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鸾歌费劲的将帝爵冥搬到了床上,躺下后才开始给他检查,发现高烧严重。
直接从外面抓了一点雪进来,用布包起来放在他的额头上降温。
随后又伸手给他把脉,发现脉搏有些微弱,分明是有重伤在身。
心下咯噔一声,难道这男人不是为了来耍苦肉计,而是真的受了伤?
可自己说他是来耍苦肉计的时候,为什么一点都不反驳?还那么坦然的承认了,明明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要承认?
穆鸾歌觉得现在自己简直头疼的要命,这个男人越发让人看不懂了,明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总是过来讨骂,好像三天不骂就要上房揭瓦。
骂了他也没反应,按照以前的帝爵冥恐怕早就已经出手,一巴掌将自己拍死了。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个男人?是自己吗?穆鸾歌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毕竟自己在他心里面,如果真的有这么重要,当初也不会有悬崖那一出。
那么是因为穆家的势力吗?这男人要是你来做什么,在齐国虽然有皇上那边的为难,但是也算的是一方枭雄,并不惧上头之人。
甚至穆鸾歌也清楚,帝爵冥如果想要那个皇位的话,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
既然对于权利没有那么大的欲望,如今又为什么对穆家感兴趣?
实在是穆鸾歌不敢把这一切往自己身上想,害怕有了幻想就会有期待,有了期待到时候失望会越大,伤害也就越大,已经再也承受不起那样的的绝望。
好不容易活下来,穆鸾歌还有好多人想要去爱好,有好多人想要去关心,还有好的生活想要去享受。
不想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说白了第一次在这个阴沟里面翻船,可以说不小心。
如果再一次翻船,那便是愚蠢。这个男人究竟还值不值得相信?
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只能解开她的衣服开始检查一下,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纵使恨这个男人,怨这个男人,但是穆鸾歌实在做不到,看着他身上带伤昏迷,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就像是全世界都快要崩塌的那种感觉,让穆鸾歌有些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在看到男人双眼紧闭没有半点生机的时候,心就像是被拉扯着一样的生疼。
这个男人是自己心里永远的朱砂痣,每一次见到都是鲜血淋漓的翻车现场。
无论做了多少的自我安慰,无论用多少的话语说服自己,到最终都会崩溃的一塌糊涂。
明明还爱却不能爱,明明期待靠近却不能靠近,同样也不能给他任何希望,因为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
这一场疼痛的战争又何止是自己?帝爵冥也动了心也动了情。
不然他怎么可能带着这么重的伤来到这里,只为看看自己。
穆鸾歌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查看他的身上,最后在肩膀衣服拉下来的那一刻,露出了鲜红的布带子。
正皱眉准备打开看看就听外面有声音,穆鸾歌问道:“谁?”
“阁主公子让我来通知你一声,今夜在半路遇到齐国,冥王遭人偷袭,受伤很重,被我们人救下的时候还中了一箭。”
“公子说不知这次他突然间来到云国想做什么,让属下来提醒你一声小心应对。”
原本待在房间里面的穆鸾歌,直接起身披着衣服打开门出去。
“你说是陈军救了帝爵冥?”
黑衣人恭敬的点头,随后将他们救人时看到的场景,统统说了一遍。
穆鸾歌眼色深沉,吩咐道:“让人去查一下是谁下的手,最近派人盯着秦淮景,让他动作少一些,必要时候给他找一点麻烦。”
黑衣人恭敬的点头应下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站在原地的穆鸾歌皱了皱眉,随后转身将房门关上,很快拿出药箱割剪刀。
将帝爵冥身上的被子掀开,又将刚刚带回去的衣服掀开后,开始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剪开布条清理消毒。
看着血在小口子里面流出来,又拿着羊肠线穿好,给他一点一点的缝合。
缝合后又消毒包扎,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家伙这一箭射的有点深,都快贯穿了,还好没有伤到经脉和主要部位。
纵使是这样,在这样的古代,如果发烧感染也是很可怕的,只是这家伙受伤了不好,好休息,按照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应该刚刚赶到这边,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势就过来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更加生气,这家伙都不自爱。
而且有那么着急的话,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那边有什么事情必须要他去做吗?最近也没有听到任何打仗的消息。
等到一切弄完了又给他换了一点冰块降温,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帝爵冥的烧可算是退下去了,穆鸾歌照顾了一夜,累得不行。
眼见天亮了,到时候阿秋他们就该过来了,一个大男人躺在这里,肯定是没法交代。
打开门对着空旷的院落喊道:“把你们主子带走,我没有义务照顾他一辈子。”
说完一甩衣袖,毫不犹豫的走回房间。站在树上的魎摸了摸鼻子,昨天晚上穆小姐照顾了一夜的主子,她在这里守着自然是清楚的。
可明明照顾了一夜,怎么这时候却显得这么冷淡无情?
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总不能一直把主子放在这里,要是这女人生起气来,到时候直接把主子扔在冰天雪地里或者是直接丢出去扔到大街上,那可就麻烦了。
总归先把主子带回去,等他醒来了再说。
穆鸾歌出去说话,没一会儿,就听角落里面一个人飞身而下,很快脚步朝着这边走来。
穆鸾歌坐在背对门的方向喝茶,一言不发,也没有转过头来。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穆鸾歌转过头才看到了,床上躺着的男人已经被人带走。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暗骂一声自己没用。然后气呼呼地走到床上躺下,就听那彩色的鹦鹉在笼子里不停的跳动一边跳动一边叫唤。
“男人好帅,男人好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