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一旁的端妃附和道:“我侄女半年前就准备了一支水袖舞,想要跳给皇上和太后娘娘看呢!”
“那朕和母后今日要一饱眼福了!”
皇上看向太后,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太后娘娘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座位上的程甄听了这对话,朝着花芊芊努了努嘴。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每年都是这样,也真难为皇上每年都要想开场词。”
花芊芊忍笑,低声道:“你呀,皇上的趣你也敢打!真真胆大包天!”
“我就跟你说说么!”程甄吐了吐舌头,又朝四周望了一眼道:“也不知今年是谁家的姑娘来开这个场!”
说话时,程甄的目光落到皇上一旁的一个空位上,低声道:“那位置是小成王的么?这种场合他都不出现么?皇上真是宠着他呀!”
因为小成王路上惩治了花舒月几人,所以程甄对这个刚从北疆回来的小成王颇为好奇。
花芊芊也望了那个座位一眼,轻轻蹙了下眉头。
世人都以为小成王是个逞性妄为之人,但她知道小成王所表现的一切,不过是皇上想要看到的平衡。
成王府有功绩,要是再得民心,那皇上的皇位怎么能坐得安稳?
世人不会了解到真正的小成王是什么样子,后世的书里也只会把他写成暴虐反面角色,可为了成王府,这委屈只能由他自己担着。
“也许是身子不舒服吧!”
莫名的相惜让花芊芊忍不住替小成王说了句话。
程甄没有留意到花芊芊语气里的淡淡感伤,而是伸着脖子看着热闹。
端妃已经开了口,所以第一个出场献艺的自然是她娘家的侄女——督察御史家的娄小姐。
端妃如今在皇上面前是最得宠的妃子,她的儿子便是被皇上留下监国的梁王。
除此,此次西山之行,皇上还带了皇后和淑妃,淑妃便是赵王岳安年的母妃。
而皇后所出的嫡子被皇上封为齐王,因他天生眼部有疾,有碍观瞻,所以皇上没有立这个嫡长子为储君。
此时,娄小姐已经换上了水袖流仙裙,走到大殿中央准备献舞,教坊司的宫人已经奏起乐来,花芊芊也将目光落到了前方。
这个娄小姐是梁王的表妹,后来在端妃的撮合下嫁给了梁王做正妃。
可谁又能知道,娄小姐早与岳安年暗通了款曲,梁王被岳安年斗败后,作为梁王妃的娄语晴被送进了道观,而岳安年常常去道观与其私会,后来还特意为她修了一座璇玑宫。
不过这璇玑宫修成不过一两年便走了水,这娄小姐也在大火中香消玉殒。
这火不用想也知道是花舒月放的,她怎会允许有人盖过她的风头!
花芊芊还沉浸在回忆里,娄小姐的水袖舞已经结束了。
席位上掌声四起,花芊芊也跟着轻轻鼓起掌来。
皇上也笑着点头,大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娄小姐一舞惊人,不愧为名花榜的榜首!”
皇上笑着赞道,又朝着海公公招了招手:“赏娄小姐一双素锦玉鞋,赐字……娉盈!”
听了皇上的话,在场的各家小姐无不一脸羡慕地看向娄小姐。
皇上还是第一次给世家小姐赐字的,有谁不羡慕这样的荣耀!
端妃更是欣喜万分,起身朝着皇上就福了一礼,“多谢皇上赏赐!”
娄语晴偷偷瞧了一眼一旁的岳安年,勾着唇角也朝皇上行礼道:“多谢皇上赏赐!”
娄语晴开了个好头,诸位小姐都很想上来献艺,可又怕自己不如娄语晴,在她后面表演会被比下去,都不敢上前来。
大长公主怕会冷场,便将目光落到了后面的花舒月身上,笑道:
“娄府小姐的舞和花府小姐的琴均乃京都一绝!舒月,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快来为我们抚琴一曲吧!”
听见花舒月的名字,一直没什么表情太后也稍稍有了兴致,笑道:“哀家有几日未见这丫头了,还挺想念的,那丫头坐在哪了?”
闻言,花舒月立刻站起了身,朝着上方福了一礼,“臣女参加皇上,太后和各位娘娘!”
她的声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她的身上。
皇后瞧见她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衣裙,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但她什么也没说,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何苦给自己添堵。
皇后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端妃身上,果然瞧见她脸色很不好看。
花舒月出来抢她侄女的风头也就算了,还穿了她不敢穿的正红色,端妃能高兴就怪了。
“花五小姐今日的装扮可真是费了心思!”端妃皮笑肉不笑地道:“希望琴艺也要像打扮这样,花了心思才好!”
端妃的话里绵中带刺,大家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花舒月,花舒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误。
她只想着压过花芊芊,却忘了这种场合,穿正红色的衣裳十分不妥!
可穿都穿了,端妃现在虽然受宠,可在书里,她和梁王最后还是输给了赵王!
花舒月咬了咬牙,眸子一转,福身道:“臣女今日确实准备了一首曲子,不过,皇上,太后娘娘,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花舒月声音柔柔,在场的世家公子无不为她侧目。
皇上眼中多出了几分好奇,“说来听听。”
“臣女的妹妹今日也来了西山,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臣女这妹妹也十分出色,所以臣女恳求皇上,给臣女的六妹一次表现的机会。”
听花舒月这般说,众人不禁议论起来。
“花五小姐居然将御前献艺的机会让给了妹妹!这么好的姐姐真是少有!”
“可她的妹妹不就是被永宁伯世子休弃的那个花六娘?没听说这女子有何才艺呀!”
“是啊,我听说那姑娘貌似钟馗,体若雄牛!让这样的女子出来哪里是献艺,那是献丑啊!”
这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永宁伯府的座位上,萧夫人听见这些议论声脸色沉如锅底。
她低声嘀咕道:“这些人要骂就骂,扯上我们家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