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芬阁内。
“老爷,妾身真的不清楚这件事!是张嬷嬷,都是张嬷嬷做的啊!”
柳姨娘哭得梨花带雨,看见风如海面色仍然一片寒霜,柳姨娘干脆说:“老爷,云鹤是姐姐的亲生女儿,当年云鹤克死了姐姐,现在云鹤又回到府中,府内老人对她颇有嫌隙,张嬷嬷跟随我这么多年...我……我不过是老爷的妾室,你也知道,云鹤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点张嬷嬷必然也知道,是以她一直不喜云鹤回。”
柳姨娘瞥了一眼风如海,又接着说道:“姐姐虽然走的早,可云鹤有武平侯这个外租,当年武平侯施压于老爷,老爷想必也能感受到,手握朝廷一半的权利就是不同,你虽是大齐国将军,可我们没有到底没有文人儒啊......”
“妾身侥幸得到了老爷的宠爱,嫁入将军府门下成为老爷的妾室,可是妾身和诺儿终究没有强大的外族支持,且不说张嬷嬷,就连妾身自己也是心有余悸,不过,为了老爷,妾身事事都依着云鹤,一切都是按照云鹤的吩咐去办,本还想让云鹤能接受我,谁知道张嬷嬷竟然把事情都搞砸了,现在,云鹤恐怕要记恨我了!”
柳姨娘哭的我见犹怜,风如海则是皱着眉头。
很明显今日谢韵颜被人算计了,他对柳姨娘也起了疑心,可柳姨娘哭得梨花带雨,他仍然有些不太相信,但柳姨娘却是说到了他最为痛恨的武平侯,更是提到他手握朝廷一半的权利!他堂堂大明的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二品侯爷给压制住了!着实是有些憋屈。
风如海一怒之下,对谢韵颜的维护之意就淡了许多,见柳姨娘哭得楚楚可怜,也懒得去追究,冷哼一声:“就是张嬷嬷也是你管教无方,前有凝香二人,后有张嬷嬷和红梅,你这内院掌权之刃当得属实不称职!而且还涉及到了魇镇术,若是传扬开来,必然会让将军府一族覆灭!明日,我会亲自去审问那个贱妇!”
柳姨娘闻言,当即跪在他的身前:“老爷,妾身对不起您,还请老爷原谅妾身。”
柳姨娘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怜,风如海也是有些不忍:“依着老夫人的意思你去抄录佛法吧,今日一事老夫人就对你不满,若是在出了什么祸端,我也没办法帮你!你要谨记,你是将军府内院掌权之人,不是你生母那般青楼女子,一言一行,都要有个标准!”
说罢,风如海拂袖而去。
风思诺站在门外,泪珠降落地等着,一见到风如海,风思诺立刻跪倒在他身前:“父亲,诺儿请父亲能原谅母亲,母亲多年一直为您着想,在母亲的心里父亲您是最重要的,您若是抛弃母亲,母亲她会......”
风思诺本就面容昳丽,一双剪秋般的眸子内含泪水,在月光下,格外的楚楚可怜。
风如海最是宠溺自己的二女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母亲犯了错有惩罚是应该的,以后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我也就不计较了,你也不用担心。”
风如海一离开,风思诺面上的楚楚之色立刻变成了狰狞恶毒,她快步进了屋,一把将柳姨娘扶了起来:“母亲!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居然把我们都骗了!”
柳姨娘狠狠的一咬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思诺,这次是母亲的失误!”
风思诺恨之入骨,道:“母亲,谢韵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的,这次她定是故意为之,早就想好了计策,红梅蠢,还真当她相信了那番话!”
说到红梅,风思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如果不是她,这一次怎么会被破坏?!
柳姨娘走到一边落座,神情阴沉而恶毒,如果此刻风如海站在她面前,他绝对不会认为眼前的女子就是她那个柔柔弱小的柳姨娘,更不会想到,自己二女儿那张绝美的容颜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恶毒之色。
“诺儿,我们需得好好三心而行了。”
风思诺扬了扬眉:“母亲,您打算怎么办?”
柳姨娘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我们出手的有些心急,红梅和张嬷嬷都是办不成的没用东西,谢韵颜心狠手辣,如今你祖母对我们颇有不满,就连你父亲也......”
柳姨娘深深地望了风思诺一眼,道:“这一个月,我们什么都不做,你每日进学,把你的那些书画诗词给你父亲瞧瞧,在亲手送件入夏披风,老夫人那边也是要日日请安,多关心关心你祖母的身体,你父亲最喜你的书法,也喜你敬爱祖母,你亲手裁制披风表示对你父亲的关心,他见了自然不会对我们母女二人再生怨气。”
风思诺连忙点头:“可是谢韵颜那贱丫头呢?难道就这么算了?”
柳姨娘点头道:“先算了!待会我就去了祀堂,在外头你一定要镇定!”
风思诺很不甘心,今日她和柳姨娘星落云散,她现在恨不得前去找谢韵颜的麻烦,可柳姨娘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照做。”
柳姨娘平复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站了起来。
风思诺急忙说:“要不母亲明日再去祀堂?”
柳姨娘冷笑道:“我今日自然要去,但是在去之前,我要去瞧一眼张嬷嬷。”
“张嬷嬷?”风思诺见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微讶道:“母亲是要将张嬷嬷了结,不过今日张嬷嬷什么都没说,她应该不会背叛我们吧。”
柳姨娘拉着风思诺的玉手:“诺儿,你果然还是单纯!张嬷嬷方才不说,不等于她明日不说,你父亲早就起了疑心,若是真的从张嬷嬷嘴里听出来什么,那不是将我们卖出了吗?张嬷嬷现在就是一枚无用的小卒,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风思诺闻言,连声道:“对,母亲说得对,而且红梅也不能让她留有一片生机,这一切最大的败笔就是她!依我看,就像凝香她们一样,乱棍打死丢到城外的深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