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赌钱的有,赌值钱物件的有,赌房子,婆娘的也有。
但唯独没人听过拿自己命来赌的。
“果然是个疯女人。”
“就是,今儿个第一次听说有人拿自己的命来当赌注的,这不是胡闹吗?”
“难道还有人嫌自己的命长?”
大家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王雪却重新坐好,笑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陈如海,“如何?敢赌吗?”
陈如海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沉思。
这个臭女人到底要搞什么,还赌命?你要是活腻了怎么不去死?
可是随即他又一想,上一把一定是失误,这次只要不出错,那赢的人就一定是他!
于是他一咬牙,恶狠狠道:“可以,我和你赌命!不过只赌命没意思,我们再加赌注!”
王雪一挑眉,“说说看。”
陈如海也不说话,而是站起身,随着人群自动分开,他快步朝着楼上走去。
半晌后,陈如海再次拿着一只木盒走了下来。
那半白头发的男人见状,脸色登时变了,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陈如海的手臂,焦急道:“陈公子,你万万不可糊涂啊!这可是...”
“你闭嘴!我陈如海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陈如海此刻也有些疯狂了,他一把推开男子,快步来到赌桌前,将手中木盒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是?”
只见他从木盒中取出取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一双已经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王雪,“这是一张地契!是我花二十万两银子买下来的,原本是打算用来盖一家更大,更气派的酒楼的,不过现在还未动工。”
王雪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张地契,脸上笑容更浓,“所以你是想压上这份地契?”
“没错!”陈如海眼中闪过疯狂之色,道:“我用这张地契作为加注,但同时你也要加注,这样才有意思。”
王雪明白了陈如海的意思,随即呵呵一笑,对身后的清儿勾了勾手指。
清儿便心领神会,再次将两张房契取出来交到了王雪的手上。
“很好,陈公子的魄力我很欣赏,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小气了,这两张房契便作为我的加注,不知陈公子觉得如何?”
这就是我的意思!
陈如海兴奋的差点呐喊出声,他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又将桌角的玉佩玉镯统统推出,随即看也不看庄家,大声吼道:“开始!”
“等一下!”
“你还有问题?”此时的陈如海浑身热血沸腾,突然被王雪这么打断,语气中便带着不爽。
王雪看着他,平静道:“加注虽然加了,可我们还没说清楚这赌命该怎么说。”
陈如海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王雪抿了抿唇,“既然是赌命,那顾名思义,输的一方,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换句话说,赢的一方,可以任意处置对方的性命,不管是打伤还是打死,都随意,你觉得这样如何?”
陈如海此时哪里还管这些,立马道:“当然没问题,赢的人自然可以决定输的人的生死,不然赌注还有什么意义。”
“好!陈公子果然爽快!来,把契约给我拿过来。”王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随着王雪话音落下,夕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
王雪接过来,将其摊放在桌子上,望向有些发懵的陈如海,笑着说道:“来吧陈公子,咱们签字按手印吧,否则我怕你反悔。”
而那张纸上,赫然便已写着两人自愿接受赌局,接受生死契约之类的话。
一旦签了字,按了手印,那就是作数的。
便是到了官府,官府都不会追究。
而王雪这一套骚操作弄下来,全场已是一片死寂。
几秒种后,人群骚动起来。
“不是吧,她竟然连生死契约都带着?这明显就是为了弄死陈公子来的吧。”
“是啊,之前要是故意砸场子,那现在用意可就太明显了,这分明就是为了陈公子的命来的呀!多大仇啊这是。”
“现在就看咱们陈公子敢不敢接了。”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现在了陈如海的身上。
陈如海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
到现在他要是还看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为了要他命来的,可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啊?印象中更没有和姓雪的人发生过什么事情。
等等,或许她不姓雪。
她从头到尾都在故意骗自己跳坑。
他才是那个被坑的人。
可如今他已经被架在了这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他要是现在怂了,那之前的那番豪言壮语可就彻底成了笑话了。
他这个人除了爱钱,就爱面子。
所以死活他都不可能不接。
他这边正犹豫着的时候,王雪开口了。
只听她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陈公子不会不敢吧,也是,毕竟赌命这种事情是个人都要犹豫的,我理解,可是我觉得其他人犹豫也就罢了,毕竟都是没胆子的,但我可是听说过的,咱们陈公子在赌钱一事上,想来是胆子大过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所以陈公子,你要不要继续赌啊?要不然还是做个缩头乌龟吧,保命嘛,不丢人。”
王雪的一番阴阳怪气着实是把陈如海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一咬牙,怒道:“放屁!老子从不做缩头乌龟,行啊,不就是赌命嘛?来啊!谁怕谁啊!不过臭丫头,你别嚣张,等老子赢了这一局,老子弄死你!”
对于陈如海的嘴臭,王雪却嗤之以鼻,“废话恁多,签字按手印完事就开始吧。”
说着,她率先拿过毛笔在下面签了字,跟着皱眉咬破手指,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了手印。
陈如海见王雪竟这般干脆,眉头剧烈的挑了挑,随后也是一咬牙,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也按下了手印。
而在他按完手印以后,才注意到对方写的名字。
王雪?
果然,这个臭丫头不姓雪,而是姓王。
只是这个名字...他为何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听过呢?
正思索间,王雪淡淡开口道:“好了,既然这生死契约已经签完,那咱们就开始吧。”
陈如海冷哼一声,也不再去想一个名字,而是冲那庄家大声吼道:“还愣着作甚?开始!”
“是!”庄家吓了一跳,但还是握紧骰盅,再次摇起了骰子。
这次他手心冒汗,紧张的不行。
因为按道理说上一局就不应该会输,可不知怎么,上一局他就好像突然魔怔了一样,脑子在打开骰盅那一刻,一片空白。
使得他直到打开骰盅那一刻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做手脚。
实在是邪门。
所以这一次男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骰盅,不叫自己有丝毫分心。
随着骰子一下一下撞击骰盅,也同样撞击着在场除王雪和小团子以外所有人的心。
便是清儿和夕儿两位丫鬟都忍不住彼此握紧双手,在心中默默为自家主子祈祷起来。
于是,在所有人或期待或紧张,或焦急,或兴奋的目光中。
骰盅落案。
庄家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道:“两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