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萧大公子想见的人并不是县主啊!”
“解忧?这名字,怎么像是小倌儿的名字!”
一语点醒梦中人,众人眼里都是恍然。
原来萧大少爷真的喜欢男子,因为萧家不允许他与那男子厮混才逼他娶妻!
萧炎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百姓,嘴角勾起了一个惨然的笑容。
他继续扬声道:“从前,是我懦弱糊涂,不敢放下身份脸面去寻他,如今我想通了,为了那些虚物苦守煎熬,不如依从本心。
好在……我与花六娘婚礼也未成,我也未碰过她一下,也算是没有辜负阿忧!”
听了萧炎的话,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原来,萧大公子喜欢的另有其人,那县主也太可怜了吧……”
“是啊,我的确听说,萧大公子与县主成亲那日连洞房也未入,直接就离开了萧府!”
“那这么说,县主还是清白之身啊!”
有人又起疑道:“那萧夫人刚刚为何要去寻县主呀!”
“没准是因为想帮萧大少爷遮掩断袖的名声!”
“这……这样太无耻了,都已经毁了人家一次,还要毁第二次!亏我刚刚还觉着他们相配!”
听见这些议论,萧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不过这一次并非苦笑,他是真的很开心。
寒风凌冽,天上竟飘起了片片白雪。
萧炎的目光透过纷纷的雪花,落在了人群中那张熟悉的脸上,目光变得柔软下来。
还好,他还是见到她了,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能为六娘做的,唯有这些。
他早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如用这些换她未来安好。
他遥遥地看着她,无声地道了一句:保住。
城墙下的花芊芊看着这样的萧炎,秀眉缓缓蹙了起来。
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这般伤痕累累!
她在心中默默道了声保重,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
萧炎并没有从城楼上跳下来,最后被五城兵马司的人从城楼上救了下来。
但夜里,他从萧府消失了,萧夫人派来许多人去找都没找到萧炎的踪影。
萧正启听说了城楼上的事,气得直接将萧炎从族谱中除了名,并将萧夫人关了起来,不准她再去找人。
萧炎是生是死,再与萧府无关!
萧夫人一下子就病倒了,她不明白自己处处帮炎儿筹谋,为何最终却落得这般结果……
这些,花芊芊都不知情。
这一夜,她睡得不太踏实,沉沉醒来后,竟瞧见身边守着一个。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就感觉身上有些酸痛。
“小姐,你终于醒了!”
秋桃端着一碗药跑了过来,递到了花芊芊的面前。
“您昨日半夜发起了高烧,还好王爷来了,不然奴婢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罢,秋桃的脸竟诡异地红了起来。
花芊芊正想不通秋桃在害羞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些汤药的味道。
可她不记得自己昨夜喝了药啊。
她抬起头,看向一直默默坐在床边的男人,想到一种可能后,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离渊轻咳了两声,然后接过了秋桃手里的药碗,对秋桃道:“我来吧,你退下吧。”
说话时,他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味儿。
秋桃将药碗递给离渊,红着脸转身就跑了。
离渊表面上看上去十分的镇定,可他的脖子,已经红成了一片。
只是他今日没有卸下面具,花芊芊并瞧不见他的表情。
秋桃走后,离渊便端着碗,盛出一勺药小心翼翼地喂给了花芊芊喝。
两人静静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花芊芊将药喝完,离渊才拿出一包蜜饯递给她。
“昨夜,他来找过我。”
离渊深沉悦耳的声音在花芊芊的耳畔响起,半晌后花芊芊才想明白,他说的他是谁。
“他离开京都了,至于去哪儿,他也没有说,我给了他一颗安宫丸,他应该能撑下去。”
离渊并没有告诉花芊芊,萧炎对他说,若他无法照顾好芊芊,他不会放过他的。
他自然不会给萧炎这个机会,这句话就当作耳旁风了。
花芊芊转过脸看向离渊,轻轻点了点头。
满目芊芊野渡头,不知若个解忘忧。
她怎能听不出那解忧两字的出处。
也许忘却前尘,这忧也就解了。
离开京都对萧炎来说是件好事,忘记曾经的那些事情,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永宁伯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萧炎离开,也好过她们以后兵戎相向。
收回思绪,花芊芊又朝离渊看了过去。
“你,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今日离渊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不,是从昨日见面开始,他就有些沉默。
花芊芊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心慌。
果然,问出这句话后,离渊放在腿上的那只玉手不由握了一握。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道:“我前两日本打算派人快马加鞭去接义父回京,可昨日收到消息,沿路的驿站,都没有义父的消息……”
听到这句话,花芊芊的眸子猛地一缩。
驿站没有舅舅的消息,也就是说舅舅没有走官路……他有可能失踪了!
“你先别急,也许义父收到消息后独自走了近路回京,我已经派人去寻人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花芊芊虽然急,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出不上力。
她努力的回想着前世这个时间发生的事情,只记得不久后各国使臣来京都朝贡,并没有想到能与舅舅联系上的事。
“不要告诉外祖母和舅母她们,今日二表哥参加武举,要是知道这件事,怕是会影响他发挥。”
离渊当然也清楚把这事告诉离老夫人她们,只会让他们徒增烦恼。
如果不是芊芊太敏感聪明,他也不想让她知道的。
……
延峰山脉深山中的一个山洞里,离梁毅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将受伤的手臂紧紧扎住,随后,又用同样的手法,帮一旁的年轻人把伤口包扎好。
年轻人头发微卷,生得十分英俊,眸子的颜色与大奉人不一样,泛着淡淡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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