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次过来主要是和你告别,指不定我会死在那诡异的任务里头。”
杨运对于自己即将遭遇的事情表现得很豁达,没有丝毫畏惧。
姜庆沉默着,将杨运放出鬼域,对于杨运要去的选择他是了解的,当年两人一起读的警校。
杨运毕业后回到家乡当警察,顺便照顾老人,老人辞世后才继承扎纸匠的工作。
“要是我能回来,再请你喝酒,如果可以的话。”杨运对着城隍像微笑道。
杨运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念,毕竟已经不是“人”的他早已没有太多情感。
凝视着杨运远去的背影,姜庆从来到《水庸》再到遇到的种种匪夷所思,一切都在昭示着背后藏有隐秘,似乎系统每次的任务都有着它的目的,如果说诡异是入侵到这片遗失之地的,那么会不会,诡异一样会入侵至他所在的世界?
姜庆内心的直觉告诉他,两者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或许需要他的进一步发现。
在杨运跨过门槛,离开城隍庙时,姜庆叫住了他。
“等等,我想你能否把我也带进去。”
听闻姜庆话语的杨运愣了一愣,恍然间他想到姜庆的来到和自己恢复记忆的过程,若有所思。
“难道,老姜你……”
姜庆再次把他拉入自己的鬼域,露出一抹苦笑:“你也不想活在一个剧本的世界里吧?”
下一秒,姜庆收敛笑意,认真道:“对于这块遗失之地,还有太多未解之谜。”
“我想去看看那个灵异任务,验证一些想法。”
杨运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好。”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腕处的表:“明天晚上零点前来纸扎店,那会我会登录网址,看下能否携带你一起。”
两人一拍即合。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纸扎店。
顶层的阁楼,昏黄的灯光滋滋作响,时隐时亮。
窗户外的冷风穿过缝隙吹拂起遮掩的帘布,低沉地呜鸣。
书桌前,年轻的男人正静坐在老式电脑前,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纸人,纸人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脸颊上涂着腮红泛着邪性。
“准备好了吗?”
独居的卧室里,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旁侧的纸人微不可察地僵硬点头,干瘪的嘴唇张开,发出一种不像阳间的声音:“开始吧。”
得到纸人回应的男人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老式电脑的网络页面上依次出现带有各种紊乱英文和数字拼凑的长条词句。
倘若仔细观察,其实整台电脑并没有联网,但伴随着男人摁下回车键。
显示有“网络异常”的页面奇怪的跳转起来,鼠标读取进度。
显示屏上,怪诞且诡异的页面出现了。
页面的内容简单整洁,只有一句歪歪扭扭,宛如鬼画符的话语。
“想明白活着的幸福吗?”
古怪的一段话里透露着未知的邪性,隐藏于纸人身体里的姜庆不由得感到不适。
杨运的表情也不好看,满是严肃,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进入那个诡异世界。
“所以,进入那个世界,便可以明白活着的幸福?”
“从某种意义上讲,它的确可以让你觉得活着是幸福。”
显示屏里,那句歪扭的话语浮现后,又出来两个选择按钮。
“是”和“否”。
“如果选择否,会有什么结果?”姜庆有些好奇的询问。
“它会强制让你体验。”
姜庆:“……”
杨运回答完姜庆的问题,兴许因为停留在页面阶段太久没有点击,显示屏里的整洁页面开始剧烈的“晃动”。
是的,它在“晃动”。
从显示器周围的边沿涌出血液,血液在逐渐侵蚀着整个屏幕。
避免有新的“诡异”情况,杨运连忙摁下选择键“是”。
姜庆附身的纸人时刻关注着杨运,在摁下选择键后,杨运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他竟然在“融化”。
杨运在姜庆的注视下迅速融化成一滩乌黑的血迹,乌黑的血液蔓延着椅子攀爬上老式电脑,沿着屏幕的边沿汇入其中,紧接着消失……
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
等等,杨运通过这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那他要怎么做?
杨运消失后,卧室猛地剧烈震动。
纸人身子都有些难以站稳,卧室的门外响起一阵带有规律的敲打声。
“咚...咚咚!咚....”
姜庆仔细辨别着,似乎是拿着菜刀剁肉的声音。
椅子上的纸人缓缓地扭动脖子,看向身后的木门。
先前正常的木门变得老旧,门板处滋生着幽绿色的霉菌,依稀沾染着暗红的血迹,是那种风干后的血。
姜庆起身走向染血的木门,手臂抬起,握住把手,即便他是纸人的身躯却仍然感受到一股阴冷感蔓袭全身。
“吱呀”。
门被姜庆从里头打开。
视野里的世界,变了。
木门的另一边,是连接下一个楼层的台阶。
同时,还有三个陌生人投来的目光。
两男一女,其中一对是情侣,即使处在这种诡异的情景下仍然手紧牵着。
剩下的那位则是个染着黄毛,穿着前卫的男人。
男人的嘴角有血迹,神色慌张的情侣,看来在他到来前,还发生过一些有趣的事情。
“是……是一个纸.....人!”
“鬼呀!!!”
情侣男双手颤抖地指着姜庆,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楼层下方跑去,女生也跟着跑入黑暗里。
紧接着,一连串恐惧的惊叫声响彻在空洞的阶层,回音重重。
与三个陌生人对位的姜庆立即便明白了他们恐惧的事物是谁。
是他。
黄发没有像那一对情侣慌张的跑路,但一样面色惨白,被吓的不清,双腿紧张的发颤。
姜庆感到好奇,连带着纸人做出了人性化的笑容,宛如从深渊里挣脱的低沉嗓音回荡在楼道:
“你和那两个人不太一样,告诉我出现前还发生过什么?”
纸人诡谲的微笑让黄毛浑身胆颤,他扶着墙沿,身子紧贴着墙,眼神里满是恐惧神色。
姜庆将目光从黄毛身上移开,关注到他后方的漆黑墙面,一整片的黑,异样别扭。
漆黑的墙面上方悬挂着老式电吊灯,因为先前的尖叫声遮盖住了吊灯摆动的声响,此刻四下静谧,幽冷的声响渐渐充斥楼道。
吊灯咿呀咿呀的摇晃,似乎在它下方吊着一具尸体,尸体带动了吊灯。
横竖都是死。
见纸人没有攻击自己,迫于无奈的黄毛只好用着最短的时间把姜庆到来前的经过全部描述一遍。
一开始楼道里总共有五个人,有两个男生,因为受不了周围压抑的环境,主动地走入通往下层楼的阶梯后渺无音讯。
剩余的一对情侣和不良则是留在原地,哪儿都不敢去。
姜庆将目光放在楼道下层的阴影,除去一团黑暗外再无其他,而却又能带给人未知的压迫感,仿佛会有什么东西从中冒出。
姜庆看向身后的那扇门,此刻门板上显示出一段用鲜血涂抹的文字:
“救赎你的人生。”
“救赎你的人生?”姜庆心生疑惑,顿时扭头看向身后的黄毛。
黄毛警惕地盯着他,准确的说,是在看着纸人。
干瘪高瘦的纸人,两腮涂有血色的腮红,时不时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任谁直面,都会被吓的不清。
现在,那个纸人,竟然伸出自己的手,扭开染血的木门。
木门敞开,一股阴风从门缝中倾袭,刺骨严寒。
下一秒,让黄毛惊诧的事情发生了,纸人眼里微闪的红光黯淡,像是死去一般僵直地站在原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十四章 初窥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