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放下手里的东西,“许医生。”
许儒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脸色还不太好,“谢谢阮小姐来看我。”
“听说你要出院了,毕竟你当时是受我所托才去治疗陆景盛的。可没想到,最终会是这个结果。”阮舒对他很歉疚。
“阮小姐不用自责,都是白玲歹毒。”许儒很拎得清。
阮舒心里的负罪感并没减轻多少,“许医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找我。”
许儒摇了摇头,“等白玲的判决结果出来,我也打算退休了。陆总帮我找了新的住处,他的脑部伤害情况不容乐观,我以后大概就是他半个私人医生了。”
阮舒知道陆景盛的病情,但没想到这么严重,“他还能治好吗?”
“几乎不可能了,第一次车祸就造成了严重外伤和不可逆失忆。白玲为了能尽快给他洗脑,也丝毫没有顾忌他的伤势。”
“现在来看,他脑部的记忆区损伤已经不能修复了。我和脑外的专家研究过了,只能先治愈物理性损伤。能不能恢复记忆,或者能恢复多少记忆,只能看命了。”
许儒叹气,“他的脑部,已经经受不了更多的损伤和刺激了。以后,也要多注意保养。”
阮舒心里一紧,当时在mg,还以为他能恢复记忆。现在,是彻底无望了。
和许儒寒暄几句,阮舒从他病房离开。
心里被落寞感填满,让她难过。
那些过去的记忆,只能存在于她一个人的脑海里了。
既然陆景盛不记得了,那她,是不是也该好好和过去说一句再见?
不管是婚姻里的求不得,还是后来的不甘心。
走廊的转角,陆景盛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每一次看见不开心的阮舒,他心口总有什么东西在堵着一样。
他走到阮舒面前,递给她一瓶水,“许儒的事情你不要太自责了。”
阮舒仰头看他,“你以为我难过是因为许儒?”
“他和他女儿的遭遇,我也很遗憾很自责。但罪魁祸首是白玲,不论是你是我,还是许儒和他女儿,我们都是受害者。”陆景盛柔声安慰她。
“是,我们都是受害者。”阮舒在心底苦笑。
果然,现在的陆景盛一点都不了解她,他跟本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
陆景盛有种想扬起手去贴近她安抚她的冲动,可理智上又认为,自己和她并没有那么熟悉。
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放弃,“白玲的案子,三天后宣判。会公开审理,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旁听。”
“至于我和她为花嫁系列带来的损失,我会在案子结束以后进行核算,对你赔偿的。”
阮舒勾了勾嘴角,笑不出来,“不用了。快秋天了,秋季新品发布会我已经在筹备设计了,等新品上市,花嫁系列就会渐渐被人淡忘的。”
陆景盛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失落,这种感情和理智割裂感在每次和阮舒见面对话时都会产生。
“新品不打算继续合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