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郑雪莹露出了焦慌之色,开始担心和示弱了,胡沅昊总算是找到爽点了。
她哈着他,求着他,这才是他们关系中的常态,就刚刚郑雪莹态度刚硬,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让他感觉太糟糕了。这么些年他辛苦养家,供她吃,供她喝,她到底哪来的底气跟他争论的。明显就是受了简漾的挑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简漾在一旁冷艳看着胡沅昊,这个混账东西还能再不是人一点儿吗?
简漾虽然没学过法,但是也觉得不管是哪里的法律,都不会照他说的那么判。
不然不就等于是明摆着要纵容渣男了吗?
让女生谁还敢轻易结婚呐。
所以简漾就当胡沅昊是在放屁了。心里想找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谈了呗,郑雪莹大不了直接走法律程序起诉离婚也行。
但是郑雪莹一听到胡沅昊要跟她抢Lily,就完全不能淡定了。是她忽略了一个母亲的心情,倘若有人说要把小9带走,估计她也会丧失理智,完全不能接受,哪怕只是说说也不行的!
简漾赶紧握了握郑雪莹的手,给她些许安慰。
然后有些讥诮地看着胡沅昊,“你这么咄咄逼人到底是为哪样啊?是不是压根儿就不想离这个婚啊?”
此话一出,胡沅昊和郑雪莹都愣住了。
胡沅昊感觉到郑雪莹投注过来的目光,竟然莫名地有些慌。
他是不想离这个婚吗?
他承认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儿。
但是他也确实没有信心变成郑雪莹理想中的丈夫的模样,工作,生活,已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取悦任何人了。
而且他妈不在了,他爸也离他而去,他非常不想把差不多已经支离破碎的生活再捏得粉碎了。
如果是为了挽救婚姻,他就对郑雪莹低头,去哄她,巴结她,他又实在做不出来。
而且凭什么啊。
所以他刚一开始就想那房子和财产威胁她,原以为过惯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阔太生活,他只要说分文不给,郑雪莹就会认怂了。没想到郑雪莹竟然这么硬气,真就什么都不要了也要跟他离。
然后他就只能拿Lily说事儿了。他就算再不认可郑雪莹这个人,再看不上她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妈妈。他也十分能理解,一个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生活重心的人,孩子就是她的一切。
果然,一说他会争夺Lily的抚养权,郑雪莹就怂了。
只要她怂了,不折腾要离婚了就好,他可以既往不咎。
倘若郑雪莹真就连孩子都豁出去了,非要离这个婚,他还真有点骑虎难下了。
Lily眼看就五岁了,他哪里带过她一天。让他一边兼顾着工作,一边做单亲爸爸,照顾一个小娃娃的饮食起居,这不是开玩笑吗。以他的年薪找一个住家保姆倒是不难,可是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可能放心。
别说是保姆了,就是交给他爸,交给Lily的外公外婆,除却郑雪莹以外的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所以,这么说,就是想激一下郑雪莹,让她打消离婚的念头吧。
明明差点儿把他自己都给骗了,简漾怎么就一眼就看出他的伪装了,这个女人是魔鬼吗?
这么直指人心地质问,竟把他问懵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和尴尬,胡沅昊挺直了脊背,特别傲慢地对郑雪莹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似是威胁。
他忽略了简漾,直接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对话。
在离婚这件事儿上,郑雪莹真觉得自己可以铆足了劲赌一赌,搏一搏的,毕竟自己还不算老,还有大半个人生可以拼。但是如果这赌注换成是Lily,她便不敢了。因为输不起。
“这样吧,关于这件事儿,咱们先回去好好想想?”简漾问郑雪莹。
她知道这会儿劝是劝不下去了,她希望他们彼此双方都能再冷静一下。
郑雪莹没说话,直接站起身来就走,简漾紧跟在她身后就出去了。
胡沅昊听到关门声,立即就瘫倒在了沙发上,头疼,屁股也疼。
郑雪莹出了门就开始哭,边哭边自顾自地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只当这十年的青春喂了狗了,他居然还要逼我……他是吃准了我舍不得Lily,所以想拿Lily来威胁我,想折磨我一辈子是不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简漾并排跟她走着,默默地倾听着她的满腹牢骚和愤怒。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也没法劝。
但是这趟也没算白来,至少可以看出胡沅昊本心里是不想离这个婚的。但是要如郑雪莹所言,就单纯地想折腾她,才要一辈子跟她捆绑在一起,她觉得也不可能的。
她其实更倾向于胡沅昊内心里还是对郑雪莹有感情,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或者心理上的问题,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吧。不然,她觉得无法解释,他这么多年跟郑雪莹形同陌路,甚至各种冷暴力,却不离婚。而且又没有移情别恋在外面找女人。
她觉得有必要回去跟于十安,还有胡闵昇商量商量这个事儿了。
虽然她跟胡沅昊没什么关系,他就算作死也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胡闵昇却是她的家人啊。
她也希望能为胡闵昇了了这桩心事吧,不求他们父子感情多好,至少别让老爷子挂心。
简漾等郑雪莹絮絮叨叨哭够了,才伸手揽住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说,“雪莹,如果,我是说如果,胡沅昊不是不爱你,不是不爱这个家,而只是他生病了,你还愿意等一等他吗?”
郑雪莹吓了一跳,懵懵地扭过头来,“病了?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简漾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少胡说八道,我可没那么咒你老公啊!”
“那你说他病了……”
“我也不确定,我就是觉得他可能长年累月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或多或少的有些精神上的疾病吧,才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的,我也就是这么一猜,是不是,还要找到专家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