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月生喜欢睡懒觉,小女生白皙细嫩的脚翻来覆去,拖了好久终于起床。
洗漱好之后揉着眼睛下楼,困倦极了,想着吃了早饭再去睡个回笼觉。
却瞥见厨房的一抹身影,不徐不疾地在忙碌,熟悉的背影让她安心。
“睡醒了?过来吃早饭。”温柔的声音像是生怕吓到她一般。
隋月生倒是有些惊讶,他从不会在这过夜,更不会亲手给她做早餐。
果然,肖君和声音很沉,像是随口说出的一般:“我妈很想你,说你很久没去看她了,今晚回去吃个饭。”
她确实很久都没去看商君和妈妈了,肖姨对她向来怜爱,亲近无比,她也时常去看她。自从她和肖君和开始这种不清不楚的类似情人的关系时,就没有看过她了,她无法堂堂正正地迎接她的目光。
“好。”隋月生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肖姨。
肖君和见她答应下来,松了口气,递给她一碗粥:“皮蛋瘦肉粥,我自己做的,尝尝。”
隋月生一怔:“皮蛋瘦肉粥?”
肖君和见她没接,又递给她:“对啊,你不是最喜欢吃皮蛋吗,我特意放了很多。”
她没说话,浓浓的失望布满了眼底。
“我去上班了,晚一点来接你。”说完便离开了。
隋月生轻轻搅动那碗粥,香气逼人,他的厨艺一直都很好。只是,喜欢吃皮蛋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隋书恩。
她从来都吃不惯皮蛋,所以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只记得她吗?
今天也没有课,隋月生只是待在琴房里练琴。她对待每一场独奏会都认真至极,妈妈再忙也会回来捧场。
她不禁想到妈妈,爸爸走之后,妈妈一直在守着他留下来的所有资产,隋家的人虎视眈眈,妈妈每天都很累。
想到妈妈,琴声都欢快了许多。
肖君和很早就过来接她了,肖家自从将公司交给肖君和之后,就一直住在郊外,离市区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隋月生挑了一件米色的中裙,显得活泼又得体,上面还有点点水钻,衬得她的皮肤愈加白皙细腻。
肖君和靠在车前,看着小姑娘走过来的样子,眼眸微动,恍惚间像是心动,但是又不由得想到隋书恩,隋书恩衣服向来都是沉稳大气,绝不会用上“活泼”的形容词。
“我们走吧。”好听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他轻咳一声,像是为自己片刻的恍惚而愧疚。
以前他们一起坐车,隋月生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唯恐肖君和不知道她一天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肖君和从偶尔回应到几乎不会回应,她也对于分享也变得困倦了。
“今天话怎么那么少。”肖君和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滔滔不绝,突然的安静让他觉得她的情绪的不同。
男人的关心让她再一次燃起了分享的欲望,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答他:“有点累了。”
自此两人再没说过话。
过了许久,车终于驶入郊区,看到肖姨早早就在那里等待,心里觉得很温暖。
“哎呀,我们岁岁最近在忙什么呀,好久都没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肖姨对她向来热情,拉着她往里走。
“岁岁后天是不是有独奏会呀。”虽然没有通知肖姨,但是她还是自己打听到了,终究是最喜爱的小辈。
隋月生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之前都是主动通知肖姨的,自从和她儿子保持这种关系之后,反倒不敢通知了。
有些心虚:“想着这是一个小的独奏会,算不上什么,岁岁想要开大的独奏会再邀请肖姨。”
肖姨乐呵呵的:“岁岁这话说得的,再小的独奏会只要是岁岁开的,肖姨都觉得大,肖姨已经买了最好的位置的票了,还邀请了肖姨的姐妹一起来捧场!岁岁加油!”
肖君和不禁出言打断:“妈,你们从下车开始就一直聊,现在吃饭也聊,我们家不是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嘛,再说了,让岁岁也吃会饭。”
肖姨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岁岁多好一姑娘,给我当儿媳妇多好,偏偏就是没有缘分,和闻家女儿约的是下午两点,别忘了。”
隋月生没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疑惑的双眼看着肖姨。
肖姨笑眯眯的:“闻家女儿闻江梦刚回国,还没婚嫁呢,我们两家想着让两个人先接触接触。”
她愣住了,所以,他是要去相亲吗?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不是滋味,味同嚼蜡,但仍然要装着笑脸,怕人看出她的情绪变化。
“路上小心点啊,你开车慢点。”吃完饭,又坐了一会,看着天色很晚,肖姨把他们送到别墅门外,叮嘱着肖君和。
“肖姨再见~”隋月生笑得很甜,让人看这笑脸也高兴起来。
“常回来看肖姨啊。”
“好。”
刚关上车窗,笑脸便再也装不下去了,但是还是忍着泪水,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肖君和知道她肯定会难过,所以特意带她过来,他妈妈说总要比他自己说要好一些的。
他轻咳两声:“我今年26岁了,也应该考虑这件事了。”
隋月生没有说话,像是有什么卡在喉咙,难受得很,好像一开口就是哭腔。
见她没有回应,也知趣地不再打扰。
车稳稳停在了隋家的别墅外,隋月生没有着急下车,缓缓开口:“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她和肖君和保持这个关系从20岁开始,18岁时他开始接近她,两个人有时候也会向情侣一样,牵手,拥抱,亲吻,便止步于此、
肖君和点燃一支烟,也不抽,只是看着那支烟慢慢燃尽,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过:“因为你太像她了。”
这个回答是隋月生如何也想不到的。
两年前,隋月生曾经问过肖君和,为什么要追求她,毕竟她曾经倒追过,肖君和回答的也是:“因为你像她。”
这个回答一般人都不会受得了的,毕竟没有人想做别人的影子,承接不属于自己的爱,但是她当时太渴望得到他目光的短暂停留了,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