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窗帘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一摇一摆之间,露出床上沉睡女人的全貌来,细长蜿蜒的眉,长而卷翘的睫毛,小巧高挺的鼻梁,殷红湿润的嘴唇,月光给她的脸颊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她像一个等待着王子吻醒的公主,美丽而又神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突然皱紧了眉头,惊叫一声后睁开了眼睛。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房卡开门的声音,“滴——”
这一声乍然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像是突然按下了某个触发键,付笙的睡意彻底消失了。
她抬眼望去,与门口站立的男人遥遥相对。
“你是谁?”付笙环顾四周,她躺在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身下松软地可以把她团团围住的触感,可不是她家里那床睡了四五年的小破絮可以相比的。
视野昏暗,当付笙勉强还是看清了屋内的陈设,在看到宽阔透明的落地窗时,付笙心中的那个猜测更为强烈了,这莫不是……
她的猜想在看到床头柜的那一打小孩嗝屁套时得到了证实。
男人没有回答她,高大挺拔的身姿略微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按下门边的某个地方,头顶的大吊灯啪嗒亮起,付笙如惊恐之鸟一般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
“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尝尝脑袋开花的滋味!”付笙声音都在抖,但牢牢抓着“武器”,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付笙害怕惊惶的同时有点疑惑,这嫖娼犯罪分子也长得太好看了吧。
锐利的眉峰间似蕴着常年不化的冰雪,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不到一丝光亮,优越的下颚线,性感又迷人,还有一丝丝危险的锋芒。
如果真的那啥,还不知道是谁占便宜谁吃亏呢?
“滚!”薄薄的,如鲜花般柔软的嘴唇冷冷地吐出这个字眼,连声调都淬着冷意。
叫她滚出去?有没有搞错,明明就是他把她绑过来的,现在还做出这幅厌恶的模样。
这男人莫不是脑子有坑,不管了,先溜为上。
付笙着急忙慌准备下床,她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不知是什么款式的破烂。
胸口开的很大,恨不得把整个胸脯都露出来,咳,伤风败俗!
付笙伸手揪住领口,坚决不让她未曾发育完全的春光外泄,但**的双腿却感到了阵阵凉意。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裙子挺会整活儿。
下摆短的堪堪遮到大腿根部,上面一拉,下半截直接玩消失,而且它还材质半透明,把欲抱琵琶半遮面诠释了个彻底。
这叫她怎么穿出去?
“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帮我找件衣服吗?”付笙重新窜回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她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所踪,现在唯一可以寻求帮助的就是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男人。
这个男人自从叫她滚后,就背手朝门站着,冷峻高大的背影透着常人无法忽视的矜贵与神秘。
他扭头过来,冷漠的视线轻轻划过付笙无助的脸庞,“可以。”低沉的声线宛若大提琴般悦耳动听。
付笙却觉得身体内部涌现一股无名的燥热,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这是什么症状,刚才还觉得冷,现在竟然觉得热的不行?难道是被子捂太紧了?
“刘本,你去买一套女士衣服送到508。”男人低声打着电话。
付笙却觉得脑袋越来越晕,内心的那股躁动也越来越强烈,突然,“刘本”这个名字唤醒了她的片刻清明。
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不对,是看过,昨天她实在书荒的厉害,随手点开了一本透着浓浓古早风的小说。
点开之前评论区说这本书虐的厉害,心理脆弱的建议不要点开。付笙不信这个邪,偏要看看有多虐,期间弃了很多次,付笙凭借超强的毅力逼迫看完了。
虐倒是没虐到,就是心里窜起一把无名火,想要把作者拎出来骂一顿。
女主和男主还有女配是少时的玩伴,三人关系很好,男主有一次意外溺水,女主拼尽全力救了他,却被女配捡漏,让男主误以为是女配救的他。
然后就是常见的狗血套路,男主爱上了救命恩人,他才不管这救命恩人是谁,估计是条狗他都得爱上。
男主,女主,女配三人互相纠缠,男主和女配单方面虐女主,把女主当成商品送给自己的小叔,害女主出车祸,失去脚趾,流产……
最后被虐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的女主,竟然在男主说完几句甜言蜜语后就原谅了他?
女主可以忍,读者忍不下去了。
昨天刚好也是付笙的生日,许愿时被古早小说气的心梗的她随口说道:“要是我能穿进书里就好了,我一定爆锤渣男,让他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所以……她现在是穿书了?
她的生日愿望实现了!!
不幸的是她穿成了受苦受难,命运多舛的女主。
付笙快速回忆,这一幕应该就是渣男把她送给小叔的那个情节。
她脑袋烧的晕晕乎乎,思想也逐渐变得不集中,但她潜意识记得不能这样冒冒失失地出去。
原书女主穿着性感,强按着内心的不安跑了出去,却碰见了一个醉酒的色狼,色狼对女主上下其手。
女主拼死反抗,那个时候她的药效已经发作了,这时渣男从天而降把女主带进一个房间吃抹干,然后悄悄离开了。
女主醒来得知自己已然被人玷污,万念俱焚地回到家遭遇了婆婆的冷言冷语,说她生性放荡,不守妇道,渣男更是吵着要离婚。
这是什么抓马剧情?
付笙脑袋感觉都要热化了,她艰难地喘息,费力地把压在身上的束缚往下推搡。
顾未萧刚挂完电话,就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女人烧红着一张脸,躺在雪白的被褥里呼吸凌乱,白皙的脸颊如桃花般艳丽。
紧紧堆在脖子上的被子也被她不耐地往下褪到了腰部,曼妙的曲线在朦胧的睡衣下若隐若现。
顾未萧偏过头,皱着眉轻轻喊道:“喂!”
付笙脑袋昏沉,勉强听清了他的声音,她咬了咬嘴唇,获得片刻的话清醒后,她艰难地吐字,“帮我……找个医生。”
付笙快要无法思考,但她知道这是被下了某种欢场药物,不然身体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