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疲惫到睡着的梁舟月被一阵压迫感惊醒。
恍惚间,她感到一阵细细密密的触碰,随即是酥酥麻麻的触电感。
江厉卷土重来了。
直到自己红肿的唇被对方贪婪地覆上,喘不过气,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一只手抵在男人胸前,另一只手伸出去把床头的台灯按开。
啪的一声,梁舟月终于看清了江厉的脸。
“江厉,我累了,你饶过我好不好?”
男人的脸在暖黄色灯光的照射下,轮廓更加清晰。
两年前的温润面相此时已然冷俊,眉眼间被时间增染了浓郁的清冷,看起来比当年要成熟得多。
他即将落至肩膀的头发此时有些湿,被他全部拢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气质野性强势。刚刚洗了澡出来的男人,身上是最自然的沐浴露清香。
梁舟月看着虽然心动,但还是用略带乞求的语气让他放过自己。
毕竟她已经尝试过江厉的厉害,他若是发起狠来,以她目前这种无力的状态,肯定亨受不住。
“你继续睡,我有分寸。”江厉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别了,天黑了,我们休息吧。”梁舟月眨着一双水眸,对他撒娇。
可江厉不理会她的求饶,也没说话,继续肆意妄为。
“江厉你是不是混蛋!”
“嗯,混蛋。”
他嗓音比两年前深沉许多,嗓子不似以前那么透亮,却更好听了。
结束时,江厉那双黑眸炽热地盯着梁舟月绯红的小脸。
此时的梁舟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困了,意识清醒些,只是身上更加无力。
“江厉,你别不做人……”
话音未落,梁舟月的嘴巴死死堵住,再也无法言语。
她没躲,以潋滟目光直视她,看着他的眼神是爱意,虽然包裹着疲惫。
梁舟月累了,最终在江厉的怀里睡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自己怀里显得娇小的女人,江厉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彻底得到了这个女人,他余生也将永远忠诚她,爱护她。两年前他们之间所有的不完美,他以后都会弥补,避免重蹈覆辙。
梁舟月睡颜恬静,此时缩在床上是小小的一团,哪怕将近一米七的身高,也因她过于单薄的背显得弱不禁风。
看来他以后得给她吃些好的。
这一刻,江厉脑子里都是两人将来的美好生活。
他此时一点都不困,恨不得能多看这个女人一会儿。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猛地响起声来。
江厉动作敏捷地跳下床,拿着手机去阳台。
“怎么了?”
大半夜来电话,江厉的语气有些冲。
话筒那边的袁铮语气沉重,丝毫没有往日开玩笑的模样:“澹出事了,现在在派出所。”
江厉眉心一跳:“原因?”
“涉嫌非法拘禁。”
袁铮一说出来,江厉就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无非是阮玉报了警,陈澹才会出事。
可他不明白,“他的身份……至于夜里被警察带走?”
陈家在京城有头有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派出所的人带走。
袁铮在那头骂道:“点子太他妈寸了,大半夜报警,值班那几个愣头青哪认识什么陈家少爷,直接给他带走了。”
光是听一听,江厉都能想象陈澹从派出所出来后的愤怒。
陈澹虽然母亲早逝,父亲苛待,但自小就是被老一辈骄纵惯养起来的公子哥,哪吃过这种苦。
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江厉阖眼叹了口气,继续道:“怎么说也要等到明早人家正常上班,记得喊上南哥。”
相渝南是国内顶尖律师,这是他的专业,自然不会出错。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在嘴上欺负陈澹,但他年纪是兄弟间最小的,向来最受疼宠。
……
回到卧室,江厉拿出一套衣服,才小心翼翼地给熟睡中的梁舟月关了床头灯。
房间内一片漆黑,江厉悄无声息地离开。
*
汇岚区派出所。
因为陈澹还没有接受审问,此时只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拘留在这,需要等明早公安上班,移交过去。
非法拘禁若查实就是刑事责任,陈澹会不会去刑警队还是未知。
江厉开车过来时,袁铮正在门口抽烟,看起来又颓又丧。
见到他,袁铮瞬间掐灭了烟,朝他走过来,发泄似的吐槽:“你都不知道他那个死样子,不仅衣服没穿好,脸还被那女人给抓了。别说人家警察抓他,我看到他都以为是强奸犯被缉拿归案了。”
江厉脸色不好,是真的担心陈澹。
“阮玉呢?”
袁铮冷嗤一声,言语中都是对阮玉的不屑:“事儿就是在她公寓发生的,现在应该在自己家吧,你管她干嘛。”
他是个爱屋及乌的人,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
江厉对阮玉也是点头之交,自然不至于与她换位思考,感同身受。但陈澹现在因为和她的纠纷出了事,她的存在就变得至关重要。
“现在已经一点多了,等明早南哥来了再说。”
律师不需要这么早过来,陈澹有他们俩这冤种兄弟就够了。
江厉刚想进去看看陈澹,就被袁铮抓住胳膊,抬眼不解地看着他,自己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衣领就被他扯开。
袁铮无语地骂了句:“你他妈也是从女人床上爬出来的?”
只见江厉白皙的锁骨旁有道微微渗血的压印,脖子上也不白,红得不正常。
大家都不是小男孩,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突然被骂,江厉却笑意慵懒地扯回衣领,低沉的嗓音透着嫌弃:“你不也有漂亮妹妹嘛,不懂情趣?”
再说了,他都二十四了,和女人亲密亲密有何不可。
袁铮被说中心事,脑中浮现被自己擒住的那个娇软小姑娘,好像瞬间就理解了江厉的变化,以及陈澹的疯狂。
感情确实不受理智掌控。
夜色浓稠如墨,更深露重。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倚在车边,无声的抽着烟。
关押室里面的陈澹也不好受,脑海中都是今晚阮玉对他的情绪发泄。他在想,他是不是对她不好,所以她才会这般抗拒他的靠近。
以前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如今却最不想来他身边,浑身长满了刺。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等他明早出去,她势必还是要乖乖回到他身边。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