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日,徐明辉收到锦衣卫紧急送来的两个消息,一是张献忠攻陷襄阳,杀死襄王,崇祯收到奏报后,当场气得病倒。二是京城出现不明瘟疫,死亡人数逐日增多,已达每日二十多人。
徐明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大明到了如今,真是多事之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献忠这么折腾下去,湖广可是大明的粮仓,是万万不能丢的。
只是现在有点鞭长莫及,京城又出现瘟疫,看来得先赶紧回京城看看。
“来人,立刻去准备船只,我们马上回京。”徐明辉看着方月华,“你们也收拾行李,等我安排好,咱们就走。”
方月华说道:“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徐明辉犹豫了一下,“京城出现瘟疫,已经死了不少人。”
“啊,怎么会突然出现瘟疫?”方月华急忙道:“那我们这个时候回去,不是也有危险?”
“没事,我就是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放心吧,我会想到办法的。”
袁时中走了进来,说道:“驸马爷,您找我?”
“袁将军,我们有事要马上回京,回去之前有几件事交代你,猛虎营现在还刚刚起步,要不断刻苦训练,多出去剿匪,一定要严格遵守军纪,对不遵守军纪的人,绝对不能姑息。”
“是,请驸马爷放心。”
“另外,火枪和军饷你们不用担心,本驸马回京之后,会向皇上禀报,给你们送来,你们只管安心训练。六月份猛虎营就前往京城,之后本驸马带你们去打鞑子。我会让锦衣卫给你送信。”
袁时中听完心里就踏实了,“请驸马爷放心,下官一定遵命行事。”
一行人,匆匆忙忙上船,沿运河一路北上。
大明皇宫,养心殿,周皇后看着卧病在床的崇祯,“皇上,您可要保住龙体,虽说国事为重,但也不能什么事都压在您一个人肩上。”
“国事糜烂,如之奈何,咳,杨嗣昌枉顾朕的信任,连襄阳都保不住,还让襄王遭难,真是该死。咳咳。”
“皇上快快息怒,太医有交代,您是心火过旺,又劳累过渡,还是不要想这些事,好好歇息。”
周皇后看见门口有内侍探头探脑,一双凤眼一蹬,吓得屋内屋外的太监跪了一地,连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王承恩赶紧走出门去,将刚才探头探脑的小太监提溜到外面,几个耳光打的小太监眼冒金星,“小崽子,你不想活了,自己找根绳子去,别在这找死!”
小太监连忙磕头求饶,“老祖宗,是内阁首辅范大人,要求见皇上,说是京城又有多人因瘟疫而死。”
王承恩听了也觉得事情棘手,皇上病了,这时候不能打扰他,只能在皇后面前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内阁范大人来报,京城瘟疫没能控制住,又有多人死亡。”
周皇后只觉得心烦意乱,摇了摇头,“告诉范大人,皇上龙体欠安,需要好生修养,诸事由内阁先行料理,派御医出宫协助治理瘟疫。”
徐明辉一行人紧赶慢赶,花了十多天才到达京城,一下船之后,徐明辉让秋水剑派的弟子们先回去,给跟随的锦衣卫放假一天,他自己直接赶往皇宫,要去见见崇祯,虽然说崇祯的病应该没什么事,但谁知道会不会是他这个小蝴蝶,造成了什么变化。
在养心殿前正好碰到王承恩,这个大太监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李自成打进京城之后,他跟随崇祯一起自尽。徐明辉对他的印象很不错,“王公公,皇上的身体好些了吗?”
王承恩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哟,是驸马爷来了,皇上身体已经好些了,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请王公公通禀一声。”
“好,驸马爷您等着。”
王承恩进去了一会又出来,“驸马爷,皇上宣您进去。”
徐明辉看到崇祯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才多久没见,整个人瘦的眼眶凹陷,两侧脸颊都没点肉。
“皇上,臣回来了,您身体好些了吗?”
崇祯背靠被褥,坐在龙床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驸马回来了,朕的身体没事,你在河南立了大功,杀了闯贼,招降了小袁营,还会练兵,把猛虎营练的不错,朕真的很高兴,没有看错人。”
看来锦衣卫把他做的事,事无巨细地都向崇祯做了汇报,不过他也无所谓,没必要隐瞒。
“这都是皇上运筹帷幄的功劳,臣不敢居功。”
“你能不居功自傲很是难得,做了公主驸马,以后可就断了入朝为官,高官厚禄的机会,你不后悔?”
“臣本就不喜做官,为皇上分忧,也不一定非要做官。”
“唉,你回来的正好,京城正闹瘟疫,朝中大臣和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可有良策?”
“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至少能够控制住疫情,不让它发生大规模传播。”
“哦?你有如此信心?”
“请皇上下旨,由锦衣卫负责治理瘟疫,臣必将竭尽全力。”
“好,传朕旨意,即刻起由锦衣卫全权负责治理瘟疫,臣民务必全力配合。如果你能够控制住瘟疫,朕不吝赏赐。”
“臣遵旨。”
出了皇宫回到家之后,徐明辉才觉得浑身放松了一些,最近东奔西走,把他累的够呛。
这次瘟疫发展迅猛,该如何控制,要有一个方略,自己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一些基本的常识是知道的,也亲身经历过。
“徐大哥,你回来了。”小月儿和小石头十分高兴。
“你们在家都好吧,没人欺负你们吧?”
“都好,徐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了吧,快歇一歇,我去给你打水来洗洗。”小月儿说道。
“先别忙,你们两个听好,从现在起,都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听我的安排,知道了吗?”
“知道了。”
徐明辉又对门口的锦衣卫侍卫说道:“传本官的命令,皇上有旨,锦衣卫全权负责治理瘟疫,通知五城兵马司,在全城各街坊戒严,所有人立即禁止出行,如有重要事情,需锦衣卫同意才能放行。城门从此刻起只进不出。划分区域,分派专人负责,发现患病者要立即隔离,马上上报。”
“另外,在城内各处多撒生石灰。贴出通告,不许再喝生水,一律煮开再喝,发现病患要主动上报,隐瞒不报者严惩不贷,若需粮食等生活必需品,由五城兵马司代劳。”
侍卫去传令之后,又对小月儿说,“你们不用管我,我要进房间睡一觉,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徐明辉进了房间,直接通过手机打开时空通道,到现代买了几千个口罩,几箱消毒液、洗手液,两套防护服,另外一套是给方月华准备的,瘟疫可不管你是谁,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给宫里送去了一些口罩,并通知王承恩在宫里也进行防疫措施,其他口罩全部发下去,给在各坊市大门、街口执勤的兵士。
“同知大人,御医已经确认是疙瘩瘟。”
“疙瘩瘟?”徐明辉查过有关瘟疫的资料,知道这就是鼠疫,通过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与病患接触也会传播,感染之后侵入肺部、血液,引发高烧和败血症,死亡率极高。病患的淋巴结肿大,古人称为疙瘩瘟。这真的有点棘手了,如果控制不好传播开来,不知要死多少人。
“现在一天有多少人死亡。”
“昨天报上来的有一百三十二人。”
徐明辉叹了口气,一天百多人死亡,已经有扩散的迹象,必须加强隔离措施,要马上采取灭鼠行动,死老鼠也要用火烧掉。
“月华,把这件防护服穿好,戴上口罩,咱们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