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半段吃的风平浪静,又上了两次菜后,大家终于酒足饭饱。
期间导游小姐一直在旁边桌听着他们的动静,就像追连载一样,越听越上瘾。
后来他们偃旗息鼓了,她心痒痒的要命,恨不得马上看到大结局!
到底是不是麻雀变凤凰的桥段呢?
还是霸道总裁爱上我?
当然想归想,她还是尽职尽责的履行自己导游的职责,带着队伍到下一个景区游览。
到了龙虎山竹筏码头后,导游小姐在岸上介绍道:“接下来我们要乘竹筏漂流,游览碧绿的泸溪河,这里风景如画、美不胜收,能欣赏到被当地老百姓成为‘十不得’的十大美景。”
常老师呵呵笑着说:“十大美景这么多?”
导游小姐点头道:“是啊,这是我们最受欢迎的景点。”
说完她给大家分配竹筏,这一个竹筏最多能坐十个人,他们一队人算上朱辰贺有二十二个人。
导游小姐数学非常好,而且牢记领导的嘱咐,果断的把朱辰贺和谈允贤单独分了出来,让他们两人坐一个竹筏,其他人分成了两个竹筏。
团里的其他人:“……”
不觉得我们这边有些挤么?情侣座我们是不配么?
不过既然老师都没说什么,大家也都没有多事,只有叶斌和赵露暗暗生了会儿气。
出发后,导游小姐话筒里的声音缓缓传来:“……泸溪河水清而美,发源于光泽县的原始森林,聚集三十六股山溪河水一路穿峡……”
和一众现代人不同,谈允贤没怎么做过水上交通工具。
所以她刚坐上时有些害怕,觉得重心不稳,好像随时要翻船一样。
朱辰贺看她脸色发白,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
手上温热的触感传来,谈允贤渐渐的镇定了下来,清风拂面,碧波荡漾,天高云阔,原来漂流这么舒服。
又过了一会儿,朱辰贺想把手抽走,却抽不出来,谈允贤用力握着,仰头道:“我还有些害怕,这水深不深啊?”
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但是表情却非常做作。
朱辰贺无奈,只能任她紧紧地握着,汗涔涔的都没有放开。
两人各自看向河水的两侧,嘴角噙着笑意,两只手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谈允贤一时感慨,这么长时间了和他终于有了些进展,她真恨不得这泸溪河没有尽头。
竹筏行到一半,前面的撑船师傅忽然停了下来,正巧朱辰贺他们的竹筏师傅在走神,两人都有些大意,来了个水上追尾!
其实就是轻轻擦了一下,可是船身却震荡的厉害,瞬间朝一侧偏去。
谈允贤完全不受控制,整个人倒在了朱辰贺的怀里。
朱辰贺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住了谈允贤,生怕她跌入水中!
所有动作都发生在一刹那,两人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等到船平稳之后,撑船师傅不好意思道:“两位对不住!没事吧?”
都是前面那个人突然接电话,一点儿预兆也没有……把人摔河里可就要命了!
遇到些不讲理的,可能这点儿也会揪着不放!
要是因此被投诉,肯定会扣奖金的……师傅有点紧张。
谁知这两位似乎是吓傻了,什么也没说,呆呆的互望着。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也不知是谁的心跳。
自从他们相识以来,还是头一次这么亲近,没有丝毫阻隔!
谈允贤紧紧靠在朱辰贺的怀里,两只手抵在他的胸口。
朱辰贺的双臂圈住谈允贤,一直手在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揽着她的后脑。
他轻轻一低头,就能品尝诱人紧闭的红唇,手臂一用力,似乎也能把人揉到自己身体里一样。
谈允贤的手隔着救生衣,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她鼻端全是朱辰贺身上的味道,像太阳一样,干燥清香,让她想埋头在他怀里蹭一蹭。
这个拥抱远比想象中要动人心弦。
不知是谁吹了个口哨,朱辰贺连忙放开了她。
“对不起。”朱辰贺道。
谈允贤哀怨的望着他,真的好小气,多抱一会儿都不行……
这时右侧山崖上出现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洞穴,洞穴里散布着数百座崖墓,巨大的棺木清晰可见,让人非常震撼。
前面导游小姐在絮絮叨叨的介绍这些崖墓,什么“春秋战国时期”,“华夏一绝,谜团”。
谈允贤和朱辰贺神不守舍的听着,却没入到脑中,两人还没能从刚刚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直到下午的行程结束,他们俩也没有再深入的聊聊。
等到回去的时候,谈允贤和朱辰贺告别:“回头见。”
可不是得回头见么,回去后谈允贤第一件事就是去朱家。
朱辰贺已经平静多了,点了点头说:“再见。”
上了车后,谈允贤在窗外注视着朱辰贺,等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郑家惜看她这幅样子,撇撇嘴:“你这移情别恋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虽说是郑家启不做人,她当妹妹的也要谴责一下谈允贤才是……
谈允贤耷拉着眼皮,静静地看了她片刻。
随后用力抱住她,说:“我好烦啊。”
郑家惜推开她:“你发什么疯,精神分裂啊。”
谈允贤倚在座位上,小声说:“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郑家惜说:“当然有,黄真就是我的本命!”
谈允贤挥了挥手:“我说的是真人。”
“黄真就是真人啊!”
谈允贤无力道:“真喜欢一个人,既有欢喜快乐,又有苦痛忧愁,有时候感觉已经不行了,想想他还能撑下去……”
郑家惜愕然:“你和这个朱辰贺不是挺好的吗?说这些干嘛?”听着怪吓人的。
谈允贤静静的说:“如果你以前做错了一件事,现在可以弥补,是会选择正确的道路从新走,还是会依旧做错事,直到万劫不复。”
郑家惜:“你都说是错了,当然要改啊。”
还万劫不复,吓鬼呦。
谈允贤用手背挡着脸,让人看不清表情,道:“可是我不想改……”不是不知道怎么改,是不想改。
郑家惜让她说的云山雾罩,完全摸不到头脑,但想了想也能理解,谁都有不为人知的烦恼吧。
她顿了顿说:“既然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肯定是让你走一条新的道路,不一定是正确的,也不一定是错误的,到底怎么走,就靠你自己了。”
一滴泪水从谈允贤腮边划过,她捂着脸说:“你说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