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政府大街,果然没有人拦着他们,李之玉等人安心摆摊。
等到了十点左右,他们带的所有的菜,肉蛋,居然一下都卖完了,最后听着消息赶来的人不免埋怨,“你说你们怎么就带这点东西呀?我还想给我孙子多买几个鸡蛋补补呢。”
供销社每次都要排队,有时候排一个小时队,还不见准能排上。
李之玉听完这话笑了笑,“大娘,我们家就在在机械厂家属院附近的胡同,你打听打听李家就知道了,到时候您要买柴鸡蛋,就上我家去买,基本两天就能拾一篮子。”
她这也是把两家的鸡全都算上了。
就算不够,不是还有邻居么,相信他们应该很乐意。
大妈一听这话高兴了,“嘿,还是你这闺女说话敞亮,我正愁没地方买呢,唉,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儿媳妇啊,是死活不让在家里养鸡,说太臭了。
唉,我们还没办法,娶个城里的儿媳妇就这样不好,还不如乡下的姑娘好,又能干又吃苦,还听话。”
李之玉笑笑没说话,这话大娘可以说,李之玉不会说,毕竟是人家的儿媳妇
,就算再不好,那是人家家里的人。
大妈看李之玉眼睛笑眯眯的,也不复读和自己,颇为没趣,说了一会儿也就不说了。
胡英姿在旁边听着李之玉谈,等大娘走的时候,胡英姿两眼放光,“原来还能这样谈,小妹你可真是能干。”
李之玉不知道大嫂怎么又有这么多感慨,看着她脸上的崇拜,她一顿,笑了笑。
“大嫂,有啥能干不能干的,心里别想能不能干的事,你只要想着只要迈出这一步去,什么事都好干。”
这边儿李家众人成功实验了,现在的市场是允许做小买卖。
上洼村那边却因为李之玉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
韩豫川面色难看的看着眼前的人。
“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来出个主意,商量商量这个事儿怎么办好,不是让你来这吵架的,要吵架的话,回家吵去!”
他看着这些族老,还有厂办领导,不由头疼,商量了两天了,一句话都没说到点子上,真不知道这些人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怪不得他们村穷了这么多年!
办公室主任一听这话,就知道厂长还
是倾向于理技术员的。
于是,他笑着打圆场,“要我说,韩穆怀媳妇儿要的这点儿钱还真不多,确实前几年就有人问过这秘方的问题,还有不少厂子买通咱们这边儿销售呢。
不过好在,咱们酱油厂销售都是有文化的人,也都有底线,所以也没把老四媳妇儿给露出去。
可是现在咱们村里的这些小年轻的嘴门不严,容易被人忽悠,搞不成就有人知道这秘方在李之玉手里,难保越过咱们,直接去找李之玉。
要真要到时候,咱们可连跟李之玉谈的条件都没有了,而且我觉得二十五万合理,这世道,谁有秘方,谁是老大。”
对于这点儿,办公室主任看得最清楚不过了,要是没有李之玉的方子,他们村里的人,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就不说别的,就说他们酱油厂,要是没有李之玉的秘方,能干到现在这么大,想想也不可能呀。
再说了,他们祖祖辈辈都没有出过做酱油的人才,要是没有人家李之玉,他们哪儿能发现这么一条道儿啊。
这就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啊,可以源源不断的进账,所以给人这些
钱还真不多,要像李之玉说的,她只要分红的话,每个月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到年底好好赖赖,也有两万来块钱呢。
现在不过是出钱,提前把方子买断而已,要他说,还是李之玉心慈手软了,要是一直吃分红,这一辈子可不止二十五万。
韩家族老拄着拐杖站起来,指着他没好气的说,“你懂个啥,这秘方是咱们老韩家的,她是咱老韩家的媳妇,为老韩家付出,不应该的吗?”
办公室主任现在每天跟在韩豫川身后,见得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被一个老头子这么指着骂,脸色难看的要死。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族老,“这话您跟咱们说说就得了,可别说出去,让别人笑掉了大牙。”
还韩家的媳妇儿就得为韩家付出,好大的脸,他还是头一次听人把吃媳妇儿嫁妆,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混账!你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我说的难道不对么!你们的根都在上洼村,为村里做点儿贡献不是理所应当么!”
“呵,莫不是你们忘了,没有人家李之玉,你们还在土里刨食呢吧!人家帮扶自己的一大家子正常,
可没听说过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要帮扶的。”
韩豫川也不高兴,皱了眉头对老爷子说,“有些话您能说,有些话您不能说,您自己心里有数才好。
就说这秘方,李之玉现在就是看着老四的面子,才把这秘方低价卖给咱们,而且在她的眼里这就是已经很低的价格了,咱们再跟她讨价还价,你想想她能干吗?”
“再说了,她要真把咱们韩家放在眼里,就不会让老四跟家里连亲都断了,再说了,你不想想人家姓李不姓韩,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丑话说在前头,咱们要不同意这个价格,把她惹急了,人家拿着秘方,转头找任何一个厂子去合作,对方都乐意至极。
别说给百分之二十了,给百分之三十也不是没可能,她要是不想收人钱。
自己直接开个酱油厂不也成吗?你们忘了,咱们酱油厂的前身,就是李之玉自己的小作坊,她自己一个人都能把摊儿支起来!最开始的订单也都是她跑出来的,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现实。”
他不能明目张胆的为李之玉说话,但是他得让这些人知道,人家不是没他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