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杨丰一动不动。
而且已发展到不超过5万人口的刁民,正在南蔡村附近纵情声色竟日。。。
她们带着随身携带的食物、外出购买的酒肉、守着一堆篝火吃饭,整天是吃得开心喝得痛快,连旁边的村民都被吸引住了,场面总数曾超过10万人,之后连妇女、孩子也纷纷前往。
仿佛盛世一般。
这阴森森的动作,让孙总督、李巡抚不知所措。
但是杨丰自从没有去,大家也就释然了,于是干脆派骑兵去调查,甚至还派密探混入村民中深入调查,以防杨丰再次玩起了潜越的游戏,但是取得的效果却是杨丰和其他人确实在南蔡村了,那辆战车还在,这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这次调查的目的就是要摸清南蔡村里有多少辆战车,这些车辆又从哪里来?这可是个大问题,如果没有准确地掌握情况,估计会让南蔡村里出现混乱。因为武器有限。于是两人也着实松了口气,恰好还借机补充弹药、调动更加精锐、特别是调遣车营更加充足,可见应付戚家军还必须要战车。
于是,又是一昼夜过去。
但天亮以后,杨丰这边竟然还没有离开,还在继续纵情狂欢,孙总督与李巡抚的关系也是越闹越大。
这混蛋上一次还潜越丰润呀!
下午时,两人总算按捺不住。
南蔡村人。
“来吧,我看过来!”
李颐骑马急催这些骑兵。
这些骑兵很快冲到前面的车城去了,被作鸟兽散般的刁民包围着。
满地仍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丢弃的酒坛子、吃剩的骨头、连翻了又翻的铁锅、吃剩的粟米饭、和几位不舍本地村妇也在风雪交加中争这残羹剩饭。“狼来了!”“狼来了!狼……”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喊声响彻村庄上空,人们纷纷向四周张望,却见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正缓缓地向自己流去。甚至运河两岸的芦苇和树林中的树也都被这些刁民们砍成柴火,场面堪称狼藉。
可李巡抚已是满头大汗。
冬天风雪里他时不时地用衣袖擦把汗。
错了,啥汗,分明就是满脸雪。
前面的骑兵很快冲进车城,可随即率领的大将们却仓皇调头,在李巡抚无望的注视下直扑眼前。。。。
“军门。”
太平寨参王承业施礼道。
“怎么样?”
李巡抚颤栗着说。
“回到军门前,果然空城一片,而只剩下偏厢车与那些尸首。轻车、炮车全不见了,弹药全被拿走了。”
王参会谨慎的说。
“那就不赶紧追下去吧!”
李巡抚突然传来悲愤的哀鸣。
“额!军门!向何处去追赶?”
“还有什么可追赶的呢?快到马驹桥上呀。这些狗东西突袭京城。赶紧追赶吧。不要让它们惊动圣驾。这些狗东西。天祸大明。生这妖孽吧!”
李巡抚战战兢兢地嚎啕大哭起来。
说着说着,它在马背上晃来晃去,接着本应努力调头,可正当胯下战马调头时,它突然像醉了似的,先猛地往下一摔,随即双手一伸,本应还是要扶着东西的,可它却在马身上,于是瞬间扶空就地,在四周的惊叫声里,便这样直栽到了马身上。。。。
马驹桥上。
“还不知李巡抚得知我们去了是不是气得昏死过去呢?”
杨丰骑马回头看了看南蔡村的走向颇得意的说。
后面徐寿领了一大批兵,正将巡检老爷从衙门里拖出来,又直塞到简陋的囚车里。
里面一众总兵、兵备道等共同热情欢迎新成员。
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巡检们都没有失礼数,他们缩在墙角低声下气地向几个大老爷请安,当他们请上王森时却发现不对劲,显然他们还知道王教主,又羞又怒直接打了王教主一耳光,便占据了他们那背风口浪尖的有利地位,命运多舛的王教主幽怨的看着他们只能背过头蹲下来。
身后巡检衙门里,那几个当过兵、胥吏都暗暗发笑。
留下来监视她们的戚家军,也露出了笑容。
而杨丰旁边,那几个背鸟铳、推轻车、炮车、扛长矛的戚家军将士一样看得眉开眼笑。
只是,它们赤裸裸地微笑着。
“哥,快一点,我们今天晚上去京城喝吧!”
杨丰大声说道。
“走吧!进京!”
胡怀德大笑大叫。
接着,战士们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们晚上留了一辆笨重的偏厢车到南蔡村连夜出发,那货虽好用,可太重。
连上弗朗机也加到了600公斤。
尽管全是骡子,其实走起路来并不容易。
何况杨丰还没有准备好在运河上真正持续前进,再往上是道关隘,河西务城、漷县城和张家湾城即使没有去通州都要经过三个城市,每个城市即使这时节河流被封冻住能绕过去,但都要面临官军的阻击。杨丰想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绕着京杭大运河往北。他说自己的目的是去京城找一个好地方,然后在这里安顿下来,好好地过日子。但是结果呢?既然这样何必那么麻烦呢?他们想要的只是突然性。直接躲过运河线,沿着马驹桥进北京就可以了。
他们由南蔡村掉头向东,趁黑夜潜越此时武清县城外,又拐进永定河边的大路上续行,黎明钻到永定河滩树林里隐蔽,晚上起床后又行了一段路,黎明又续行躲进永定河滩歇了一早上,午后饱餐一顿后径直偷袭了马驹桥。
再往里走,便是京城。
浩浩荡荡三千大军,顿时全速前进。
风雪之中道路上行人很少,其实这对面就是南苑了,被城墙包围着的一圈皇家禁苑本不能让人出来,还有马驹桥上巡检着身后的囚车,其余胥吏与将士们也不会抵抗。。。。
巡检老爷走了,有事他们不必负责。
于是三千戚家军风雪交加急行军30里,正当天显然暗了下来,算到了该黄昏时,前面出现了一道分明的暗影,随即漫天飞雪,向西横着看不过去的城墙也分明。”这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杨丰带着马队向城边走了过去,他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朝自己走来。”你是什么意思?但令杨丰始料未及的是城墙非常矮小,真要算是高也就一个二层楼而已,在他们脚下的大路正前方有一个看上去有点寒酸、没有箭楼、只剩下单层城楼、瓮城的城门。
无独有偶,城门周围冷冷清清。
确切地说,荒芜。
积雪里都有伸出的枯草。。。。
“这里是京城吗?”
他充满了变数。
“外城。左安门。我看见外面这个样子像一片荒野。进入城内。”
李无逸忽然笑了。
“还是出去吧!”
他随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