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园的跆拳道课教的可不是花架子,而是有一定的实战要求。
教练是参过军的实战派高手,表演时步法灵活,腿快得看不清影子,踢得风声如雷。
许乐安都没入门,还处在一板一眼记死知识的阶段。
自由练习阶段,让她意外的是秦楠竟站在了面前
“我要向你挑战!”她冷冷说道。
“秦楠你什么意思?安安姐还没入门呢,你都练多久了?”宋蓉蓉不满道。
“意思是,你要和我打?”秦楠扭头冷声问道,马尾辫一摇一摇。
宋蓉蓉咬唇不敢接话。她的各项搏击同样没有入门,真打起来一脚就得躺下。
秦楠于是不再搭理她,再看许乐安。
许乐安没有受虐的倾向,只能看教练。
让他意外的是教练并没有阻止两人的比试。
“秦小姐下了战书,许小姐就打一场吧。武者不可畏战,就算有时候明知打不过也要打。你心怯了,没打就已输得彻底。”
教练坐在一边翻着杂志,随意摆手说道。
场上变得寂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秦楠,要不就算了吧。那个胆小鬼明显不敢打呢。”陈云缘鄙夷地说道。
“我和你打!”许乐安咬牙说道。
她可以输给任何人,却绝不愿意向秦楠低头。
戴上护具,秦楠冷笑着就是一记快步前踢。
她的速度太快了,许乐安匆忙防御,对方的脚却从她双手之间穿过。
“砰!”她被踹得连退十几步摔倒在地上。
胸口好像被大锤砸了一记,阵阵闷痛,嘴里甚至涌起丝丝血腥味道。
“这就不行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只有这种实力,也就是顶锅的命!”
秦楠冷笑,步法灵活地围着许乐安绕着圈子,等她站起来。
“你行不行呀!”陈云缘上前,竟将许乐安扶了起来,然后再退到一边去。
身量较高的女子则抱臂立在外围,不让不相干的人接近。
许乐安转头看了眼教练,发现对方似乎被杂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顿时死了心。
“我至少睡得安稳!”她咬牙上前,还了一记侧踢。
结果她并没有踢到人。秦楠退步躲过,再进步同样一记凶狠的踢击。
许乐安匆忙举手护头,却被踢得横飞着摔出几米远。
周围有幸灾乐祸的笑声传来。同时伴有宋蓉蓉的惊呼。
尽管戴着护具,许乐安的头却在嗡鸣,眼前阵阵发黑,手臂失去了知觉,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她不想露出脆弱的样子任人嘲笑,一点一点又站了起来。
“砰!”
这次秦楠没再说话,赶来又是一记前踢。
许乐安又被踹飞了,蜷在地上像只出水的虾子,嘴角也流下血来。
“这……这是在做什么?可别把人打坏喽。”
汤老师恰好过来送参考资料,看到许乐安不停咳血吓得连忙出声阻止。
“只是切磋,没啥大事。秦小姐算了啦!”教练终于抬头,懒洋洋说道。
众目睽睽,这里还是宁园,他看秦楠时目光带着警告。
秦楠有些不甘心,死死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许乐安,恨恨转身而去。
“安安姐!”宋蓉蓉带着哭腔将她扶起来,一路跟着汤显赶到医务室。
宁园的医生检查了一遍,皱眉表示最好还是去大医院看看,这边的设备终究不够齐全。
“我没事。”许乐安喘气时胸口都阵阵生痛,脸色白得像纸。
不过她并不在意,还轻笑了一声道,“一会儿还有时间,汤老师还是给我补课吧。”
“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汤显不好牵扯太深,这样劝一句已是极限。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
许乐安擦掉嘴角又泌出的血水,缓缓吸着凉气支撑着下了病床。
“这是又怎么了?”
回到家里陈妈很惊讶。
许乐安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半边脸都肿起老高。
太吓人了。
她心疼地上前扶住许乐安,另一只手则接过了几无份量的包包。
先一步回来的沈世堇扫了一眼,目光又收回到眼前的文件上。
“搏击课弄的吧?宁园讲究实战。”他语气淡漠,并没有多问一句的意思。
许乐安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
说了会信吗?
说了有用吗?
对方杀人了都要自己帮着扛下所有罪责。
心中暗叹,她撑着伤势准备回房。
“等一下,有件事要交待给你。”沈世堇头也不抬,伸手示意对面的沙发。
陈妈有些担心,不过还是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你说吧,我听着呢。”许乐安缓缓坐下,右手用力压着胸口,这样会感觉好受些。
可就算如此,每说出一个字胸口都要痛一下。
沈世堇没开口,钢笔逐行审过眼前的文件,翻过三页又划了几条波浪线才停笔。
“华子没救回来……明天会有位钟太太去宁园。对方的表面身份是某银行高管的妻子,实际上可能是那个‘二爷’的情妇。你想办法接触一下吧,能挖出二爷是谁最好,挖不出来也没事。”
他仍旧没有抬头,语气转冷道:“我崛起太快,根基不稳。不用雷霆手段将叛徒清除日后只会更麻烦!”
“我知道了。”许乐安起身,但并没有离开。
沈世堇并没在意她的去留,仍在专心看文件。直到又一次去摸咖啡杯,表情多了丝异样。
他想喝咖啡,所以摸了好几次杯子。
好几次都是摸到空杯才意识到杯子里早没了咖啡。
这次摸到一半就想起来杯子空了,但手指却感应到了热汽!
他终于抬眼看去,咖啡果然满了。
“我用最近学的方法研磨冲泡的,你试试合不合心意。”许乐安淡淡说道。
沈世堇拿起咖啡杯品了一口又放下。
他没有说话,又看起了文件。
心中失落淡起,又淡去。
看到他又一次摸向咖啡杯许乐安没再多问,退后轻轻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柔软的床上,她将自己蜷成一团,用力蜷紧。这样身上就不那么痛了。
她怎么会有事呢?
地狱般的三年都熬过来了。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命有多么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