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轻笑着摇了下头,目光正要挪开,就见那高个子女孩儿弓着身子,开始认真给人道歉,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些蠢萌。
像极了……睡他枕边某人送的那只臭猫。
思及此,他又多看了两眼。
可未曾想,在那披散开来的碎发后面,他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江之鱼?
也是,也就她,才能跟他枕边的臭猫相提并论。
眉头挑了两下,沈肆松了松西装领口,倏地觉得这会儿会场的暖气有些太足,让他有些坐不住。
“干嘛呢沈老肆?屁股有刺?”
肖杨一向跟他没个大小,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锤:
“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你以为这个第一排谁都能坐?看到那边的摄像机没?”
沈肆抬眸,懒懒扫了一眼,见摄像机旁的女记者跟镜头一起,正对着自己,到底还是稳了稳心神。
双手扣起,十指微屈,轻轻放在交叠在一起的膝盖上,颇有几分精英模样,可唇角溢出来的话却暴露了他此刻的不爽:
“下次再有这种活动,不许给我报名,抛头露面的,不喜欢。”
是的,这次沈肆纯粹是被肖杨给坑了。
他们的导师吴天明教授作为此次的评委之一,只说让他们来感受一下比赛的氛围,结果肖杨转头就把沈肆的名字给填上了。
沈肆又是个懒得追究细节的,直接把最近搞的小东西丢给了他。
谁知道竟然过五关斩六将,跑到决赛来了。
还免费当了一波形象宣传大使。
肖杨还是那副不怕死的二世祖模样,贱贱的凑过来:“哎呀,能者多劳嘛~”
沈肆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余光却在自己侧后方逡巡,最终落在那张熟悉的素白小脸上。
得,小姑娘正一本正经听参赛者做介绍,根本没注意到他。
“干嘛呢肆哥?我脸上有东西?”
为了能正儿八经进来,不被当成踢馆的小流氓赶出去,蒋昭特意把一头红毛染成了黑的,再把西装一穿,还挺能唬人。
沈肆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收回视线,佯装认真的模样,眼睛早就微微眯上了。
蒋昭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再回头,恰好正对上江之鱼看过来的视线,后背一整个发毛,赶紧转回头来,碎碎念道:
“这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肖杨只觉得自己这哥俩一个比一个有病,理都没理,继续看妹子去了。
后排,余曦晨扒着前座的靠背,拿肩膀碰了碰身旁的江之鱼:
“喂,鱼鱼,沈肆和他身边那个,刚刚是在看我们吗?”
江之鱼内心早起云雾飞腾,面上却仍显得稀松平常,半分笑意都没露:“嗯?什么?”
余曦晨只当她听参赛者演说听入迷了,干脆摆了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不定等咱们上了大学,你也能来参与一下。”
江之鱼微眯着双眸,一动不动的望着第一排沈肆的后脑勺,看他起身,西装笔挺,一步一步朝台上走。
看惯了他风流浪荡的痞帅模样,这样子的他,比往日里的光芒更盛。
尤其他站在解说台前,七分正经,三分不羁的说出那句“我是沈肆”时,像极了一尊——
孤独又灿烂的神。
他不属于任何人。
可是这尊神偏偏是个不爱惜羽毛的,简短的自我介绍过后,就挂着他那最熟悉的毫不走心的笑,翘着一边的嘴角,像摆弄小叉子那般,将话筒在手中调了个个儿,神色慵懒,语气倦怠:
“参加这个比赛纯属意外,我的作品严格来说也不是一个正经编程,简单点儿,我们可以称之为——病毒。”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余曦晨彻底被他拽到,激动的拍着椅背,直到前面大叔不满的回头,这才停下,口中念念有词:
“卧槽!真不愧是沈肆!人如其名,放肆如斯!”
江之鱼却在专属于他的年轻气盛中,重拾对他最原始的看法。
孤傲神明摔下繁杂尘世。
那副欠揍的模样始终如一。
沈肆作为压轴出场,短短三分钟,快准狠的剖析了他对于黑客、病毒,乃至当今大环境下亟待解决的网络安全问题的看法。
由小见大。
足够肆意,却也足够专业。
这是属于他的舞台。
在场诸位,无一幸免,待他总结鞠躬,全场掌声雷动。
江之鱼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表情还是往日般漠然,却在对上他起身投过来的视线时,微微勾了下嘴角,用唇语,一字一句隔空说道:
“沈肆,等我。”
很庆幸,误打误撞闯进他的世界。
也总有一天,她会在其中,浓墨重彩。
时间已经不早,江之鱼并没有继续待下去。
余曦晨对此有些意犹未尽:“怎么不看看咱们那位高级拽王沈学长会拿什么奖?”
江之鱼努力压低上半身,快速撤退:“不用看,他拿不了奖。”
“为什么?”余曦晨一个激动,竟然直起了身,又迅速被江之鱼拉下去。
“如果此次是网络安全大赛的话,金奖倒是非他莫属。”
第一排的吴教授正在与其他评委探讨奖项,其中争论最多的便是沈肆该不该拿奖。
就是这句从他们腿部飘过来的压低了声音的话,让几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醍醐灌顶。
可不是嘛!
天色渐暗,街灯四起。
明明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沈肆却脱去了碍手碍脚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目光逡巡在出口处,那些乌压压的人影。
身边,肖杨和蒋昭熟练的帮他挡着桃花:
“哎呦,小姐姐,咱们肆哥可是名草有主,要不你看看我?”
“沈老肆有什么好,这人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姐姐妹妹们,可得擦亮眼睛!”
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又帮着婉拒了吴教授发出的吃饭邀请,肖杨累个够呛,抬手就搭上了沈肆的肩:
“狗日的沈老肆,就会在台上装逼,无端增加我俩的工作量。”
沈肆无情的拍掉了他的胳膊,目光仍旧游离在诸位小姑娘的脸上,搜寻无果,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
蒋昭察觉到了点儿门道,悄悄戳了戳他,背着肖杨,小小声道:
“肆哥,那位黑心卖家早就走了。”
沈肆懒懒的收回目光,顺道动了动已经有些僵硬的长腿,这才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幽幽道:
“不早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4章 沈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