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好吃了,小月儿,再给本宫盛碗饭。”
朱慈烺现在把徐明辉家当自己家了,几乎每天要过来一趟,跟小月儿和小石头也混熟了,他们姐弟两一开始见到太子,惊得跪在地上磕头,现在见他天天上自己家蹭吃蹭喝,开始习以为常了。
徐明辉擦了擦嘴,“太子殿下,你们皇宫里的御厨是天下顶尖的,难道还有什么你没吃过的?”
“那驸马就有所不知了,御厨做的倒是精细,但是哪有你这里味道这么好,这么丰盛。”朱慈烺指着桌上,“你看这个,回锅肉,韭菜炒蛋,小炒肉,萝卜炖鸡,这些菜别看食材普通,吃起来的味道却太好吃了,御厨确实做不出来这个味道,这真是小月儿做的?”
徐明辉听明白了,这是自己花了二个多月,教会小月儿做菜,里面又放了味精、酱油等调料,用铁锅炒出来的菜,御厨虽然也会炒菜,但是一没调料,二没菜谱,自然做不出来这么多家常菜。
“这是我教了两个月的成果,小月儿可以出师了。”
“你教的?你还会做菜?”朱慈烺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徐明辉想了想,“生孩子。”
‘噗~’朱慈烺忍不住要发笑,驸马真是不知谦虚为何物啊,“唉,不止是因为御厨做不出来,自从流贼四起,父皇一再缩减宫中开支,没银子,御厨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朱慈烺摊了摊手,“驸马你别不信,听本宫给你说说,就拿衣服来说吧,如今已从原来的三月做一次新衣,变成现在一年,各宫的用度也减了几次,伺候的宫女太监别说增加,还减了不少,就算这样,父皇现在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要么尽量不打赏,要么就先记着。”
徐明辉听了觉得很荒谬,皇家居然能窘迫到这种地步,“皇家不是有自己的进项吗,也有皇商依附,想赚银子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朱慈烺把筷子一放,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徐明辉,“驸马有何妙计,快快说说。”
“利用好现有的资源,皇店和皇商,还有皇家这块金子招牌。”徐明辉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不过先别急,要做一个全面的调查,把宫里现有多少宫女太监,有哪些衙门能干些什么,皇店如今的经营情况,都要调查清楚,才好做一个详细的方案。”
朱慈烺站了起来,“好,驸马就等本宫的消息,本宫这就回宫安排人手着手此事。”
只过了三日,太子就带着调查的结果,兴冲冲的来找徐明辉,“驸马,这是调查结果,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皇家多点进项。”
徐明辉没想到太子这次这么雷厉风行,仔细看了一遍,不得不说,皇宫之中还真是组织庞大,十二监四司八局,总共二十四个衙门,太监一万四千多人,宫女一千五百多人,从这里就可看出,满清所谓的明朝太监宫女十万余人,完全纯属泼脏水。
这二十四个衙门可不是随便能动的,礼仪规矩摆在那,该有多少人,各自负责什么事,已经分的很清楚。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有一家皇店,卖一些皇宫用不完的贡品,居然是亏本经营,还有一家酒楼,是皇后娘娘亲自掌管,也是不死不活,勉强维持。
“走,太子殿下,咱们去皇店看看,这怎么还能亏本,真是不可置信。”
徐明辉带着朱慈烺走在大街上,让太子用扇子挡住脸,两人进了皇店。
店里的小二聚在一起聊天磕瓜子,根本没人来搭理他们。
“小二,没看见我们进来了吗,怎么招呼都不打?”
“哟呵,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要买就买,哪来那么多说头。”
“我买东西,你们不得给我介绍介绍吗?”
“这是皇家用的贡品,还需要什么介绍,要买就买,不买就赶紧出去。”
徐明辉总算知道为什么会亏本了,就这做法,谁会来买东西,“你们掌柜的呢,叫他出来。”
“咱们刘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要见也可以,看你怎么做了。”店小二搓着手指。
徐明辉现在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出了门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看到了吧,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这能不亏吗?”
朱慈烺气愤地说道:“这些混账,那掌柜不过是宫里一个管事的亲戚,还刘爷,呸!本宫回去就处置了他们。”
“先别急,再去那家酒楼看看,然后再做一个全面的考虑。”
酒楼的生意不错,味道也还行,上座率不差,菜价更不便宜,可是就这样还只能维持?徐明辉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赚了银子却被人中饱私囊了。比如可以抬高采购价,成本太高当然赚不了钱,他们自己却可以拿回扣,等于拿着皇家的店铺,给自己赚钱。
徐明辉根据调查的情况,做了一份详细的方案,想要改变当前皇家入不敷出的情况,关键是要进行改革。
十二监都有很重要的职能,不宜轻动,但可以裁撤一些冗余的太监。
四司之中的惜薪司是负责宫内薪炭采买,也就是负责燃料。宝钞司是负责生产草纸。这两个司都可以整合起来。剩下的钟鼓司、混堂司是负责乐器和沐浴服务的,没有改革的必要。
重点在八局之中,兵仗局负责军器制造和火药司,这个局以后造火枪有大用,这次就不在方案之内。
银作局负责打造金、银器饰,巾帽局负责宫内、驸马、藩王之国所有旗尉的帽靴,针工局负责缝制宫内衣服,织染局负责染造缎匹,管理城西蓝靛厂,酒醋面局负责宫内食用酒醋、糖酱、面豆等物,司苑局负责蔬菜、瓜果。
浣衣局不在皇城内,上了年纪、被罢官退职、残疾的宫人,都被安置到这里居住,这个局也没有考虑的必要。
这个改革方案之中,重点就是新成立皇家内务府,整合惜薪司、宝钞司、银作局、巾帽局、针工局、织染局、司苑局,接收将要裁撤的三百名宫人,要发挥这些技术人才的优势,产生经济效益,简单说就是从此以后,内务府不光给皇家服务,还要自己做生意养活自己。
比如说宝钞司,生产的手纸不再只是皇家专用,也往外销售,成为皇店的供货商。
其他几局也同样如此,打造金银器,制作衣服鞋袜布匹,种植蔬菜瓜果等等。
新开一家皇家百货商店,让买货的人一进来,什么都能买的到,原来那家皇店就让它关门,至于那家酒楼,人员全部裁撤,重新聘用,菜式全部换成徐明辉的家常炒菜。
内务府的员工全部采用雇佣制,能者上庸者下,对高级管理者要分红,底层员工要发奖金,有独立的财务处,专门审查经营情况。
要建立品牌意识,所有内务府生产的东西,都冠以皇家为前缀的名字,如皇家牌针织衫。
再有就是开发新产品和提高营销能力了,这都要等崇祯批准以后才能实施。
崇祯看到太子给他送来的方案,考虑良久,“可以让驸马先试行,宫人先不要裁撤,后续再看情况。”
“父皇,驸马建议皇家派出专人负责管理内务府,由他从旁协助。”
“嗯,那就让皇后来负责吧,你身为太子,要以国事为重,不合适。”
“儿臣遵旨。”朱慈烺也知道自己身份不合适,一般的王爷也就罢了,哪有太子亲自掌管内务府的。
徐明辉得知崇祯已经批准,皇家内务府正式成立,其实也就是挂了块牌子,当即也不迟疑,马上就开始行动,皇家百货商店选在一处收缴的官员府邸,计划把房子撤了重建,从前门进去是一般货物销售区,从后门进去是高档货物销售区,前后都有停车场,可以停放马车,当然前后都是相通的,只是货物价格不同。
百货商店要建好还早,起码要三个月,但有些事情是可以先做起来。给惜薪司一套蜂窝煤和煤炉的制造配方,让他们研究起来。再找来内务府的宫女,教了她们三样美食:香脆鸡,冰淇淋,蛋糕。香脆鸡就是油炸鸡翅、鸡腿、鸡肉。冰淇淋需要的冰,对于徐明辉这个现代人来说不要太简单,硝石放入水中,上面放上铜盆盛上干净的水,一会就能结成冰块。至于牛奶就更简单了,皇家本来就养了不少牛羊。
三样美食刚做出来,朱慈烺就给后宫送了不少,说是都尝一尝,提提意见。
朱媺娖看着丫鬟桃红吃的像只仓鼠,笑着说道:“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公主,这鸡腿太好吃了,以前吃过的鸡腿根本没法比。”桃红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还在往嘴里塞,“还有那蛋糕、冰淇淋,驸马可真厉害,怎么想出这么好吃的美食。”
朱媺娖也知道哥哥跟驸马弄出来的内务府,本来是母后掌管,但是母后又说要自己也参与,算是学习管家的本领。她觉得自己这驸马弄出来的内务府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这美食是肯定会大受欢迎的,她现在对徐明辉很有信心。
“徐大人,您怎么来了,是不是需要我们做侍卫?”
徐明辉提着一盒吃的,来到了秋水剑派在京城的驻地,笑着说道:“没事就不能来了,你们帮了我的忙,我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大家。”
“快请进,里面请。”
走到院子里,秋水剑派几个弟子正在练武,方月华也正好在,徐明辉就站在旁边看。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事?”方月华看见徐明辉来了,赶紧停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最近太忙,不然早就过来看看。”徐明辉微笑地看着她,“这是我做的炸鸡,拿来给你们尝尝。”
方月华接过去给师兄弟们分了,“真是你做的?你还有这种本事,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嗯~真香!师妹你快试试。”
方月华也拿起鸡腿咬了一口,表皮金黄,咬下去脆脆的,里面的鸡肉鲜嫩,一股香味扑鼻,确实是难得的美味,让人心情都变得美好,脸上自然绽放出笑容。
“这是什么?”
“哦,这是给你做的冰淇淋,等会你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相比于鸡肉,方月华更喜欢冰淇淋,她能拒绝鸡肉的诱惑,女孩子不能吃太多肉,但是遇到冰淇淋,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把嘴都养叼了,以后怎么办?”
“那怕什么,你想吃我随时都能给你做。”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嘴馋了就到你家去吃。”
“没问题,欢迎随时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