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拜访巴兹与路法曼之前, 赵如眉先跟修吉道了别:“我们先过去了,改天我会再来拜访。”
“好,好的, 你们去忙吧。”修吉从石床起身,目送着两人走出自己住所,自己则站在门口处抬头看了眼灰沉沉的天面带笑意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他的神态实在是太认真了, 仿佛这灰沉得看不见太阳与蓝天的气候, 真的很不错,这让一部分观众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这片矿区平时的天气更差吗?不然很难想象修吉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在刚才的交谈中, 也没有睁眼说瞎话呀, 真的好怪。住这么小的房子也就算了, 甚至连食物都没有……我很好奇他们怎么解决肚子饿的。]
[你们有没有看过第八赛区,他口中的怪病应该就是指纽黑市的污染,虽然这些‘人’看起来跟活人一样,但我不觉得在怪病横扫下,还能有健健康康活着的人。我指的是身体与精神层面,总之这地方很不对劲。]
[从主播进来我就感觉浑身发毛,你们还记得出去的路吗?我已经找不到那条路了……甚至因为四处张望得太频繁,脑袋变得很眩晕,如果主播不尽快撤离,感觉有可能会被该区域同化。]
大弹幕:[我只记得大致方向,其实只要不抬头就还好,抬头确实容易眩晕。]
大弹幕:[这里根本没有一条正规道路, 全都是不到一米宽的小路,还经常出现石屋挡路一选一的情况,记得大致方向也不保险啊。]
大弹幕:[从修吉能不看主播的脸不听主播声音, 就猜出主播身份开始,我就知道这地方的问题不是一点点,就是不知道主播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如果这个希塔有问题,那主播相当于已经深入虎穴,翻脸不好,不翻脸也不好。]
绝大部分观众都已经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但主播还要去拜访巴兹跟路法曼,他们一开始还积极观察周围地形。可渐渐的,状态就有些力不从心,因为这些细长石屋实在是太相似了。
要说唯一有区别的,大概就是它们建造的地面,有的在凹陷处,有的则是在微凸处。刚开始盯梢还好,能分辨出来,但随着希塔与主播越走越深入,见到的地形一多,那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开始让观众们产生自我怀疑。
这地形之前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熟悉感来自于哪?不少观众越想脑袋越晕,他们尝试跟其他同胞交流,发现他们也一样,越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的观众们疯狂发弹幕提醒主播快跑。
赵如眉偶尔扫过视野里的弹幕,将近九成都是‘快跑!!!’等内容,其滚动频率极快。她抬眼看向别处,这些弹幕却不像往常那般淡化,存在感反倒更加地吸人眼球。
赵如眉决意不看便是真的不会再多望哪怕一眼,弹幕似是不甘地又滚了一会,见未能吸引其目光才慢慢淡化。
在希塔带领下,赵如眉见到了巴兹,如果观察四周的布局,会有种这地方离修吉家很近的既视感,但两人是实打实地走了足有一十几分钟。
希塔伸手敲了敲门,不一会,里面的人拉开了木门。
头发已经花白,穿着猎手着装满脸皱褶的巴兹眯着眼睛看向两人,不确定问:“你们是?”
“你可以叫我希塔。”希塔随意介绍完,偏头看向身旁的阿菲亚。
“我是阿菲亚。”
赵如眉也很干脆地报了自己名字。
“阿菲亚……阁下。”巴兹有些迟疑地思索着,“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这个名字很耳熟。”
“五号站台镇。”赵如眉说。
“……啊对,五号站台镇,我们确实是见过,您是奥术师对吗?”巴兹确认问。
赵如眉点了下头。
“那就没错了,实在抱歉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所以我也记不太清了。”巴兹面带歉意说。
“但我对你倒是记忆如新。”赵如眉说,“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好。”巴兹摇头说,“那些大机器来这边搞开发,我们这些猎手都被带去干苦力了。每天要干十几个小时,没有多少睡觉时间就算了,偶尔犯点小错还会被那些机器人电击。”
“那段时间真是死了很多人啊……有的在工作中途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有的被电击得口吐白沫,还有一些想要跑,但没跑掉,被当着我们的面杀掉了……”
巴兹回忆说:“每天都有很多尸体产生……大家挤在一块,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日子,幸亏您不在。”
“后来呢。”赵如眉追问。
“后来啊……”巴兹想了想,“后来那些大机器停了,其他人也都不见了。我本来想找他们的,找着找着就找到了这里。这里有很多房子,于是我就在这里定居了,一直住到现在。”
“你有在这里见到贾利夫他们吗?”赵如眉和声问。
“没有。”巴兹摇头,“我没有在这里碰到过熟人,不过这也许是因为我很少出门的原因。我在干活的时候经常睡眠不足或是被人打搅睡眠,所以我现在非常喜欢睡觉。”
“是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强调。
“这是一个不错的兴趣爱好,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赵如眉见状适时开口道。
巴兹点点头:“也祝你们今天过得愉快。”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一直到两人转身才后退着关上门。
“我可以让信使帮你找找贾利夫。”希塔边走边说,“它们对这地方很熟悉,如果他住在这很快就能找到。”
“不用了。”
赵如眉不紧不慢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大家除了合作外关系本来就不是特别紧密,还是别去打搅他们了。”
“好吧,这随你。”希塔说,“路法曼那边还去吗?”
“去。”
赵如眉回答:“我有些事想问他。”
希塔听得一笑:“什么事啊?很重要吗?”
“不算特别重要,是关于矿区的事务。”赵如眉说,“他如果没有调任,应该能给我的答案。”
“好吧,这确实只有他能回答,我还以为我能帮上忙呢。”希塔有些遗憾地耸肩。
“你已经帮了很大忙了。”看着性格颇为外向的希塔,赵如眉坦然说,“没有你,我肯定找不到他们。”
这话捧得希塔咧起了嘴角,连连摆手:“我们的关系何必说这些。”
“你特意来找我……”希塔停下脚步看着阿菲亚,脸上笑意加深似乎有几分得意,一字一句说,“也很让我感动,我啊,等了你很久很久。”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的观众看着希塔这表情与语气,一股寒意爬上手臂。他们说不上具体,但真的很怪异。在观众以为主播至少会深入追问一下的时候,谁料主播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这把观众给憋得啊,恨不得亲自上场盘问希塔。
[对不起,但这真是猎人吗?从遇到希塔开始,感觉很多个情报点他都没有深入追问。一点也不符合猎人平时稳扎稳打的严谨作风,这也太随波逐流了吧,难道主播打算放弃这一届新星赛了?]
[作为从一阶追到现在的老观众,我觉得老公说不准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所以才没有追问。]
[也有可能是怕打草惊蛇,希塔这表现只要不是个眼瞎的,都能感觉到奇怪。但猎人却没有质疑过哪怕一次,这难道不是一种奇怪吗?要么猎人已经被影响,要么就是他心里还有数。]
大弹幕:[那必然是后者啊!好歹也是闯过修罗副本的大佬,不至于开局就翻车吧?x5]
大弹幕:[但有一说一……修罗副本都未必有这届淘汰赛这么吓人啊。我已经摆烂,不管是能出去还是不能出去我觉得都不奇怪,毕竟换成我上场,肯定找不到出去的路。]
大弹幕:[你们要是聊猎人的实力我可就不晕了!别忘了主播有传送坐标,找不到出去的路总能利用坐标传送出去吧,放心,只要不在这里翻脸,出是肯定出得去的。]
在观众交谈期间,赵如眉跟着希塔找到了路法曼的住所。同样的石屋同样的木门,视线不管是往高处看还是往低处看,要么眩晕要么既视感强烈。
也就是目不斜视地保持平视时,于无形中受到的干扰最轻微。
希塔抬手敲了敲路法曼的门,但这一次两人等待了将近一分多钟才等到里面的人拉开门。头发已经灰白,戴着眼镜身穿马甲背心搭长衫,气质颇为斯文手里还夹着一根羽毛笔的男人皱起眉头打量门口的两人。
“你们……”路法曼缓缓开口,话还未说完,赵如眉便报了个名字:“我是戈亚斯。”
路法曼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地‘噢——’了声,点头说:“我认得你,你来过矿山。还是多亏了你,矿山的盗矿贼才被打掉。唯一有点可惜的,就是丢失的那些金块被熔炼成金条流入了市场。”
希塔忍不住侧目,目光玩味地打量阿菲亚。
“可以进去坐坐吗?”赵如眉没理希塔的眼神,直白地询问路法曼。
“当然。”路法曼下意识侧身,但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你们得坐在石床上,因为我的住所没有多余凳子,我很少接待客人。你们,呃,好像是第一批?”
路法曼的这栋细长石屋在面积上跟其它石屋一样,不过家具有所变化。他给自己整了个书桌与石椅,这直接占据了剩下1/3面积,除了石床外,确实没有别的可供客人就座的家具。
通过门口照进来的光,赵如眉注意到石桌上有笔筒与纸张,上面还有清晰的字迹,路法曼明显是在写东西。
随着两人入座,路法曼也坐在了唯一的那张石椅上。赵如眉与他聊到矿山后来的发展,对于这个话题,路法曼记得很清晰:“站台镇不是要搞开发吗?我们这边自然也要跟上,开采力度加大啦。”
“那段时间可忙了。”路法曼说着忽然侧起耳朵,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冷不防开口,“你们听。”
“嗯,你听到了什么吗?”赵如眉问。
“你没听到?”
路法曼看着两人,用言语形容说:“有轱辘轱辘的声音,真吵啊!”
赵如眉偏头看向希塔,两人目光对上,希塔顿了下说:“我没听到什么轱辘轱辘的声音。”
“我真的听到了!”路法曼以为两人不信,连忙说,“好像是石头,一直在滚,啊,好吵——”
“你之前一直待在矿区对吧,这会不会是矿区里的石头在往下掉,恰好你当时在场,所以记住了这个声音。”赵如眉不紧不慢地分析说。
路法曼愣了愣,身体半靠着椅背,半晌才回味说:“是有这个可能,加大开采力度后整个矿区都快连成一片了,我有几次下去检查过。……好像,真是这个声音啊。”
“很吵。”路法曼皱眉,“石头似乎一直在往下滚。”
不少观众想象着那个画面,又想到塌陷的矿区,脸色瞬间精彩起来。
[我去,不会吧……矿区塌陷的时候,路法曼当时该不会正好在矿底下吧!那他,现在是死是活?]
[主播没有听到石头滚落的动静,路法曼当时大概率在现场,但他如果是被砸死而非得了像纽黑市一样的怪病,为什么能重新活过来啊?难道复活并不局限于患者?]
[也有可能路法曼当时其实得了病,只是还没有发作。]
[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询问啊,他自己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由于思绪被石头滚落的动静所干扰,双方的沟通受到很大影响。赵如眉见状也没有勉强他,率先起身跟路法曼提了告辞。
“实在是不好意思。”路法曼神色略显痛苦地扶了下额头,“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声音了,还以为已经好了呢,没想到它又复发了。”
“没事。”赵如眉跟希塔走到门口,突然又顿住步伐看向他桌面上的纸张,“我能问下你在写什么吗?”
“这个啊。”路法曼目光落在书桌上呼了口气,神色有所缓解,“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有兴致才写。”
他没有详说,赵如眉点了下头也不再追问,她伸手拽着木门往外拉,黑暗渐渐淹没室内与路法曼。
“接下来你想去哪?要去跟其他人类汇合吗?”希塔站在细长石屋旁,就像真的只是在招待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让人感到怪异的同时却又挑不出什么颠覆性的问题来。
“这地方,还有空屋吗?”
赵如眉环顾了一圈,看向希塔说:“我想现在这住下。”
“啊?”
希塔略显苍白的脸庞明显懵了下,紧接着笑说:“空屋当然有,不过得找找,你真的打算住在这?”
得到阿菲亚的再次肯定,希塔很痛快地安排乌鸦信使去寻找空屋,他则跟着信使的方向,边走边说:“这里初看有些单调,但你呆久了就会发现比外面很多地方都好。”
“外面的情况很不好?”赵如眉状似随口问。
“土地被污染,怪物肆虐,当然不好。也许你住在这里,会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希塔非常认真说,如果说他乍听到这个要求时有点意外,那么现在就是已经接受,并介绍住在这里的好处。
赵如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飞出去的信使隔了十几分钟才过来。
希塔伸手接过,倾听了一会对阿菲亚说:“它找到空屋了,走,我带你去。”
两人又步行了将近四十分钟,从进入该塌陷区,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两个小时。没有人住的细长石屋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只有石床,其它家具需要住户自己添置。
希塔进入室内,环顾时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又呼出,看向阿菲亚问:“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赵如眉说。
“那就这儿了,刚开始可能有点小。但等你住久了,你就会发现这空间实际上蛮大的。”希塔笑盈盈地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今天麻烦你带路了。”赵如眉客气说,“你要是有事忙,可以先回去。”
希塔眸光微闪似乎有点惊喜,再三确认阿菲亚真的打算住下,且不需要他陪同,他整个人都被强烈的愉悦所笼罩,高兴说:“那我就先走了啊。”
“嗯。”赵如眉微微颔首,“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不用。”
希塔主动走出该石屋,期间回头挥了挥手,之后留下一个轻快背影逐渐消失在她视野里。在这短短几句告别中,两人谁都没有提及之后该怎么碰面,赵如眉甚至连希塔住哪都不知道。
心惊胆战了一路的观众更是傻眼,怎么就住下了啊!
主播该不会真的被同化了吧!
在观众讨论时,赵如眉伸手把木门关上,整个室内瞬间被黑暗与死寂淹没。她不紧不慢地从道具栏拿出空白魔法纸,撕下一张照亮了这狭窄空间。
跟矿洞相比这地方黑归黑,但好歹空气很流通,赵如眉余光扫过倒计时,还剩19天21小时。从进入副本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三小时,这期间她除了在矿洞里战斗外,便是跟着希塔在塌陷区转悠,还没正经休息过。
赵如眉靠着石床坐在地上,轻舒了口气,她目前的身体状态还不到全盛时的三成。如果仅仅只是气力状态不好也就罢了,她该战该走其实都很好说。
但一叠上这片塌陷区,她只要动手,百分百会打草惊蛇且还讨不到好。
要知道这里最危险的不是疑似死亡的NPC,而是那无处不在,却又藏在暗中不断消耗精神的存在。她眼下连那个存在都没找到,怎么动手?
赵如眉拿出镂空灯,往里面丢了一支蛛丝膏。
在魔法纸的能量被消耗殆尽时,兼具治疗与照明的镂空灯派上了用场。虽然获得增幅后也只有5级左右的治疗效果,但也能缓解疲倦,抵御一部分精神干扰。
赵如眉趁这个时间,用魔法纸制作了3个白色纸鹤。
碍于这片区域对能量的蚕食比较严重,每一个纸鹤她都用了三张魔法纸,在治疗结束时,她将神识附在上面。随后收起道具拉开木门,把这三只纸鹤放飞了出去。
循着她之前留在修吉、巴兹以及路法曼住所附近的灵能标记,三只纸鹤飞得很稳当。赵如眉就这么盘坐在门口,等待纸鹤们反馈。不管是在中途被干掉还是顺利回来,都很有价值。
这些纸鹤都具备简单灵智,本来可以利用纸鹤观察周围环境,但这需要意识沉浸其中,相当于本体半挂机,赵如眉就没这么干。
在住所等了十几分钟,三只纸鹤上的神识都没出事,接下来就看它们能不能回来了。
赵如眉等着等着,意识深处的神识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引起了短暂刺痛。这代表其中一个方向的神识被泯灭了,虽然不知道那个方向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那丝神识的定位,离她所在位置不近。
另外两个纸鹤还没被摧毁,赵如眉干脆利落起身,直奔损失神识的方向。中途她遇上不少居民,但双方谁也没有搭理谁。一路跑过来,赵如眉发现纸鹤就是居然恰好是在路法曼的住所附近消失的。
她用灵能绘制的符阵都还在。
这附近地面没有纸鹤碎片,以纸鹤的高度,也不太可能是居民闲得无聊弄下来的。赵如眉找了一圈没找到线索,另外两个纸鹤也没出事,她索性敲响了路法曼的门。
他不一定知道纸鹤遭遇了什么,但来都来了,拜访一下也不亏。
赵如眉等了大约半分钟,木门才被人从里面拉开。路法曼见到浑身包裹在盔甲里的男人,脸带笑意说:“你来的可真巧。”
“嗯?”赵如眉略有点意外。
“我正好在构思一个新的故事,你就来了,进来坐。”路法曼主动侧身示意他进来。
赵如眉也没客气地走了进来,余光注意到书桌上已经有几张写满的被放在一旁,她目光落在路法曼身上:“我还以为你在休息,那吵耳朵的石头声应该很烦人。”
“是啊,我本来是准备休息的,结果忽然有了灵感,所以就没睡了。”路法曼回到石椅上,拿着羽毛笔边书写边说,“你先等等啊,我还没写完呢。”
见他确实在投入地书写,赵如眉迈步靠近,视线掠过已经写好的落在他的笔触上,看着他写出‘穿着盔甲的男人去拜访了他的朋友’等字眼。
赵如眉眼尾微挑,伸手拿起已经写好的稿纸说:“我能看看吗?”
“看吧,我正好想请人观摩。”路法曼说罢,又写了两行字,笔触忽然停住了。
赵如眉这边已经从第一页看起来,在路法曼这个因灵感而书写的故事里,故事的主角是一位浑身包裹在盔甲里的男人。他有一天踏入了一个诡异地方,拜访了三位朋友。
他的胆子非常大,在拜访结束后不但没有及时地离去,反而选择了在这里定居。看到这里,上百万观众忽然一阵寒恶,有种强烈的被支配的感觉。
赵如眉一页页看下去,发现在该故事的陈述中,这个男人非常地危险。他有可能成为这里的朋友,也有可能成为敌人……所有居民都在为他的到来而担忧,但他似乎安分下来了。
居民们还没喘一口气,一只邪恶的,会飞的白鸟开始挑逗该地区的权威。这只白鸟最终被杀死了,可这越发加剧了居民们的不安,危险,在一步步逼近他们。
“我写得怎么样?”路法曼好奇问。
赵如眉把还在写的那一页也看完了,发现该故事里的主角开始了目的不明地穿梭,最终拜访了他的朋友,最后一句陈述里写着‘他是那么地危险……’。
“写得很好,不过这个盔甲男人具体的危险来自于哪里?”赵如眉迎着路法曼的目光,不紧不慢说,“难道是源自他敢于进入诡异地区?”
“不不。”路法曼连忙摇头,认真分析说,“这不算什么,这只是表层原因,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是外来者。外来者,首先代表陌生,其次他很强,这代表他有能力搞破坏,最后他野心勃勃,这才是危险的根源。”
“不过这是一个悲剧故事。”
路法曼伸手接过稿纸,唏嘘说:“他将低估诡异地区的真正实力,然后被杀死在自己的住所。”
赵如眉听得一笑,随意说:“他非死不可吗?就没有活路?”
“没有别的路,因为这是个悲剧故事。”路法曼摘下眼镜慢慢说,“无论他怎么挣扎,最终都会走向悲剧。也许他不会死在住所里,但他终究会死的,死于自己的野心。”
“我好久没有写过悲剧了,哎,感觉就像是真正的生命正在慢慢地走向灭亡。”路法曼很是怅然。
“如果你想写得吸引人最好是再增加几处波折,先让他成功,再让他失败。”在观众不寒而栗时,赵如眉一本正经地提议说,“让他以为一切正在按照自己所预计的在进行,然后再把它给砸个稀巴烂。”
路法曼闻言面露思索:“这样写会不会太残酷了?”
“不会,相信我,有人爱看。”赵如眉拍了拍他肩膀,轻快说,“我就先走了。”
“噢……,你去哪?”路法曼随口问了句。
“去拜访其他朋友。”赵如眉说。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