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面如死灰,一个表情恣意张狂。
低气压凝结,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尴尬,谁也没作声。
薄西晏面容冷厉,维持原来的动作,一手捏着司九音的手腕,双手被高高禁锢在头顶。
另一只手,拿着枪,枪口对着女孩儿的额头。
只要手指微微一颤,一条年轻的生命,便会立刻消失。
气氛,越来越尴尬。
直到
女孩儿的声音响起。
薄叔叔,你想折断我的手?
女孩儿被束缚在沙发上,手肘和大腿上传来微微的刺痛,眉眼轻蹙,红唇勾起漂亮的弧度,嗓音含着笑意:还是想打穿我的脑袋?
听见司九音的话。
薄西晏这才找回理智,猛地松开她的手腕,张开薄唇,正准备说话时,手中的枪忽然被夺走了。
紧接着,身下的女孩儿忽然腾身而起,反过来将他往沙发上压。
薄西晏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可也没有阻止,顺势倒下去,人翻身坐在他腿上。
左手,按着他的肩。右手拿着枪,漂亮的转了两下,枪口落在他的心脏位置。
薄爷,再动,这枪可不长眼睛。
看着女孩儿似笑非笑,清冷不悦的脸蛋,薄西晏眸色微沉,身体不设防备地靠着沙发,一副任由她处置的模样,柔声道:想杀我?
三年前,N组织和X势力,为争夺M洲的霸主地位,发生不小的争斗。
最后阶段,N组织被击败,N也差点死在自己枪下。
可没想到。
那个人,竟然是小九儿。
你不该杀?
女孩儿勾着红唇,枪口点了点男人的胸膛,淡淡一笑:薄叔叔,三次了
你第三次对我下死手了!
第一次,是三年前。
第二次,是M洲,在幽冥赌场。
第三次,就是刚才。
每一次,都毫不留情地下死手。
薄西晏的脸上,阴霾一片。
小姑娘每说一个字,便觉得像在跟他算账,给他判刑。
该!
薄西晏吞
。了口口水,尝试着伸手去碰小姑娘,声音沙哑,怂得不行,小九儿,我
别乱动!
可刚伸手,便被司九音挡住,女孩儿澄澈的眸子看着他,语调多少有点冷。
说说看,薄爷。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你的人,我立刻放。毁掉的船只和货物,照价赔偿不,三倍赔偿。薄西晏迫不及待回答,语气讨好。
哦。女孩儿拖腔拿调,缓缓道:还要我用地盘和实验室去换?
薄西晏皱了下眉,脸色不好看,不用。
要不起,不敢要。
刚才谈条件时有多拽,现在就有多怂。
哦。
司九音微微一笑,看不出生气还是释然,薄爷现在,真好说话。
听她一口一个薄爷的叫,薄西晏眉头紧蹙,趁机抓住小姑娘的手。
这时,才发现她手腕上,一道刺眼的勒痕。
应该是刚才两人动手时,不小心伤到的。
小姑娘皮肤白嫩,稍用点力,便会又红又青的。
更何况
刚才,他将她狠狠扔在沙发上。
除了手,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薄西晏担忧询问,说话时,顺势去解女孩儿的外套拉链。
司九音挣扎。
你先乖点。
想着她可能会受伤,薄西晏没心思再跟任由她撒气,哑声安抚:检查完没事,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司九音挣脱不开,抬眸看见男人阴沉的俊脸,干脆放弃挣扎。
薄西晏刚才是真的下了死手。
司九音除了手腕红肿,膝盖也青了一大块,身上
穿着衣服,不太能检查清楚。
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眸光滚烫深谙的模样,女孩儿精致的脸颊上,透出几分清冷的笑。
别得寸进尺。
事情没解决完,就想扒她衣服。
呵。
挺牛逼啊。
薄西晏抿了抿嘴,只好放弃脱她衣服的行为,指腹抚过女孩儿的脸,拿起手机,拨打留白的电话:送两支消肿药膏进来。
药膏?
接到自家主子的电话,留白有些懵。
。薄爷不是和N谈判,怎么中途要药膏,还是消肿的。
也没听见打斗的声音。
留白带着满腔的疑惑,命人拿来药膏,送到大厅门口。
薄爷,药膏来了。
下一秒,房门打开。
面无表情,浑身裹挟着冰霜的男人,出现在眼神。
留白瞳眸放大?
靠!
薄爷怎么这副表情,脸上也没伤啊,里面发生什么了?
N呢?
薄爷,没什么事吧?
留白双手递上药,恭敬问道。
没有。
薄西晏接过药,冷声吩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留白:?
还有,送点吃的进来。
留白:??
啥玩意儿?
两个死对头谈判,难道不应该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吗?
怎么还要吃东西了。
到底怎么回事?
薄西晏拿着药膏回到大厅。
只见小姑娘依旧坐在沙发上,赤着玉足,裤腿往上卷,露出一双又细又白的长腿。
只是膝盖的地方,青紫一片。
只要一想到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是自己造成的,薄西晏便懊恼不已。
静默几秒。
薄西晏上前,将女孩儿的腿小心翼翼放在腿上,拿着药膏给她擦拭,温声哄着:
疼了,不用忍着,可以咬我。
司九音没作声,淡淡地睨着他。
瞧着他忠犬小心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邪气狂肆。
薄西晏低着头,认真地给小姑娘擦药。
每一下,都十分的认真和小心。
从脚擦到手,由始至终都低下头,愣是不敢看小姑娘的眼睛。
三次!
三次都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更不知道怎么寻求她的原谅。
上完药,司九音漫不经心地收回脚,将裤腿放下来,踩在低声,转身。
看见小姑娘的动作,薄西晏慌了。
连药膏都没来得及放,身体踉跄几下,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女孩儿,声音嘶哑:别走!
还有一章,晚风不太舒服。宝们,明天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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