平,此记得看起来更不美了。
她为他殚心竭力,身死士卒。今日若不是明月及时揽罪,只怕她也危险。
而他却还怨她做事不够周密,拿她泄了火,就去找美妾享受……
“太子妃莫生气,您是皇上钦定的人选,进过太庙。您的的位子永远无人能取代!”明玉抬起头,用力说。
李玉莲的唇角轻轻的动了动,似笑又似哭:“行了,把冰袋给我,你去开库房,把本宫的嫁妆都清点出来,交给太子。”
“是。”
明玉走了。
李玉莲沉默的拿着冰块敷脸,再不肯发一言。
———
次日,花卿颜便收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千两黄金,万两白银,以及一车药材。
她走过场的看了看明晃晃的金子和银子,便去看药材。
一箱又一箱药材,把车装得满满当当。
“太子真大方,这就把东西送来了。”花卿颜开箱验药,越开越满意。
如她所愿,都是名贵药材。
代表太子来送东西的是太子府的管家刘强。他努力撑着微笑:“东西已经送到,请王府的人来卸了药,我好回去向太子交差。”
“不急,我再看看。”
花卿颜又打开一箱药,并把箱里的药村往外翻。
刘强来前已经得太子妃交待:睿亲王的王妃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务必小心。
所以不管花卿颜做什么,他都保持微笑,耐心十足的等着。
“呀,还有这等宝贝。”花卿颜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
随后,她从药箱里拿出两个散开的纸包。
“泥虫!哈哈,真妙!”
刘强哪知道泥虫是什么?假笑着催促:“王妃检查好了吗?”
“等下。既有泥虫,不知道有没有天蛛?”
花卿颜开始往各个箱子里翻找,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她要的天蛛:“果然有哈哈!太子真是太大方了!”
“王妃,现在可以卸货了吗?”刘强问。
花卿颜素手一挥:“来人,卸货!”
“是!”
卸完货,花卿颜还抓了一锭银子赏给刘强:“赏你!”
刘强的眼睛瞬间发光:这可是五十两的银锭啊!
管家意味深长的笑道:“老刘,下次若再有差事,你要跑快点儿,我们王妃可大方了。”
刘强:………
虽然这是自家太子的银子,但……真香!
慕君年站在门后,看着花卿颜的小动作,眼角抽了又抽:这泥虫和天蛛哪是太子给的?是她自己塞进去,又拿出来罢了。
“夫君,我去练药,你带好小宝。”
花卿颜拿着药材,就扎进房间,把自己的药箱打开,又把药炉等器具摆上。
慕君年知道,她练药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便担任起带娃的职责。
小宝自从确定了自己的身世,每天都很开心。
睿亲王府这么大,他玩得其乐无穷。
而慕君年心事重重。
妖莲之毒已找到解法,但母妃身上的生死契,依旧束手无策。
那枚能解生死契的骨哨,在小宝解契那天就弄丢了,也不知现在在哪儿……
“王。”
雪咕兽突然来到他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慕君年。
慕君年奇怪的拧起眉,问:“你为何唤我王?”
“你就是王啊!”雪咕兽呆萌的脸部表情,和它宠大的身体很不成比例。
慕君年摸摸它的头,沉吟了一会儿,又问:“我何时成为你的王?”
“很久以前。”
“多久?”
“不记得了。”
慕君年:………
等于没问!
不过,有件事很明显了:雪咕兽知道许多事,只是它自己还没有记起来。
“王。骨哨在小主人身体里。“雪咕兽说。
慕君年大吃一惊:“当真?”
“真的,我看到了。骨哨,紫金凤凰,都在。”雪咕兽似乎也知道自己立了功,唇角扬起,笑了!
明媚的阳光下,它的眼睛里泛起和慕君年、小宝一样的紫光,一闪即逝。
可惜,慕君年没在看到。
此刻他心情不大好。
原来这就是骨哨消失的原因——它进入小宝的身体,完成了解契,却也永远的属于小宝,再也拿不出来了。
世间只有这一枚骨哨,母妃的生死契怎么办?
还有别的办法吗?
…………
经过花卿颜七个时辰的努力,一瓶深绿色的药丸制成。
“就是它吗?”慕君年心疼的抬袖,为花卿颜抹去脸上的烟灰。
“对,它可解妖莲之毒。”花卿颜很兴奋,“走吧,我们进宫去。”
此时已是深夜,慕君年说:“我去就行,你在家休息吧……”
“不,我要亲自去。这种讨好婆婆的机会,不能耽误。”
“那先睡觉,明天天亮了再进宫。”慕君年道的。
花卿颜用力眨眼睛:“你不着急吗?”
“紧事慢来,我们深夜进宫太引人注目。”慕君年说。
花卿颜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倒下睡觉。
慕君年拈起一颗药,凑到鼻前闻了闻,眉心慢慢攒起。
七个小时耗尽心力,这绝不是一般的制药之法。
她为他,当真是尽心竭力。
慕君年小心的收起药,命人端来热水,亲自拧了热毛巾轻柔的帮她擦去脸上手上的烟灰,又脱了鞋帮她擦脚。
他的动作极温柔,完全没有影响她睡觉。
做完这一切,他才和衣上床在花卿颜身边躺下。
熟睡的人儿习惯性的滚进他怀里,他抬手揽住她,唇角轻扬。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