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亓被送进了急救室。
有路北冥在,繁杂的手续有小护士帮忙搞定,他只坐在外面等。
没过十几分钟的功夫,江亓就被推了出来。
“怎么样?”
“没大碍。”
主治医生笑着摘下口罩,对路北冥说道:“肚子上的伤口很浅,没伤到内脏,倒是手上麻烦点,掌纹不太好复原。”
“大男人谁在乎掌纹,能愈合就好。”
路北冥毫不在乎的摆摆手。
“人怎么不醒?”
“咳。”
主治医生尴尬的咳嗽了下。
“他晕血。”
路北冥:“……”
好的,他知道了。
之前江亓没说过他有晕血的毛病,他也没料到。
还以为是他判断失误,钱峰那一刀真的扎的很深呢。
等将江亓送到病房,顾妃儿也风风火火的赶来。
“阿亓没事吧?”
“没事,姑奶奶啊,你小点声。”
路北冥无奈道:“他只是晕血,再有点低血糖,正在输液呢。”
其实若是按照路北冥的意思,连葡萄糖都不必输。
“那就好。”
顾妃儿松了口气,在旁边坐下。
嗅着因为她动作而带起来的一阵风,路北冥抽抽鼻子。
“你没把人打死吧?”
“没。”
她喝了口水,淡然道:“只是打吐血了,你鼻子倒是挺灵的。”
“不是我灵,是你血腥味太重。”
路北冥叹了口气。
看来他得加紧体育锻炼,不然婚后可能扛不住揍。
“你看着他,我去给阿城打电话。”
顾妃儿点点头。
江亓受伤,短时间是不能坐飞机去米国了。
路北冥很快拨通了江城的电话。
“阿城。”
听筒里很快传来伏城的声音。
“没酒。”
路北冥被这两个字噎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找你就是为了酒么?”
“不然呢?”
伏城似是有些不耐,催促道:“到底有什么事,我有点忙。”
“也没什么,就是跟你说声,你找个借口告诉小嫂子,妃儿和江亓不去陪产了。”
话音落地,伏城安静了一会儿。
“为什么?”
“啊,怪那个钱峰,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上来给江亓捅了一刀。”
路北冥说完,听筒里再次诡异的沉默下去。
“喂,阿城?”
路北冥催促几声,却听到那边一片嘈杂。
又停顿几分钟后,传来伏城一声苦笑。
“不必编了,安安已经听到了。”
“还有,她被你吓得提前发动了。”
什么?
路北冥吓了一跳,还要再问,就听听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声。
伏城将电话挂断了。
他发了会儿呆,拖拉着步子回到病房,就对上顾妃儿和江亓两双眼睛。
两人盯着他,眉头死死地皱着。
“搞定了吗?”
“嗯。”
路北冥期期艾艾的答应着:“小嫂子听到我说的话,提前发动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
江亓瞪大了眼,手指着他哆嗦着,气得脸色发白。
顾妃儿将他的手按了回去,语气温柔的劝说着。
“阿亓,你听话,你的手还有伤,不要激动,交给我。”
她旋即转过身,笑容灿烂温柔的看着路北冥。
路北冥起了一身冷汗。
没多久,病房里传出来一声男人的凄厉喊声。
路过的小护士好奇的想要进去看看,被年长的老护士一把拉住。
“别去,不会出事的,这是咱们路主任在接受再教育。”
再教育?
小护士打了个寒战,连忙跟着老护士离开。
米国医院里,也回荡着江晚安的惨叫。
“好疼!”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手指死死地拽着被单。
洁白的被单满是褶皱,医生护士们却顾不上,只在安抚着她。
“江小姐,用力,看到一个头了。”
“加油,来,跟我深呼吸,一,二,保持体力。”
她们不停说着,江晚安却脸色苍白,几近要昏死过去。
若不是剧痛,她根本没办法保持清醒。
“病人有大出血趋势,血压下降太快了,去,让赵医生准备输血。”
伏家请来的元老级产科主任催促着。
护士立刻匆匆出门。
赵晋和伏城等人都守在门外,见她出来,赶紧迎上来。
“要输血,保血压。”
小护士快速说完,赵晋冷着脸点点头,大步流星的跟她一起去血库。
没过多久,江晚安就输了血。
产科主任又给江晚安打了药,伸手帮她按压肚子。
“来,深呼吸,听我的指挥,用力!”
“疼!”
江晚安嘶吼一声,大颗大颗的汗水瀑布般落下。
她几乎撑不住了,头用力昂起,眼前一阵阵发黑,发白,身体也跟着变得轻飘飘起来。
就在这时,剧痛陡然停止,肚子里一阵说不出的舒爽感传来。
“哇。”
有两个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江晚安耳边。
生出来了。
她重重的跌落在枕头上,虚弱一笑。
宝宝们平安降生就好。
下一秒,江晚安的意识逐渐消散。
……
再醒来的时候,入眼一片熟悉的白,鼻尖还有淡淡的酒精味道。
“水。”
江晚安嘶哑出声,浑身虚弱无力,像是被抽干了血液。
“安安,我喂你。”
伏城应声过来,将她从床上轻轻扶起来。
温热的水,顺着唇喝下去后,浑身都暖洋洋的。
江晚安恢复了几分精神,抬眼看向他。
“宝宝们呢?”
“在旁边,你先休息下,我让张妈和护士抱过来给你看。”
伏城将水杯放到一边。
宝宝们没事,江晚安松了口气,吃力地抬起胳膊。
生产后,她觉得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要废大力气完成。
伏城凑到她面前,温柔的看着她。
“安安,你要什么?”
江晚安没回答,只是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
她笑的灿烂,眸底满是伏城的影子,像是久违的情人。
伏城看的有些呆滞了。
“啪。”
一个轻轻的耳光声,将他抽的回过了神。
江晚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低声咒骂:“都怪你,以后我再也不受这罪了!”
打的是他,被训的也是他。
可伏城看着江晚安那湿润的双瞳,根本没有火气。
他捏住江晚安的手,将它放到胸膛上。
“对,怪我,安安放心吧,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苦了,我们不生了。”
伏城说完,轻轻的吻了她一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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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