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也可以想得通,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驴子一个大老粗,哪里会有文化人愿意巴结,有李玉堂在,他们为什么不去选择更好更合适的,而且听说李玉堂很有做职业操守,拿银子就办事,而且没有办不成的,听说最疯狂的一次是把一个大字不识的商贾之子安排成了会试案首,不过这位大明帝国状元郎没有享受荣华富贵的命,与朋友一起到百花楼庆祝自己得了大明帝国第一名,结果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劳累过度,第二天从姑娘的床上下来的时候,一脚踩空,脑袋磕到了夜壶上,当场毙命,听说当今圣上朱熹洛还发表了感叹文章,状元之才,出身未捷身先死,大明帝国百姓之不幸,大明帝国之不幸,朕之不幸矣,并且责令百花楼停业三天以此告慰状元在天之灵。
如此有能力强口碑好的办事达人,李玉堂自然是很多人的首选,谁还会另辟蹊径,放着吏部尚书不用,去走国公的路子,这是死路啊。
武人,好吧,大明帝国的武人等同于乞丐,待遇最差,福利没有,就连军饷都是时常拖欠,当兵吃饷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在朱熹洛的主持,文官的履行中,变成了一种奢望,没有收入,养家糊口都成问题,武人哪里会有银子,没有银子又怎么送礼,没银子送礼他们也只能是武人,永远是地位低下的武人,这是一种无可避免的恶性循环,与穷了十八辈子的苦哈哈异曲同工。
同为武人,张驴子感同身受天下武人的遭遇,因此逢年过节,自己的那些老部下上门送礼的,人可以见,可以办的事情也可以办,但礼物请拿出去,再者说了,张驴子还真看上武人那些瓜果肉鸡。
种种原因归结在一起,英国公虽然身份尊贵,地位显赫,但门可罗雀,说句不好听的,自打大黄狗进了王不死的肚子,在英国公府门前闲逛的狗都不见得有几只。
如此荣幸的夺得了张驴子的第一次,王不死没有感到欣喜若狂,他只想要了张家俩小姐的第一次。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张驴子拍桌,决定了王不死这个月分红的归处。
我连无人问津都挺过来了,又岂会死在忽冷忽热上,朝阳无人作伴,晚霞又何需寻人共赏。
我连流落街头都挺过来了,又岂会死在一个月的分红上,今月没有收入,自己也不会吃糠咽菜。
王不死坦然接受了老老丈人的无理要求。
“现在我们谈正事’。
“额,关于银子的事情都是正事,老张你的眼界短了”,王不死洗耳恭听,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应该只有听讲的权力。
“王百户,本国公问你,对于松江府商人缴税你有何看法”?说到正事,张驴子也正式了几分,也用上了官称。
我用尽了权力,过着平凡的一生,老子努力了六百章才是个小小的六品百户,如此重要的国家大事你问我,你确定你不是错把村长当做有五险一金的公务员。
“国公爷你是再问我”?
“废话,除了你这里还有活物”?
“这,卑职只是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商人收税这种国家台面的大事,卑职如何知道”?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哪有愿意缴税的商人啊。这问题,王不死很为难。
银子是命,银子是活下去和维持下去的根本,历朝历代为了银子的事情可谓是伤尽了脑筋,而朝廷增加收入的方式主要就是赋税,
《汉书》记载:“徙弘农都尉治武关,税出入者以给关吏卒食。”可见,武关的关税用于守关将士的衣食开支。
而一直表现的极为懦弱的南宋,正是因为商贸发达才在恶狼环视的境遇中坚持了152年。
而前明末年,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前明朝廷实行了 牙行策略,《度支奏议》中记载:“凡州县斗秤牙行,先输粟于官,给一印照应行者,谓之行税。询各地方,有一年一税者,有一官一税者。亦有旧无而新増,旧有而新革者。贤者藉以市徳,不肖者籍以润橐。度此项所得,大县可数百两,小县可百余两。处处积之可以数十万计。”
然而大明帝国初建,在文人集团的反对与引经据典中,大明帝国取消了很多的税收政策。直到今日,大明帝国财政赤字已经达到了空前严重的情况,当然准确点说,是大明帝国朝廷的收入难以维持贱妃一人的开支,朱熹洛百般无奈才一意孤行的结果,老夫少妻,没有强大的国库支持,他们的感情也就变质了。
只是如此重要的大事,英国公这种手握重权的人都没有办法,却要问自己,王不死感受到了受宠若惊。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老子不问你问谁”?
王不死双手一摊,表情为难“不瞒国公爷,让商人缴税如杀人父母,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简单,老子还会问你了,”张驴子不瞒王不死躺平的表现,“这事可是当今圣上交给本国公与锦衣卫一同办理的,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国公爷,好像当今圣上的指示是您与镇国公支持,锦衣卫协同”。
当今圣上让商人缴税如此重大的事情。王不死也是早有耳闻,缴税是一位商人必须履行的责任与义务,是每个合法商人必须做的事,让自己缴税,王不死没有怨言,可是如何让其他的商人合理合法的缴税,王不死觉得,不杀几个偷税漏税的,难以顺利的实行下去。
“那又如何,让商人缴税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流产千古的大好事,老头子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不想每天被人背后骂老不死的,生孩儿没有窟窿眼”。
升无可升,赏无可赏,老张也不想那么努力了。
听到张驴子如此掏心掏肺的解释,王不死感受很深,坏人都变老了啊,敢情儿自己就不怕被骂小不死的,生孩子没有窟窿眼,自己现在还没有下一代呢,一切皆有可能。男主生出一个异类,这是不是亮瞎你们的狗眼。
“国公爷,锦衣卫的名声你也是知道的,我锦衣卫指挥使正在努力改善锦衣卫名声,收税的事情,着实对锦衣卫的名声不利”!
“锦衣卫要啥名声,你们又不是靠名声吃饭的臭不要脸的文官”,看着王不死,张驴子苦口婆心,“你们锦衣卫啊,干着就是不招人待见的活计,挨骂就是你们功劳的体现,越是被骂得狠也代表着你们工作干得多,收缴赋税是利国利民的大善事,朝廷有了银子,受灾的百姓才能得到救助,边关的将士冬有棉衣,夏有席,锅里才会多一点油星,”
卧槽,还能如此操作,锦衣卫的存在就是给大明帝国百姓添堵的,被骂就是功绩。而且就算是朝廷有银子了,得到福利的也都是手里有权的,百姓与兵士的现状不见得有丝毫的改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千百年前的古人早已经看透。王不死不会被道德绑架。
“国公爷,小子曾经也读过书的,同样要脸,被他人问候祖宗十八代也是会脸红,愤怒的”,后面大逆不道的话王不死没敢说,毕竟嘴上一时爽,脑袋搬家,不划算,而且祖宗的委屈换来的功劳,王不死宁死不要。
“这可是圣旨,不做就是抗旨,是要被砍头的”,好言相劝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张驴子打算用大明帝国律法威胁。
“国公爷,圣旨上说的可是协助,而且小子的官太小,砍脑袋的事情应该从指挥使大人开始”。圣旨上没有的事情,王不死可不怕,锦衣卫这么多人,等砍到自己这里,估计刀子也钝了,
“你小子百般推辞,是觉得老夫的刀子不利乎”。对于如此不识好歹的孙子,张驴子有些怒了,为长辈分忧不是作为孙子理所应当并且主动去做的事情嘛,
“小子士可杀不可辱,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的事情,小子坚决不做”。
王不死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上厕所都喜欢用双数的厕纸,被指爹骂娘,还对未来孩子的健康有隐患的工作,王不死坚决不做,加入锦衣卫已经是对祖宗不敬,对后代不负责了,王不死不想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等到愿望达成,三年之内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完成娶三个媳妇的重任,王不死就告老还乡,老婆孩子热炕头,它不香嘛。何必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厮杀,单纯善良的人在官场是没有前途的,没有杀父虐子的残忍度,你如何爬上高位,成为人上人。
“你小子这是打定主意不干,”
“怎会不做,这可是圣上圣旨”张驴子挖的坑,王不死才不会傻乎乎的掉进去,责任有划分,多干的没有好处还挨骂,谁会傻乎乎的去干“我们锦衣卫的工作是协同,一切还需要国公爷主持”,
枪打出头鸟,百姓骂的人也会是指挥领导的人。一个王朝的落后,当权者有很大的原因,而那些做事的人岂会无辜,然而挨骂最多的却是昏君。自己这样的小喽啰,王不死选择明哲保身。
“呵呵,你小子,倒是分得清楚,”张驴子被气笑了,“你这样的人不做文官可惜了”
卧槽,这死老头在骂人,如果不是因为张家俩孙女的原因,王不死一定会回骂回去,你才是文官,你们全家都是文官。
“坚持本分,不越俎代庖,才是为人本分,小子能力有限,还请国公爷多多费心”。
“能力有限,还想一年做到千户,三年之内把郝连德干下去,痴人说梦呢”
自己这老老丈人话中有话啊,王不死有点期许,目的都是一样的,如果有捷径,傻子才不走,毕竟迎娶白富美,早日达到人生巅峰,王不死迫在眉睫,“国公爷这是何意”?
“想升官还是要干工作的”
“额,想升官不是要送礼嘛,与干工作有什么关系”王不死提出了疑问。
“送礼那是文官的升迁潜规则,咱们都是武人,武人靠的是实力与能力,武人没有白流的汗水,干了工作的人,谁都会有回报的”。张驴子 振振有词,如果是西裤白衬衫,妥妥的传销头子。
好一碗烫嘴的心灵鸡汤啊,王不死竟然相信了零点零一分。
“国公爷你可确定”。
“本国公的话 ,自然算数,只要你把松江府所有商人明天的税收全部收上来,明年的今天你就是松江府千户”
早就没有打打杀杀的拼劲,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张驴子都懒得操心,如果不是当今圣上旨意,这收税的烂活,张驴子才不会管,身在朝堂,心已经远离,因此张驴子也很少有为人作保的时候,而今日打算给王不死锦衣卫千户的保证,除了闵国公的面子,再者也就是商人收税不是什么好活,时间短,任务重,而且还不能动用暴力,引起民变,张驴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不然朝廷上半年就有指示,张驴子宁愿自掏腰包,也不想去做,
“才是个千户,我不干”。
卖掉了祖宗,赌上了小的,才是个千户,王不死觉得收获与自己的付出不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