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力量、敏捷、智力便是衡量一个人强弱的重要指标。不过,传言中还存在一样东西,被人们遗忘却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孩的出现,它才重新回到大家的视线中…
1088年3月1日,一年一度的卫士选拔在赤国首都举行,仅一个早上,金城接待的来宾多达三万人。邻近斗技场的旅店供不应求,街道空前热闹,到处充满小贩的叫卖声,穿着奇装异服的屡见不鲜。
若是以前,斗技场早被围得水泄不通,今年政庭下令扩建了一番,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这场选拔之所以如此瞩目,是因为十大卫士不仅是斗士的最高荣誉,也最受年轻人推崇,在这歌颂英雄的和平年代,就如同少年们心中遥不可及的梦。
“草庙村的,好难得啊。”斗技场的内门,坐在前台打扮端庄得体的工作人员接过推荐信嘀咕道。
“咦,十五岁,不会吧!”只见她惊讶地抬起头去看那递来信的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面容稍许稚嫩,粗眉毛,一头青色短发的少年。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无论从身高还是体格上都不算出众,与其说是平凡,甚至比同龄人还略显瘦弱:真不可思议,这样的孩子竟出现在十大卫士选拔的选手入口处。
“我可以进去了吗?”少年满不在意地问道。
在他身后站着几名强壮男子,个个身材高大,不少传来鄙夷的目光。
工作人员愣愣地点点头,把单子递给了他,“请到那边登记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男孩填完表格,从号码箱中抽走一块牌子,工作人员接过表格写上号码后就让他进去了。
这是发生在选手入口处的一段小插曲,画面转到内场的评委席上。
“这届参加选拔的共计104人,其中不乏各家族的优秀后生,看来今年有望又添一位新成员。”
说话的名叫紫炎,十大卫士第八位,人如其名,能操控紫色的火焰。二十五岁的他在十大卫士中算是晚辈,是个谦逊能干的有志青年,而此时正作为这次大赛的主持向座位上的人汇报情况。
“嗯,希望是吧。”脉红,十大卫士第一位,人称钢之臂膀。
六年前,脉红从第一任十大卫士领袖手中接过这面大旗,在他的领导下,这支以守护和平为宗旨的私立队伍,逐步壮大为如今大陆上分布最广,最有权威的安全机构。
而在远离战争的当代,人们似乎忘记了前辈们创立十大卫士的初衷,参加选拔的人参差不齐,斗技场的观众数量虽逐年增多,但选拔赛正朝着观赏性的方向发展,这也难怪脉红会对此提不起劲。
厌倦的他靠在椅背上,眼皮下垂打着哈欠,哪怕台下已站满了前来应试的选手。
紫炎拿他没办法,只好一人先讲解与选拔有关的内容和规定。
选拔的流程大致不变,先是选手间的淘汰赛,将对手击倒至失去战斗能力或认输则视为胜利,若双方平手由评委决定晋级与否,若同时晋级则先前的号码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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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在已淘汰的号码中重新抽取。
三轮过后是十大卫士对选手的考核比试,由该卫士直接决定最终是否通过。
“我有个问题。”是那个男孩打断了紫炎的话,紫炎停下示意他发言。
“是不是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在赛后被及时修复?”
“切,既然害怕受伤,那还来参赛干什么!”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有了不悦的声音,紫炎微笑着回答道:“是的,我们配备了顶尖的医疗团队来确保你们的安全,并且不会影响到下一场比试。”
说完,男孩向紫炎默默点了点头,之后不再受人关注。
就这样,在紫炎宣读完章程后,比赛便开始了。第一轮淘汰赛预计在太阳落山前结束,脉红略微挺直身板,可仍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比赛进行两个小时,脉红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看着台下一人轻松取胜,他不知不觉想起自己还是学徒的那段时光,“力量、敏捷、智力,以前我的师傅教导我一定要牢记对这三门的修行,我一直深信不疑。”
紫炎饶有兴趣地旁听,像个受教的学生。
“可当我见到胭的时候,他告诉我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还需要一样东西…”
又是那个男孩,他的举动引起脉红注意,也打断了他的话。
“咳咳,不好意思,我要一招打败你!”男孩先是用手虚掩嘴巴,又气势汹汹地指向对方,傻傻的样子引来一阵嘲笑,而对手不为所动。
解说:“真是不可思议,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竟向银刃鳞发起挑战!”
脉红笑了笑说道:“这孩子挺逗的,他哪儿来的信心,更何况对手还是那个鳞。”
紫炎:“鳞是银刃世家的当家少爷,年仅十七就拥有七段剑道,剑术达到一流水准,他可是这次大赛的热门。
相比之下,那个孩子来自天赋平平的草庙村,体能勉强合格,更不用说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脉红大人,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脉红的表情变得严肃且带有一丝迷惑:并不是单纯的自信过盛,属于强者又些许不同的眼神,最令人在意的是——他身上散发出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微弱光芒。
裁判把手高举,少年咧嘴笑着的神情开始凝重,他把身体往下沉,似乎要把一切都豁出去。
解说:“那么,这位少年究竟能否像他说的那样创造奇迹?”
“他冲出去了!”裁判挥下手,少年在这同时如离弦之箭奔向鳞。
脉红:一招必杀?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离鳞十米远了,鳞一动不动镇定地盯着对方,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脉红一边观察场内一边在心中预测着男孩下一步的动作:十米远的话应该快速绕到侧面,发动奇袭。不,鳞是剑士,一招横扫就搞定了。
五米远了,鳞踏开步子,将剑提起,准备迎击。
脉红:五米,那就向上跳起蓄力挥拳。还是不行,这样剑甚至不必出鞘,拦腰一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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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他喝一壶的。
只剩两剑距离,鳞用大拇指将剑推出,看架势是要使出拔刀术,少年非但没减速,反而一股劲地向前冲。
脉红:手刀、攻腰、迷眼,这些统统不管用。万事休矣,那孩子…
脉红手扶椅子前倾身体张眼望去,鳞拔剑直刺少年,是拔刀术的第一式——柄天,正确且有效。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没有半点迟疑,少年不闪不避让剑穿过腹部,快得只留下血丝。鳞的瞳孔放大了数倍,像被定住一般,刚才还闹哄哄的观众在一瞬间全部哑了喉咙。
“得手啦!”少年的叫声震碎了人们凝固的心跳,他握紧拳头结实地打在鳞的脸上,这力道仿佛是将腹部的疼痛化作了力量。
鳞目光呆滞毫无防备地被击出五米远,瘫坐在地上,剑留在少年腹部。
没等观众缓过神来,少年的下一个动作更令他们咋舌,他迈向鳞,一边走一边将腹中的剑一点点拔出。
脉红不禁一颤:这是何等的勇气,别说是见惯生死的杀手,就连我也无法轻易做到。
少年来到鳞的跟前,一路的血迹和手上那把带血的剑。
其实鳞伤得并不重,连晕眩的感觉也没有,可他依旧寸步难行,眼中残留着少年挺身受刺的画面,他已经失去了战意。
少年把剑架在他的肩上,鳞恍然惊醒,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他。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慢一拍的裁判吹响哨子宣布男孩的胜利,同样慢了一拍的观众不约而同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为一个孩子所动容的斗技场,只有脉红陷入沉思:
原来如此,赛前他的提问是为了这个。若是在战场上,剑伤致死基本是由于失血过多,这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是器官不多的腹部。而在赛后提供全面治疗的选拔赛上,只要不拖太长时间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以此为赌注放手一搏,这过人的胆识的确值得赞赏。
不,不应该只有这样,因为清楚对方是剑士,在了解出招形式的前提下制定策略,足见他的才思独到之处。
不过最令人钦佩的是,有些事情即使明白也很难做到,人类对锋利的物体有着天生的回避意识,他竟能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这气魄简直无人能敌。
“真是太妙了,这如同呼唤奇迹般的胜利。”
在脉红感慨不已时,男孩的叫声再次打断了他——“痛死啦!医疗人员在哪儿啊!快要出人命啦!”
只见他双手捧着肚子上蹿下跳,跟刚才判若两人,脉红无奈地笑了笑靠回椅子上,“这孩子。”
紫炎似乎看出了脉红的心思,于是应和道:“草庙村的楼风萤,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萤。”脉红用欣赏的语气说道,然后起身丢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了,小紫。”
说完朝医疗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在嘴里碎念起胭当时所说的话,“除了力量、敏捷、智力,还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思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