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自从徐明辉他们出发之后,一直也是牵挂不已,同时也对他们抱有很大的期望,能够击杀李自成当然最好,至少也要保住开封不失。
“皇爷,锦衣卫有八百里加急送到。”
“快送上来。”
由内侍检验完毕,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转给崇祯。
崇祯首先看到锦衣卫密信,信中说闯贼李自成及以下大多数贼首,俱已被击杀,其余流贼有逃窜迹象,河南官军正在围追堵截,还有这件事情的大致经过。
“祖宗保佑!哈哈哈,好,杀的好!这个贼子终于死了!”崇祯咬牙切齿,“便宜你了,恨不能将你凌迟。”
注意到还有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徐明辉给他的密信,信中将击杀李自成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基本和锦衣卫报告的一致,报上来这次有功之人的名单,头功竟然算到锦衣卫头上,然后是陈永福,连秋水剑派都有提到,唯独没有提自己,只在最后做了解释,全靠皇上运筹帷幄,自己没有什么功劳,也不想为官。
崇祯不住地点头,这小子的功劳自己一清二楚,但是他年纪轻轻却不居功自傲,十分难得,至于说不要功劳,朕岂是赏罚不明的君主,该怎么赏却是要仔细思量,又想到皇后对这小子十分满意。
“罢了,算你小子有眼光,朕就成全你。”
“来人,传朕旨意,封徐明辉为坤兴公主驸马,实授锦衣卫同知。升副将陈永福为河南总兵,赏锦衣卫同知李若琏蟒袍一件,银一千两,赏秋水剑派银一千两。”
徐明辉这些日子,拖着方月华经常往城外跑,努力学习骑马,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总算不会再掉下马,惹出笑话,也能控着马小跑,把他高兴坏了。
这天接到有圣旨到了的通知,徐明辉赶到陈永福府上接旨,宣完旨后,一干人都兴高采烈。陈永福一下子升到了河南总兵,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李若琏也是很兴奋,得了一件蟒袍,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喜事。就徐明辉没想到,自己还得了个锦衣卫同知的官,还被册封为驸马,和崇祯成了一家人。
“恭喜,恭喜,驸马爷,李大人。”陈永福说道。
“同喜,恭喜陈总兵。”
“驸马爷,李大人,请到客厅喝茶。”
徐明辉喝了口茶,问道:“陈大人,如今你是河南总兵,这剿贼的事就靠你了,现在流贼四散,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流贼被我部歼灭了小部分,其余分成几股,一股逃往陕西,一股逃往湖广,应该是要去投奔张献忠,也不知左良玉他们能不能挡住,还有一股逃往东面,那里有革左五营。”
“本官建议陈总兵,往东面追击,革左五营虽然没有李自成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能让他做大。”徐明辉接着说道,“本官记得还有一股农民军,叫小袁营,本官打算亲自前去招降,陈总兵对他们可有了解?”
“下官听说过一些,这股流贼的首领叫袁时中,滑县人,去年大旱,其率万余人攻打开州。”
“李大人,锦衣卫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驸马爷放心,在下马上派人去寻找。”
“那就辛苦李大人了。”
过了五天,锦衣卫来报,发现小袁营的踪迹,原来小袁营也打算来河南,与李自成汇合,已经到了河南北面的阳武县。
徐明辉带着锦衣卫和秋水剑派的人,坐船渡过黄河,来到阳武县,他给崇祯写了一封信,招降小袁营一定要取得崇祯同意,不能擅做主张。
如果能招降成功,那就能用最小的代价,平定这股农民军。现在李自成虽然死了,但农民军小头目还在,他们带着流民四处乱跑,河南短时间内还是不能安定下来,必须尽快招抚或剿灭,才能让河南休养生息。
信中还向崇祯建议,小袁营改编为猛虎营,归属皇帝亲军,回北直隶大名府驻扎,军费不用国库出,由皇帝内库中出,这样内阁就无法阻拦,至于军费从哪里来,只说他会帮皇帝想办法。
“李大人,小袁营联系上了吗?”
“驸马爷,刚刚探马来报,已经联系上了,把您的信交给了对方,就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做了。”
袁时中看着徐明辉的信,信中说他是当朝驸马,想和自己见面,还要招抚小袁营。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思考小袁营的出路,杀官造反也是没办法的事,实在是要饿死了,没有别的选择,本来是来河南看看,可是没想到,一到河南就听说实力强大的李自成,居然被官军杀死了。官军的实力还是这么强,那小袁营今后又该怎么办。
这驸马的信到底可不可信,是真的招抚,还是设的一个陷阱。
“各位兄弟,这驸马的信你们怎么看。”
“老大,这会不会是陷阱,官府的人说的话,不能轻信。”
“是啊老大,万一是陷阱,咱们不是送上门了吗?”
“可是,现在连闯王李自成都官军灭了,咱们怎么办。”
“大不了咱们回大名府。”
“大名府也归大明朝廷管,还不是一样。”
“咱们不如去湖广,找张献忠。”
袁时中摆了摆手,“好了,我决定了,就去见一面,看他怎么说,但是见面地点由我们定,到时候咱们小心防备着点。”
徐明辉收到小袁营的回信,对方同意见面,明日午时,地点定在一个废弃的小山村,只能带三个护卫,其他人都要退到三里之外。
“李大人,传令下去,在见面地点十里以内,仔细侦查,小心对方耍诈。”
“驸马爷放心,明日下官亲自陪同驸马爷一起去。”
“好,咱们去会会小袁营。”
徐明辉见到袁时中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长相毫不起眼,却能够在历史上留名,只能说时势造英雄。
“这位是当朝驸马爷,徐大人,还不快见礼。”
“见过驸马爷。”
“你就是袁时中?”徐明辉问道。
“草民正是袁时中,请问驸马爷,您信中说要招抚小袁营,可是真的?”
“当然,皇上派我来河南巡查剿贼军务,你们应该也听说李自成已死的消息,现在朝廷正调派人马围剿四散的李自成部下,你们小袁营打算何去何从?”
“这...不知驸马爷有何指教。”
“小袁营叛乱时间不长,如果此时能归顺朝廷,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就是不知朝廷会如何安排我们小袁营。”
“改编为皇帝亲军猛虎营,驻扎大名府,仍由你袁时中领军,但是你要按照本驸马的方法训练士兵,本驸马保你一个游击的官位。”
袁时中咬了咬牙,这待遇超过了自己的预期,皇帝亲军,这是多大的荣耀,腿一跺地,“多谢驸马爷,只要皇上的圣旨一到,咱们小袁营就归顺朝廷。”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崇祯皇帝的圣旨到了以后,小袁营正式归顺朝廷,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历史上李自成建立大顺之后,就杀了袁时中,吞并了小袁营。
徐明辉到小袁营军营看了看,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军队,连民兵都不如,没有正规的训练,也没有正规的装备,乱七八糟的各种武器都有。
首先要裁撤老弱,四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有伤病在身的,一律发放一笔银子,赶回家种地。
这样精简下来,留下二千多人,数量正合适,趁机再安插一些锦衣卫进来,徐明辉不可能留下来一直盯着,安插锦衣卫也放心一些。
和陈永福借了一些大刀,长矛,总算没有人再拿着木棍当武器,至少人手一件兵器,先操练起来。
“袁游击,这本士兵训练手册,是本驸马亲自编写,你拿去看看,能不能看懂?”
“驸马爷,下官读过几年私塾,字倒是认识几个,但是这训练士兵,下官可就不懂了。”
“没关系,本驸马亲自教你,你可要用心学。”
徐明辉编写的这本士兵训练手册,是根据大学军训的经历改编的,专门做一些基础性的训练,纪律性,队列,思想教育,还有火枪战术训练。他要把猛虎营训练成一支专业的火枪部队。至于现在还没有火枪,先训练起来,等回了京城再想办法。
“左,右,左,你迈哪条腿呢!”徐明辉亲自上去训练才知道,这可真不容易,很多人左右都不分,没办法,他只好在每个人的左手上绑条红布,还是有人跟不上,急的他都上火。
“再走错的人,午饭只有一个馒头,粥都别想喝。”
“第二排,对齐了,你眼睛是歪的吗。”
“接下来,站军姿半个时辰。”
方月华看着徐明辉每天挥汗如雨,和那些士兵一起训练,上午练队列,军姿,下午练跑步,刀枪,觉得越发看不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为当朝驸马,还能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有谋略,击杀李自成却又不居功,让人以为是锦衣卫所为,挥金如土,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银子。
“徐驸马,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她问道。
“怎么,你想回京城了,别急,先把他们安顿好,咱们才能安安心心地回京。”
“那你打算跟他们去大名府?”
“嗯...不用,就在这里把基础打好就行。”
“你现在已经成为驸马,身份尊贵,怎么还和这些士兵在一起。”
“这都是为了更好地训练。”
“公主金枝玉叶,一定很漂亮吧。”
徐明辉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味,略带着点酸气,咯噔一下反应过来,哎呀,自己还没意识到问题,为了接近崇祯,得到他的信任,当初利用坤兴公主,没想到现在真的成了驸马,皇帝金口玉言,是不可能再改变的,可是现在遇到了方月华,他是真的喜欢方月华,这可怎么办?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月华,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方月华有一丝慌乱,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怎么会有股酸味,很快又掩饰住,“呸,胡说八道,再胡说本姑娘不理你了。”
“坤兴公主我根本就没见过,听说她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这当驸马也是当初没办法的事。总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莫名其妙。”方月华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