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怎么看?只要你能救我儿子,我就是当牛做马都会办法你的。”林妇人喜极而泣,终于有人肯救自己的孩子了。
“报恩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把你儿子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我要仔细检查。”
孩子被放在了医馆门口的石板上,凌月走过去给孩子做检查。
“月儿。”江玉梅担心救不活那个孩子。
“娘,我可以的。”凌月向江玉梅笑了笑以示鼓励。
因为已经知道孩子的伤口在哪,凌月直接就把孩子的左腿裤子卷了起来。
裤子卷起来的那一刻,看见的人都齐齐吸了一口气,就连见过多种伤患的江凌月也难以直视。那孩子的左小腿上有一天七八公分的伤口,但伤口已经腐烂化脓,甚至发出了难闻的腐臭气味只是因为秋季被厚厚的裤子遮挡才没有发散出来。这么严重的伤口,难怪孩子现在生死不知了。
“伤口都这样了,怎么不早点带孩子看病?”凌月的口气凌冽起来,她最讨厌这种不重视孩子的父母了,既然生了就好好养啊。
“我以为只是小伤,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林妇人十分愧疚,如果不是为了省点钱孩子也不会受这么大罪了。
“行了,先别说了。去找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壶烈酒和火折子来。”凌月吩咐道。
医馆的陈大夫听说有人可以治那个孩子,就来门口观看来了,听到凌月的要求,连忙吩咐伙计去准备。
“小姑娘准备怎么救?”陈大夫有些好奇,这么小的孩子能懂多少医术。
“我要先割掉他腿上的腐肉,然后再上药。”凌月见是那个陈大夫也就回答了。
“可那样他还是会死。”陈大夫有些失望,早年间他见过不少这样的甚至他自己也给人做过这样的处理,可能活下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他还以为这小丫头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方法结果还是这样。
“陈大夫,你一会儿能做我的助手吗?”凌月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行,你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老板,东西拿来了。”伙计在一旁喊道。
“把东西放到那边。”陈大夫吩咐道。
凌月将拿来的东西一一检查,发现小刀很锋利可以用来做手术,但酒就差强人意不过就现代的三十多度,远远达不到医用酒精的标准。
“去多拿点酒,至少要两壶,再去准备一个烧炭的炉子。”
“老板?”听到凌月的吩咐,小伙计拿不定主意。
“去拿。”
“好的,老板。”
东西再次拿来,凌月才开始吩咐起来。
“陈大夫麻烦你将酒放在炉子上烧,如果减少了就倒在一起烧,最后只剩下小半壶就好。”
“这位大娘还是先回避为好,我怕你会受不了。各位也都先回避吧。”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把死人给救活。”有人不信还偏要看,到时有的他后悔的。
“那你看吧,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炉子已经煨起了就酒,凌月也要开始她的工作了。
只见她把酒灌进了男孩嘴中,没过多久男孩就醉晕过去了。
小刀在火上快速掠过进行消毒,然后凌月就用刀割起了腐肉。
“呃,这也太残忍了吧!”
“我去,这也太血腥了。”
见到凌月用刀割肉,很多人都受不了了,一哄而散,只留下个别胆大的还在观看。
腐肉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凌月又开始割起了周围看起来好的肉。
“腐肉不是已经割完了吗?”陈大夫有些迷惑。
“他们只是看起来是好的,其实是快要腐烂的肉,如果不割掉就会蔓延下去,那以后做的工作都是白费的。”有人如此好学,凌月自然愿意解释。
“原来如此。”陈大夫突然明白了当初那些人为什么救好了却又死了,原来是腐肉没处理干净。看到此处,他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小孩来。
割肉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更何况是小孩子。在割腐肉的时候还好,但现在酒的作用快没了,小孩子因为疼痛一直动弹,凌月觉得自己快压不住他了。
“快来个人帮忙压住他。”
“我来。”陈大夫喊到。
“换一个人。”
医馆的小伙计上前去帮忙了,凌月才能进行手术。
“娘,你不是买了针线吗?拿出来。”凌月对着江玉梅喊到。
江玉梅早已被江凌月的动作吓傻了,要不是安氏提醒了她,她还在混沌中。
“给……给你。”江玉梅哆嗦着掏出针线要递给凌月。
“给陈大夫。”
“陈大夫给你。”江玉梅把针线递了过去。
“陈大夫,如果酒只剩下半壶你就把酒倒出一部分,把针线泡到里面去,过个十分钟再捞出来。”
“好。”虽然不知道江凌月要做什么,陈大夫还是照做了。
腐肉终于完全被剔除,可以开始缝合工作了,可凌月却犯了难。
“娘,你来帮我。”凌月决定求助自己的娘亲。
“要我干什么?”江玉梅没想到凌月的工作还要用到自己。
“帮我把他的肉给缝上。”
“缝上?我不敢。”江玉梅只缝过布,现在哪里敢缝人?
“没事,你就当他是块布,有裂口缝上就好。”凌月艰难地描述着,虽然她自己听起来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比喻。
“我还是不敢。月儿,你让娘做别的都行,这个就算了吧。”江玉梅还是不敢。
“娘,你看我都做这么多了,你忍心看着他死吗?”见江玉梅依旧不为所动,凌月决定下记狠药。
“娘如果我是这个孩子,你会帮忙吗?”
“那我去试试。”江玉梅动摇了,她不敢想象如果那是自己的月儿她还该怎么办,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江玉梅颤颤巍巍地,终究把伤口缝合好了,整个手术到处为止算是结束。
“呼,体力大不如以前啊。”凌月感叹道,但她忘了自己早不是以前的那个江凌月了。
酒精的作用完全消退,男孩在割肉的疼痛下虚弱地哭嚎,但总好过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听到儿子的哭嚎,妇人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儿子活下来了,连忙跑过来抱住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