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我当天晚上是怎么回到自己家中的了。
恍惚中只记得离开时大伯那张微笑的脸还有说的最后一句话,“既然做出了你的选择,就一条路走到底吧。我很期待你的未来表现,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哦,对了,等需要你参加第一道测试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在这之前你该干嘛还是干嘛吧。”
躺在床上,回想起来今天跟这个所谓的大伯的沟通,心中涌起无限复杂的情绪。
虽然目前得知了我父亲和母亲的下落,但是很显然这个大伯必然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自己也多次说了他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我的敌人,再加上他还要拿婶婶作为威胁我的手段,势必我两只有可能成为敌人。
不过暂时我还是需要借助他的势力。
是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开始知道我的身份很不寻常之后,我是很吃惊的,然后到了最后大伯跟我说要跟我一起去争夺吴家的全部,我已然麻木了。
就我所听闻的吴家,可以说是覆盖了北方所有的赌博业,像白英雄这种,最多都只是他们分部的一个级别,可见他们的体量。
我从一个小混混级别的人物,突然告诉我我体内流淌着这个城市最大的黑社会老大的血脉,然后还要我去争夺家产。
虽然我在听到消息之后确实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实际上成功的概率可以说是无比的渺茫。
一旦失败,很显然留个全尸可能都算是比较舒坦的死法了。
其实也不是怕死吧,主要是自己牵挂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
自己要是真的一个人,死就死了,但是菜鸟,老黑,婶婶,如姐,晴天这些人怎么办?他们跟我关系这么紧密,不能看着他们也跟我一起去送死吧?
又想到了我的父亲和母亲,一个是回春廊的继承者,一个是吴家的继承者,到底会是出现了多大的问题才会使得本来相爱的两人反目呢?
按照我大伯的说法来看,很显然这跟我父亲所怀揣的那个秘密逃不开干系。可惜的就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你永远也没办法从死人嘴巴里撬出任何东西。
欸,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这个秘密真的重要到可以让我父亲和母亲那么相爱都反目的话,那四大家族的人就不存在放弃这个秘密的可能性啊。
一开始要和我说清楚为什么四大家族没有找到我,但是谈话到最后他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他们四大家族还有什么秘密协议不成?
还有他说我父亲将皇家索马里的一个分部全部炸掉了,但是手里还掌握着皇家索马里的把柄,以至于索马里也动不了他。
但是又说最后是索马里的人促成了我父亲的自杀,这不是前后矛盾嘛?
或者说就是我这个大伯实在是隐瞒了太多的事情没有告诉我。
除此之外,云家在这里面到底充当着一个怎么样的成员呢?天下一家的那个联盟对我父亲的态度又是如何呢?我母亲真的是失踪了嘛?现在还活着嘛?到底人怎么样,为什么这麽多年都没有来找过我?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都在围绕着我,实在是难以入睡。
索性爬起来,从床头柜里扒拉出一根香烟。
“叮!”
很清脆的一声,我点燃了香烟。
讲道理我本来是不喜欢抽烟的,但是眼前的一切让我是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点燃了一根来让自己头脑稍微舒缓会。
看着眼前环绕的烟雾,我本能的想将他们驱散,但是却发现无论我多么努力,烟雾都会重新组合到一起再次将我笼罩在一起。
就好像这操蛋般的命运一般,将我死死的缠绕,无所遁形。
突然我灵光一现,不管现在有多少未知的谜团,但是这些谜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大伯这个人。
很显然,他自己说了,他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引路人,还有海外的势力,甚至于可以找到我,还知道那么多细节,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我大伯这个身份。
如果他全部都是伪造的呢?
只是以我目前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骗的东西啊。
我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再次用手拨开了烟雾。
那就先假定他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他说跟我父亲是死对头,为什么这么说?不是亲兄弟嘛?还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引路人,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
到最后阻止我父亲自杀的时候,他说有一伙实力与他相匹配的人挡住了他的路,以至于他只能看着我父亲自杀却没有办法阻止。
跟他作对的,难道是四大家族的人?
但是大伯又没有明说,这就很奇怪了,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必要隐瞒我才对,难不成除了四大家族和我大伯,还有第三伙势力?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只是想让我父亲死掉?这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他们就不想得到那个秘密嘛?
既然大伯都说了这个秘密可以说是关系到了整个四大家族,那没道理在没有得到秘密的情况下就把我父亲给杀掉呀。
就现在我知道的消息,四大家族这些年完全没有经历什么巨大的变化,也就是说我父亲所知晓的那个秘密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就很奇怪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个长相酷似我父亲的人是我大伯了,虽然心里还是对他有很多疑问,但是最起码的,我肯定了他这个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值得我肯定的就是,我这个大伯肯定不像平常百姓家里面的亲戚一样,会对我有多关爱。
要不是今天我选择了第二条路,保不齐现在已经见到我父亲了。
而且他对我隐瞒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我又问不出口。
在最后我还想让他多告诉我一点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表现出送客的态度,到最后直接可以说是推着我出去了。
彷佛只要出了门,就一切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