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细看,他又收了回去,另拿出一方巾帕递给沈麟,淡淡道:“自己擦干净。”
沈麟嘟着嘴擦手,擦完之后递给他。
沈韶拧眉看了眼那条脏帕子,没接。
“大哥又嫌弃我,”他哼哼唧唧,“我没擦干净,我要用那条带花的帕子再擦一遍,那个好看。”
沈韶一口回绝。
徐洛音怔了下,想问是不是她绣的那朵花,想了想又作罢,垂眸望着木桌上的纹路,唇瓣抿的紧紧地。
“到底是谁给你绣的帕子,这么宝贝,”沈麟嘟囔道,“不会是你和未来嫂嫂的定情信物吧?”
徐洛音心中一跳,下意识抬眼,对上沈韶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沈·预言家·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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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顾虑
未来嫂嫂……定情信物……
耳边回荡着沈麟的童言稚语,徐洛音面色微红,对上沈韶的目光。
他脸上闪过几丝不自然的神色,又匆匆别开眼,轻斥道:“麟儿,不许胡说。”
“我没胡说!”沈麟不满道,“我都看见你拿出来好几次了,可是从来没用过,不是定情……”
沈韶淡声打断他:“既然擦不干净,那就去洗手。”
威压袭来,见大哥生气,沈麟马上怂了,委屈巴巴地小跑着去了后院。
见他走了,沈韶歉意道:“徐姑娘,他年纪小,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她已经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了。
为何一直将她绣的鸢尾留在袖中?
为何从来没用过?
今日又为何不与她解释清楚?
她想要的,不是道歉。
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永远不会得到。
骤然清醒了几分,徐洛音咬了下唇,黯然垂眸,勉强扯起一丝笑意:“我明白的。”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是小打小闹,是家族仇恨,是世代仇敌。
就算有再浓烈的爱意又如何?
迟早会归于平淡的。
徐洛音安慰着自己,眸中却忍不住蓄了泪,她不想让他看见,于是站起身,匆匆道:“沈大人,我先走了。”
声音中的颤意却无法遮掩。
沈韶自然听了出来,他怔了下,也站起身,那道倩影却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只余风铃轻响,牵动着他的心跳。
“诶,姐姐去哪儿了?”沈麟探出个脑袋。
沈韶回神,平静道:“走了。”
“怎么这么着急呀?”沈麟噘嘴道,“我还想与她一起吃点心呢。”
沈韶坐了回去,轻瞥他一眼,冷声道:“你年纪还小,以后不许说出情爱的字眼,若是被我听见……”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沈麟的手心,威胁意味十足。
沈麟下意识地将手背在身后,点头如捣蒜,大哥打手心的力度比爹爹疼多了!
“姑娘,青麻糍出锅咯!”
云婆婆的声音遥遥传来,沈韶顿了下,神色晦暗地望过去,轻声道:“她已经走了,这些我要了。”
坐在马车上,徐洛音开始后悔。
好不容易才见面,她怎么能因为一时意气就离开呢?
明明全都是她的猜想,沈韶连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都没有,制止弟弟的胡话、干脆利落地道歉,毫不拖泥带水。
一直留着那条巾帕又不是什么大事,那是他的东西,他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她怎么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呢?
想必在他眼里,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了吧。
徐洛音叹息一声,掀开车帘,回望了一眼云记,却没有再次推门而入的勇气。
进了皇宫,她径直来到李清月居住的宫殿。
得知她要进宫的消息,李清月早早便等着了,翘首以盼,可见她进来,又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她,小圆脸气鼓鼓。
徐洛音自知理亏,哄了许久。
李清月这才不情不愿道:“整整一年都不进宫见我,你好大的胆子!”
说到这里,她叉腰道:“本公主罚你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徐洛音笑着将话本子递给她。
她双眼放光地翻了几页便藏起来,严肃地盘问起徐洛音的这一年的动向。
徐洛音也没打算瞒着她,轻声说了,只是隐去了住在沈韶府上的事。
“你居然被人掳……”李清月连忙捂住嘴,压低声音问,“没人知道吧?”
她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怪不得你一年都没出门,”李清月拍拍心口,转瞬想到什么,眸中又蓄了泪,眼泪汪汪道,“可我方才还在凶你,阿音……”
“没事,”她莞尔道,“都过去了,现在我已经不怕了。”
两人说了说近况,话题自然而然地便转到李清月的婚事上。
李清月捧着脸,一脸憧憬道:“我倒是挺崇拜你大哥的,可惜年纪大了点,不然我肯定嫁给他做将军夫人,多威风啊。”
徐洛音啜了口茶,笑盈盈道:“你从小便喜欢将军。”
她最喜欢看将军和公主的话本子,还曾动笔写过,倒也称得上有趣,可惜她性子懒散,没什么毅力坚持下去。
李清月嘿嘿笑,转而又一脸严肃道:“不行,我不喜欢将军了,我喜欢沈韶。”
徐洛音顿了下,垂眸将茶盏放下。
挺好的,以沈韶的身份,尚公主绰绰有余。
于是她云淡风轻地笑道:“你眼光很好。”
李清月古灵精怪,沈韶君子端方,是相配的,她垂眸掩去眸中酸涩。
没想到李清月却高深莫测道:“是李绯月眼光好。”
“什么意思?”
她叉腰道:“她一个已经定亲的公主,前几日见了沈韶一面便魂不守舍,竟说要与沈韶成亲!为了拯救她,我只好牺牲自己。”
这一番话,她说的咬牙切齿。
徐洛音:“……”
人人皆知四公主李绯月与五公主李清月不和,凡是对方喜欢的,都会想方设法地抢过来。
不过得知她不是真的喜欢沈韶,徐洛音还是松了口气。
想了想,她轻声道:“既然四公主已有婚约,这喜欢自然也会放在心里,你不必为了她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李清月气愤道:“可是你不知道,李绯月这一年越来越过分了!仗着父皇喜欢她,整日作威作福,我真怕她糟蹋了丞相家的公子!”
自然是不会的。
徐洛音笑道:“皇上惜才,沈公子又是年轻一辈中最有出息的,皇上不会让他尚公主的。”
做了驸马,只能领个闲差,他的满腹经纶便毫无用武之地了。
李清月仔细想了想,一拍脑袋,懊恼道:“对呀,光顾着和李绯月斗智斗勇了,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徐洛音笑而不语,捧着茶吃了两口。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李清月又转过弯来,促狭道,“你倒是很关心沈韶哦。”
最后一个字她拖着长音,徐洛音与她相处许久,自然知晓她已经将自己的心思猜透了。
徐洛音还在做垂死挣扎,嘴硬道:“我家与沈家是世代仇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一脸“你继续装”的神情,悠悠道:“怎么这么巧,你被掳去灵州,沈韶也在灵州做官,中间就没发生点什么?”
徐洛音极其后悔让她看了许多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几句话的工夫便将来龙去脉弄清了。
抿了下唇,她只好和盘托出。
李清月看过不少话本子,其中不乏两家相争、儿女却两情相悦的故事,是以接受地极快,转眼便为她想对策去了。
可惜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不由得懊恼道:“话本子里写的太浅显了,这事可真难办。”
她又问:“难道你就这样一直拖着不嫁人?”
静了一会儿,徐洛音轻声道:“若是有合适的公子,我会成亲的。”
只要远远地望着他便好。
“算了,不说我了,”她故作轻松道,“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