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引军打了一整天,双方皆损失惨重,但相对来说苏靖的军队盈余多得多。
金甲军逐渐支撑不住,看情形势后,金甲军纷纷丢盔弃甲,有的腿脚灵便的跑出了皇宫,受伤的人则直接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投降。
白清平赶到药园,一众老臣站在园子里一脸不满地看向他,白清平无奈也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
其中张虎的愤怒最重,正要去质问白清平为什么抛下重伤的公主去与人约会,幸亏老臣张志识大体拽住了他的胳膊。
张虎道:“相爷为何拦我?”
张志道:“公主方才嘱咐我们的话难道你都忘了吗?”
张虎这才放下快要提起来的拳头愤愤地喘气。
白清平不理会他们一众人埋怨的目光,径直步入秦灼华的房间。
伤痕裂开,秦灼华疼地流了一身的汗,汗水浸湿了被褥,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铺在枕头上,双颊通红,眼睛睁得很大。
此时花语已经在秦灼华的身边侍候了一个时辰。
看到白清平来了,她道:“岛主,有什么办法先给公主止住疼痛吗?”
白清平看了一眼秦灼华,知道她定然是忍受不了伤口裂开的剧痛,翻找着药台上的瓶瓶罐罐。
最后找出了一瓶写着麻沸汤的荷包,他道:“赶紧找开水冲开此药,先喂公主喝下,然后再清理伤口。”
秦灼华看到白清平赶来,心下已经安了不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不是她又怎样,毕竟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即使那份情可能仅仅是友情。
秦灼华道:“没事,我不怕痛,上药吧。”
许是不忍秦灼华受此疼痛,他用略微温柔的声音道:“公主,你听臣的。”
秦灼华轻轻笑笑,虽然笑得时候双颊因为疼痛都在颤,她道:“外面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白清平摇摇头道:“没有。”
秦灼华敛了敛神色,有些哀怨道:“你又何苦骗我,刚刚他们进来同我说话,变着法地责备你,可是谁却知道没有你的帮助,他们哪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今日。”
麻沸汤已经冲好,花语正要走上前喂给秦灼华,白清平让开了床沿道:“公主安心养病,其余的时不要多心,一切有微臣。”
经过了那么多事,花语对白清平已经多有不满,现在更是气他把公主抛在这,她觉得白清平脸有愧色,便更加有恃无恐道:“早这样不就行了,公主也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秦灼华呵斥道:“说什么呢!花语!”
花语委屈地瘪嘴没有继续说话。
有了秦灼华在药园,前朝的旧部没有人胡作非为擅自行事,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各自的据点听候命令。
男女之间授受不亲,花语只在秦灼华的后背伤口处撕开了一块衣裳只把伤口露出,服完麻沸汤之后,药效致使秦灼华脑子有些昏沉,但是已经感觉不到后背的疼痛。
白清平问药童要了一套银针,一针一针扎在秦灼华的后背上,过了片刻秦灼华的神色平静,因为刚在在床上因为疼痛翻身累着了,双眸微微闭上,算是抑制住了鞭子上的毒药。
秦灼华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控制住,白清平料想也离不开,况且那些旧臣怎么可能让他走。
苏靖现在的兵力白清平很清楚,打下凉州绰绰有余,也没有很不放心,于是去了药房里调配写药丸。
可是白清平不知道,孙泽的大军也已经快要到达凉州,旧臣全都心照不宣的隐瞒了这个消息,就连白清平的亲信和药园里的人都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白清平。
苏靖的军队与民秋毫无犯,百姓们只是把自己锁在家里,并没有向外逃窜,这让苏靖的心中稍稍有些欣慰。
清晨之时,皇城就攻打了下来,晨辉照耀着金色的华丽宫阙,城墙上没有防守。
可笑的是,苏靖的大军兵临宫殿,那些太监宫女皆跪地投降。
此时惠文帝还未安葬,停灵在太庙中。
苏靖冷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步入太庙。
太庙的院子里空空如也,可怜南风王朝二世而亡,太庙存在不足百年。
苏靖让所有人在太庙门前等候,独自一人跨进太庙的门槛,时值盛夏,蝉鸣聒噪,苏靖没有任何烦躁之意,只是觉得凄凉,这就是江震涛一心守护的江山吗?这就是他忠诚侍奉的王朝吗?
苏靖为父亲感到不值。
太庙内一个太监正在搜罗着宝贝准备潜逃,却没想到苏靖这个时候闯了进来,顿时呆了一瞬,然后扔下手上的包袱,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苏靖认得他,他是惠文帝身边很受宠的宦官全福,惠文帝平日的衣食起居大都由他负责,仗着自己在惠文帝身边,整日狐假虎威。
苏靖瞥了一眼地上掉下的金银珠宝,打心眼里鄙视这种趋炎附势的人,她举起修罗红剑。
全福颤抖道:“靖王,别杀我,我知道玉玺在哪?”
苏靖倏忽收起剑婉转道:“哦?那怎么不呈上来?”
全福大着胆子道:“只要……只要靖王承诺让奴才带走这些金银珠宝并且活着走出皇宫,奴才就把玉玺交给王上。”
全福是个怕死的人,在生死关头依旧挣扎。
苏靖冷笑道:“你这是在和我商量吗?我可没说我很想要玉玺呀!”
全福害怕了,但依旧壮着胆子道:“没有玉玺,承袭帝位天下人不容。”
苏靖不想和他废话,唤了两个人进来将全福扔出了皇宫。
全福身无分文,以前狗仗人势得罪了不少人,他现在算是孤苦无依,被人认出来饭都讨不到。
当年江震涛被夺权在家,全福在惠文帝面前进了不少谗言。
至于苏靖,她认为能不能称帝,收服四方人心,根本不在玉玺,而是在于帝王的一举一动。
投降的人纷纷立誓忠诚侍奉苏靖,尊苏靖为王,苏靖清楚地知道,这些话不过是这一帮手无寸铁的人在卑微地求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