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寻找无疆草,谈允贤之前送给过王霁四个字:大海捞针。
不过她也说了,虽然大概率是找不到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既然她能找到一株有心人收藏的,王霁也未必不能找到,也许只是时间问题。
再者亳州的药材市场已经隐隐有了超过安国药材市场的趋势,天下药材汇聚之地,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尤其在一些家学渊源的中医世家里,可能找到的几率就更大一些,她说完这些后,王霁先把自己家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
所以当这个拿着照片的人找到王霁之后,王霁真的在心里阿弥陀佛哈雷路亚无量天尊超能陆战队的祝祷了一遍……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把照片给谈允贤鉴别,谈允贤也是小小的吃了一惊:“真不愧是亳州,你知道我之前找了多久才有眉目吗?”后来还让韩泽狠狠的坑了一头……
王霁激动的搓着手,道:“要是真的,那我就抓紧时间买下来!太好了,那孩子有救了!”他一想到楚芸高兴的样子,心里觉得再怎么样也值了!
谈允贤也十分唏嘘,一方面她替王霁感到高兴,他这辈子总想在母亲面前获得关注,这次可以得偿所愿了,另一方面,她可以用本来想要用的那个方法,分阶段把王霁自身阳气淬炼成丹丸,这样对王霁身体的损失可以降到最小!也许是个双赢的局面!
两个人商量妥当,就和楚芸那边说了。
楚芸高兴的无以复加,连声说只要能买下来,多少钱都行!她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也不是说的玩的!
王霁于是和那个拿出照片的人联系,打算商量下价钱,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同时带上谈允贤去验验货。谁知道对方却拿捏了起来,只说想要买可以,但还想和他们再当面谈谈。
这点让谈允贤和王霁很奇怪,这银货两讫的事情,给钱不就得了,有必要当面谈吗?难道是要狮子大开口?
王霁神情坚定,道:“不管多少钱我也认了,人命最重要,他要谈就谈谈好了。”于是双方约定在一个茶楼见面。
王霁和谈允贤率先到了雅座,两人点了一壶茶,静待对方的到来。
“理论上讲,这草能值多少钱?”王霁心里也有些发虚,低声问道。
谈允贤沉默了一秒,道:“对于不知道用途的人来说——顶多是个收藏价值,没多少钱,但对于知道用途的人来说,人命值多少钱它就值多少钱。”
王霁重重的垂下头……明白了,这要看对方到底知道多少内幕……
不一会儿,雅间外走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个正是不久前和谈允贤见过的夏杰,另一个人和夏杰年龄相仿、长得也有些相似,一看就有血缘关系,但是他明显更加阴沉一些,眼下的黑眼圈又圆又大。
谈允贤联想到之前夏杰的突然来访,心下了然,怪不得还要见面聊,原来这无疆草落到了夏家手里!看来事情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容易了!
夏杰一见谈允贤就有些发憷,可爷爷有所要求,他不得不来,只好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嗨!又见面了!”
王霁有些错愕,对谈允贤道:“你们认识?”
谈允贤微微一笑:“这两位应该是夏志江老先生的孙子,亳州可真是个小地方。”
夏海慢慢的撩起眼皮,看了眼谈允贤和王霁,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年轻,毛都没长齐呢,心里不免有些轻视,道:“就是你们俩想买我家珍藏的药草?”
王霁道:“没错,我们很有诚意的,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把药草带过来?”
夏杰道:“那倒没有,不瞒你们说,这药草是我太爷爷的珍藏,很有纪念价值,不能随便出手,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又不缺钱。”说完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谈允贤:“……”
王霁也有些搞不明白,道:“好像是你们把照片传过来的?”不想卖的话瞎逗什么呢!浪费我们的时间!
夏杰道:“是啊,我们也没说不卖!只是我太爷有遗训,要把这无疆草卖给有心人,不能糟蹋了。”
王霁道:“这好说,我们就是有心人,肯定会好好利用这药草的,让你太爷放心啊,马上就是清明了,你们烧纸的时候可以念叨念叨。”
夏海阴恻恻的说:“你们得说说具体用途,我们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卖给你们!”
谈允贤冷笑,摊了摊手道:“我们自然是用它制药啊。”
夏杰连忙道:“制什么药?”
“这是我们家的秘方,就不太方便告诉你们了,不好意思啊。”谈允贤义正辞严的说。
夏杰卡壳了,是啊,他就知道人家不会说,他有什么脸去探听人家的秘方啊!爷爷还非得说他们都是年轻人,好交流!好交流个屁!
夏海看夏杰不说话,不悦的道:“我们又没问具体配伍,只问问用做什么的都不能说?你们到底想不想要无疆草了,不说清楚了我们不会卖个你们的!”
王霁听他这么说就有些着急,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卖药还要问我们的秘方是啥啊!你们到底想不想卖啊!”
夏海脸上露出一股狠劲儿,蛮横道:“卖不卖是我们的自由!还就告诉你们,这无疆草只有我们家才有,你想要的话就听我们的,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爷爷说了,要问出他们的目的和用途,他可不是夏杰,凭什么对这两个小屁孩这么客气!
谈允贤拉了拉王霁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小声说:“他们不是真心来卖药草的。”看来夏家知道无疆草的用处。
王霁听出了谈允贤话里的意思,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了沉,夏家看来卖药是假,探听消息是真,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心里是明白的,谈允贤身怀这种绝技,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弄不好会很危险,他不能为了自己弟弟的生死把她牵扯进来!
想到这里,王霁握紧了双手,深吸了口气,认真的说:“我们是很真心的想买你们的药草,价钱也可以商量。可你们从进门到现在连一次价钱都没提过,更没有和我们商讨过价格,反到对我们的秘方软硬兼施问个不停,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没有诚意,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王霁虽然天真不谙世事,但是关键时刻并没有掉链子。谈允贤赞赏的点了点头,果然经历事情才能让人成长。
夏海被王霁的话将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杰心中暗道不妙,唉,这都办的什么事儿啊!连忙打圆场道:“你们别急嘛,连聊几句而已,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有话好说!”
谈允贤道:“咱们还是摊开来说罢,无疆草怎么样才能卖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