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行走间,苏靖感觉后背一暖,回眸看处,白清平将他的外袍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温热的鼻息喷到苏靖的耳边,白清平温声道:“多穿点,冻着了,我会心疼的。”
热气呼出,喷地苏靖脖间痒痒的,白清平用手指触了触苏靖如玉石般光滑温凉的耳垂。
苏靖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拂开白清平笑道:“痒。”
白清平又追上去,环抱住苏靖,挠了挠她的脖子,只闹的苏靖笑个不停也不放开。
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咳嗽声,白清平才撒开苏靖。
苏靖不知来者是谁,直觉尴尬,肯定不是药园的人,药园的仆人没这个胆子。
苏靖转身一看,惊了一下,来的人竟然是慕容文熙和李诚。
慕容文熙和李诚很明显是看到了苏靖和白清平玩闹的全过程,慕容文熙正在掩嘴笑,很明显刚刚的咳嗽就是他发出来的,李诚的面色很不好看。
在苏靖转身的一刹那,她脸上的伤疤暴露,慕容文熙脸色瞬间僵住,李诚面色更黑了。
苏靖看到久未见到的师兄,不禁很是开心,面上一亮走到了他面前,看了一眼李诚:“师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慕容文熙向白清平努努嘴:“诺,在半路碰见了他,然后他告诉我们你在这,还给了我们暖香丸,然后我们就来了。小妍儿现在长大了,都当君王了,怎么不得给你的老师兄一官半职的,不然我都养不起我那些死士了。”
苏靖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师兄呀,这些年,一封信都没有,这些年要不是你逍遥谷闹出的动静,师傅和师姐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谈起苏靖的师傅和师姐,慕容文熙不再说话,故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白清平走上前道:“原来你就是逍遥谷谷主,幸会幸会。”
李诚不屑得找个凳子坐了下来,似乎是在鄙视白清平的“装模做样”。
慕容文熙一收折扇,斜放于胸前,行礼道:“不敢当,在下复姓慕容,双名文熙,见过白岛主,多谢白岛主对我师妹的照顾。”
李诚哼了一声道:“原以为你也有些头脑,这货明明是不安好心,没看出来吗?”
白清平无奈道:“李门主对我敌意还是那么大,在下真的无辜的很。”
苏靖看李诚的面色又不好了起来,赶紧为他冲茶倒水,小心翼翼道:“哥,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妹妹都要担心死你了。”
李诚一拍桌子怒道:“你看看你,都说了要先照顾好自己,把自己伤成什么样了,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把你带走。”
苏靖委屈道:“哥,我不走,不就是被划伤了脸吗?清平说了,他能给我治好。”
李诚一脸恨铁不成钢,攥住玉笛,怒目转向白清平:“是不是他点播你做这些事的,你不要害怕告诉哥。”
苏靖一看误会越来越深,生怕李诚和白清平动起手来,“哥,你误会了,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不关他的事,他是在帮我。”
李诚一拍桌子道:“你还为他辩白!!”
李诚看局势有些不受控制,赶紧想办法缓和:“李兄,别动怒,你看靖儿,都快被你说哭了。”
苏靖不服气道:“我才没哭呢!”
白清平道:“我做这一切,扪心自问,问心无愧,还望李兄和慕容兄不要误解我。”
苏靖道:“哥,师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该相信什么人,我也分得清谁对我好。”
慕容文熙拉着白清平道:“好,既然我师妹这么喜欢你,我也就勉为其难承认你这个妹夫了。”
李诚的目光如利剑一样,甚至能把慕容文熙杀死。
在慕容文熙的劝解下,众人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慕容文熙道:“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前些年在带人去泗州夺了一批肃王进献给惠文帝的药草,在路上发现了一队人马,他们全身寒气逼人,许是身上带了寒器,应该是从北音国来的,那位在中间马车做定的应该是你吧。”
白清平笑道:“原来慕容谷主还记得。”
慕容文熙展开扇子道:“谷主好功夫,当时那一颗种子,硬生生打到我的背上,划破了我的皮肉。”
画风逐渐转变,苏靖察觉到慕容文熙也逐渐升起一阵敌意,苏靖正要说话,慕容文熙的扇子抵在苏靖的手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白清平笑着解释道:“那是我的不是,去进购了些我们南风王朝没有的草药来维持生意罢了,万万没想到有人竟然去破坏我的小本生意,我那时也并不知道当时的人就是慕容兄,在这里赔罪了。”
李诚的表情更冷了,再冷一些,这个温暖的遥远都快要结冰了。
苏靖不满道:“师兄,你怎么还劫持人家的商队呢?”
慕容文熙不答,只是继续和白清平说话:“当时是我的错,我误以为你们就是肃王派去进贡给惠文帝的车队,但是就算是去进购药物,白岛主也不必亲自出马吧,白岛主的药园这么多,要是每次生意都要岛主亲自去谈,岂不是很累。”
白清平道:“自然不是每个都需要我去谈,只是我商队的人鲜少有人熟悉北音国的路,所以只好我去。”
慕容文熙近乎是在逼问:“哦?白岛主熟悉北音国的路,在下倒是好奇白岛主和北音国的渊源。”
苏靖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师兄,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就算你们不喜欢他,可是我喜欢,他还救了我,一直陪着我。”
李诚道:“靖儿,你真的要好好看看他的真面目才好。”
苏靖道:“他不想说肯定有他的理由,你们何必逼他,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的。”
说完这句话,苏靖双眸含情,看向白清平,白清平攥住苏靖的手道:“李兄,慕容兄,我对靖儿是真心实意的,至于你们的疑虑恕在下真的现在还不能给你们答案,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
慕容文熙道:“你在担心什么?以至于不能告诉我们,我们也对你并无恶意,只是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知道我和李兄的担心,那就应该给我们一个足够放心的理由,时间这个理由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