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倒王拉钱运动顺利圆满的完成,谢向荣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四大国公在朝堂中的势力也不容忽视,为此谢向荣也不得不提前动身,给自己的主子好好商议一番怎样才能取得想要的结果。
京城的应天府也是白茫茫的一片,皇城外的地上铺满了白雪,路上泥泞不堪,马车也无法在上面行走,有几棵枯树因为枝头上的雪太厚,树木倒在了路旁,鸟兽也停止了活动,这个世界仿佛死了一般,唯一的几行脚印也许是那奔命的人为了填饱肚子赌命。路旁凸起的一个个土包也许就是某个可怜之人的坟墓,这个世界很大,可以容下千万人,这个世界又很小,一名蝼蚁的埋尸之地都无。
城里城外,地狱与天堂,天还刚放亮,应天府的城内就有熙熙攘攘的行人,看守城门的兵士懒洋洋的双手拢于袖中靠着城墙,看到不顺眼的人喊过来查问一番,也许还能有额外的收入。
城里的路面早已经被巡城捕快打扫干净,留下湿湿的脚印。路边已经有摆摊的商贩,讨价还价,这里是世界最大的城市,人口过百万,任何地方任何城市都无法比及,哪怕是现在最发达的漂亮国也拍马也不能及,每天这里都会有成千上万的外国商贩带来本国的特产在这里叫卖,临走时带走大明帝国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硬通货,这些东西是每个皇室贵族最喜欢的收藏,一来一回就能有上万两的收入。
今天又是例行昭会的日子,也是朱熹洛最不喜欢的日子,屋里开着空调,烧着暖炉,温暖如春,外面冰天雪地的,在外面站一会感觉人都会被冻成冰棍,哪里都是冷的。
粉红色芙蓉后盘里尔蟠螭耳朵盖炉中散发着袅袅檀香,外面的晨光已经投射在屋里,黄色大帐内的朱熹洛不情愿的伸出了胳膊,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
也许是朱熹洛的动作惊醒了被窝里的丽人儿,贱妃也被吵醒,不高兴的翻了个身“圣上,才几点,再睡一会嘛”。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爱抚的在贱妃婴儿般的脸蛋上亲吻了一口,“爱妃,朕还要工作啊,等忙完了朕再过来陪你”。
“不嘛,人家要你陪我嘛,”贱妃搂住朱熹洛的脖子半眯着眼睛撒娇。
“好了,爱妃,今天要举行例会,朕不能不参加”摸了摸贱妃的秀发,朱熹洛解释道。
“不嘛,除非圣上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好,我的心肝宝贝,别说一个,十个都行。”爱抚着摸着爱妃的脸,像慈爱的父亲般。
“人家昨天看到皇后娘娘戴了一枚金累丝嵌宝石猕猴献桃簪,人家也想要一枚”。
“额,一枚头钗,多钱”。
“不贵,听皇后娘娘说才不过两万两,是她寿诞时几位国公凑银子买的”。
“这么贵,”
“才不贵嘛,人家就想要”。
“好吧,只要爱妃喜欢咱就买‘,朱熹洛嘴角抖动,女人的攀比心那是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啊,自己省吃俭用內库攒点银子八成都花在了贱妃身上,老夫少妻果真不容易啊,朱熹洛眍䁖着肩膀,脸上挤出虚假的笑容,像极了咬牙给孩子买车买房的穷爸爸。
下了床,对着青瓷刻双翼纹虎子放了水,朱熹洛顿感轻松不少,果真早上这一泡尿解乏也能解愁。
外面早有伺候的宫女等候,见朱熹洛出来都微微行礼,朱熹洛身穿团龙窄袖袍,头戴乌纱,乌纱帽折角向上,黄色盘领,窄袖前后两肩各金织盘龙,脚穿玉靴。腰上挂着贱妃送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据说这东西能够遮住体味,距离上次提到朱熹洛过去短短数月,而朱熹洛变得更加圆润了,瑞兽纹鎏金银铜带銙已经系到最后一个扣了。
穿戴整齐,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朱熹洛刚刚喝了一口茶宫女就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白玉嵌宝后描金碗里面装着热腾腾的莲子羹。
对于吃食,朱熹洛还是钟情于猪肘子的,只是最近国家财政确实有些问题,自己的內库也是可以跑耗子了,因此自己也只能是省一点是一点。
一碗莲子粥下肚,朱熹洛只感觉吃了个半饱,于是又拿起餐盘中的枣糕,咬上一口酥香甜口,朱熹洛忍不住赞道“锦衣卫从松江府带回来的这枣糕不错,等会给三位爱妃也送一些”。
宫女微微称是。
吃了五块枣糕喝了两碗莲子粥,没有油乎乎的食物总感觉没有吃饱,上朝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朱熹洛只能是放弃继续吃点的想法,站起身又披了一件貂皮大衣,这才大步出了门,一阵寒风吹来,朱熹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真冷啊,这一个星期一次的例会是不是改为一个月一次,这样的天气让人早起这不是折腾人嘛”。朱熹洛满腹牢骚。起床气很大。
房檐下,身上早已经落满厚厚积雪的郝连德见朱熹洛出来,急忙上前几步,弯了弯腰,抱拳作揖“圣上你早啊”。
看了冻得脸色发白的郝连德,朱熹洛有些心疼“小德子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用这么早就来,上朝时我会派人知会你,你身体又不好,冻坏了咋整”。
不知道没有了那玩意的男人是不是不抗冻,咱也没有做过调查,这也许是真的吧。
郝连德很是感动,“谢圣上关心,奴才不碍事的”。
“你啊”朱熹洛指了指郝连德,嘴上挂着笑容“就是嘴硬”,招呼身边的宫女,“去,到屋里把朕那件棒子国国主送的棉坎肩拿来”。
“圣上奴才不用,身子还算硬朗”。
“咱俩不是外人,不用给我客气”。
一件坎肩穿在身上,郝连德的身子暖了,心也暖了。
朱熹洛上了玉轿,轿内同样烧着火炉。朱熹洛与郝连德的脸色都好了许多。“小德子,听你说老四在松江府过得不错”。
“回圣上的话,的确如此,奴才给您提过,四皇子不是拜了一个师父嘛,就是叫王不死的那位,这小子不知道脑袋怎么长的,做出了许多的小零食,而且都特别的好吃,锦衣卫送来的枣糕就是那小子做出来的,现在他的那些零食买的很好,挣了不少银子,每天四皇子都跟着王不死一起,吃也吃的好休息也休息的好,好像又胖了一些”。
好吧,天天就知道吃,猪上骠估计也就这种状态,不胖才怪。
“王家那小子挣了不少银子,挣了多少”,好吧,现在已经穷死了的朱熹洛,听到挣钱都会很激动。
“这奴才具体没问过,不过锦衣卫传来的消息,那些零食在松江府每天都是排队售卖,每天应该会有几千两的收益吧”,郝连德盘算了了一会回答道。
毕竟是读书人,郝连德对于商业也不是很了解,王不死的零食产业现在已经垄断了整个松江府,并且因为代理商的缘故,全国各地都有王不死的零食售卖,因为产量增加,安南的粮食又能源源不断的运到松江府,因此现在的零食价格有所下跌,很多百姓也有实力品尝一番,单单在松江府王不死的粮食日盈利就能上万两,而且各个府县的那些代理商拿货的利润还没有计算在内,粗略的估计王不死一天的纯分红应该有两万两上下,一年就是几百万,这已经差不过是大明帝国几年的税收,不得不说王不死发财的脚步很快,成为大明帝国首富那是早晚的事情。
“竟然这么多,”朱熹洛有些不敢相信,“就是这些粮食放了点糖就能卖的这么好”。
“的确如此,不瞒圣上,奴才吃过王不死那小子做过的那些零食,再吃其他的点心都感到索然无味”。被阉割了的人跟被阉割了的猪是一样的,郝连德也没有亲人朋友更没有后代子孙,衣食无着,每天的爱好也就是打打牌,吃吃好吃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状态跟某些单位的公务员差不多。因此只要有些地方出现新的好吃的,他都会让锦衣卫留心。不尝一尝誓不罢休。
“如果这些银子是自己的就好了,一天几千两,百十个猪蹄子也够了啊”,好不好吃不打紧,朱熹洛关心的是银子,看到人家这么挣钱,朱熹洛有些仇富心理,感觉皇帝坐着也没有意思。
为了防止自己有杀人夺财的想法,朱熹洛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话题,“给老四带句话,过完年就回来吧,身为皇子天天待在外头成何体统”。
“是,奴才知道”。
“对了,回来的时候记得让那傻小子找他师父把工钱结清了,皇帝的儿子打工那也是要给钱的”。
想了想那王家高昂的伙食费,郝连德很担心事皇子工钱拿不到还会欠债。
今日是昭会的日子,几位朝中重臣早已经等候多时,镇国公和英国公也已经入座,定国公还是老神在在的品着养生茶。只有闵国公王守义还告病在家修养。
另外的几位吏部尚书李玉堂,刑部尚书刘文正,礼部尚书张松鹤,内阁成员朱熹蓉和李近臣手中都捧着茶杯,因为这里没有开空调也没有烧暖炉,原因很简单,老朱家现在缺银子。
武人还好一些,毕竟年轻时打熬身体好一些,可怜几位文臣和女同胞朱熹蓉,几位已经站起来跺了几次脚,朱熹蓉也吸哼了几次鼻涕,如果不是有太多人在场,美女抠脚趾,不,美女擤鼻涕的画面就可以上演。
“来人啊,再添点茶水”刑部尚书刘文正吆喝道。
伺候的仆役急忙上前,“回大人,宫里的木炭今早刚刚用完,你老刚刚喝掉的是最后一壶热水。要不这里有凉的你将就将就”。
噗嗤,好吧,没人吐出茶水,毕竟这茶水太宝贵了。
“滚一边去,老夫就是想喝热水暖暖身子,你给我喝凉水算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小子脑残了”。
“哈哈,刘老头,想喝热水还简单。”张驴子哈哈一笑“来,过来,老子这里有三十六度七的,喝了绝对暖身子”。
“张驴子你欺人太甚”,都是读过书的,尿的温度老师也是教授过的,刘文正上课没有打瞌睡也没有给漂亮女孩子传纸条。
“想打架,来来来,老子怕你不成,”张驴子撸袖子准备开干。
“好了,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别跟个孩子似的”一旁的朱熹蓉急忙打圆场,好好的例会再变成混战现场,最后有几个人被抬回去,这大明帝国的脸就不要了。
对于朱熹蓉大家都是打心眼尊敬,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朱熹蓉那样砍人头如切菜般,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张驴子耸耸肩“我这也是好意,尿也是可以喝的,而且无毒无害”。
“要喝你自己,不够,我可以提供”。刘文正怼过。
“是何人孰不可忍,妹子不要怪老哥不给你面子,老子今天不教训教训这老匹夫,老子就真是驴了,而且还是被煽过的驴”
“怕你不成”。刘文正也不甘示弱“唉吆,张驴子你小子不讲武德,搞偷袭”。
被偷袭,刘文正的鼻孔瞬间流血,
“哈哈,兵不厌诈,老子才不给你讲规矩”偷袭成功,成功见红,老张很开心。
“老子给你拼了”,一个前扑,刘文正将张驴子扑倒在地。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虽然胳膊腿都老了,但行动还是很快的,被刘文正压在身子,张驴子瞬间转身。
刘文正也是刑名高手,见惯了街头打架的凶徒,自己有幸也学了几招。
提起自己的膝盖顶在张驴子的小腹,张驴子肚子吃痛,腰背弯了起来,刘文正抓住机会抬起自己的腿就是一踹。
不知道是猝不及防,还是刘文正的力度太大,张驴子踉跄的后退几步,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吏部尚书李玉堂身上,七十多岁的老头了那经得起这么一撞,身体向后倒去。
“张驴子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夫招你惹你了”,李玉堂大骂。拿起地上的茶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丢了出去。
“唉吆,李玉堂你个老不死的,本国公招你惹你了,”镇国公捂住了被茶盏砸伤的脚,然后一个饿虎扑食,李玉堂毫无形象的脸着地。
“哎呀,镇国公你这是在做啥,李大人也不是故意的,快点松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咋整”。李近臣上前劝架,来到镇国公背后,假装咧迁跌倒,胳膊肘不经意间抬起,目标正是钱宋的后脑。
定国公见状拿起茶碗丢了过去,“哎呀,刘大人你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啊,你可看清楚了,那可是李大人,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那茶杯打他啊”。
李近臣脑袋吃痛,一模,好吧,没有流血,看了看还在与张驴子殊死搏斗的刘文正,再看看无所事事笑眯眯的宋钱,李近臣同样一招饿虎扑食扑向宋钱。
三对三,只剩下一个张松溪,看看这看看那,好吧,自己当盘观者不咋合适,于是张松溪场下指挥“老李大人咬他,小李大人挠宋钱那个臭不要脸的满脸开花,老刘别老是躲,踢裆,踢他裆啊”。
“踢你大爷”。
好吧,张松鹤被成功拉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